小白楼的地下室里，开了一部分灯，环保委员会的8名大将都在场。

  埃米莉、霍亮和修礼、福原菊四人在看着电视现场报道，中间的大板台上几台电脑也打开着显示着家园网的页面。

  林丹在一角和钟离教授、南荣花坐在一起，荀阳上上下下地给大家送些简单的食品和水。

  林丹垂着头低声和戴着口罩斜卧着的钟离教授说：“是不是我们太激进了，反倒欲速则不达惹来了光化学烟雾……我是奉阳人，可别出啥事让我于心不安啊。”

  钟离教授闭着眼睛低声说：“林丹，不要这样想，还是人们的环保意识差，有个别人素质也低，要是都按我们的布置做哪会出这样的事。”  南荣花悄悄伸过手来握着林丹的手。

  林丹懊悔地说：“我们是有责任的，应该能预料到局面，提前做好预防。

  南荣花一下下紧握着林丹的手：“在大自然面前，我们人类是渺小的。真要是遇到不可抗的灾难，我们要勇敢地面对。”

  林丹抬起头看向电视低声嗫嚅着：“是要死人的，是要死人的。”

  电视里一条条播着现场报道：“奉阳上空已出现漫天的浅蓝色烟雾，气象局通报今天因为潮湿有雾的空气在城市上空停滞不动，温度逆增，逆温层在40米～150米低空，突然增多的大量汽车尾气和工业废气喷入其中，烟雾不断积聚，使奉阳上空成了堆置废气的垃圾场。PM2.5浓度达到了980。”镜头向天空摇了一圈，远近到处是淡蓝色的烟雾，像一群蒙面的杀手，布满天空阴沉沉地窥视着地面。

  “本次光化学烟雾要比1995年6月1日在上海发生的光化学烟雾范围要广，要比1943年洛杉矶、1952年伦敦、1970年东京发生的光化学烟雾事件严重得多。现在蓝色烟雾已弥漫全城，侵袭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当人们的眼睛感觉到它时，眼泪就会顺着面颊流下来。当人们呼吸的时候，每吸一口气就会吸入满肺脏的污染烟雾。现在凡是在有人群的地方，都能听到咳嗽声。”画面里街头上边走边咳嗽的行人，出租车里的人也在咳嗽着。

  “很多路上的行人普遍感到眼、鼻和喉咙受到刺激，产生咳嗽和流泪。眼睛发红、喉部疼痛，有的还伴有不同程度的胸闷和头昏、头痛。发生这种症状者请马上到附近医院进行治疗。”

  路上的行人不时有蹲在地上咳嗽的，有的还直接倒在地上，救护车的声音响起，不知是电视里的救护车还是小白楼门前马路上传来的。

  “奉阳国际机场所有航班已经停飞，高速公路已经关闭，火车也大部份停运，请外出旅客暂居家中听候消息。”

  机场大厅的落地窗里可以看到停机坪上一排静止的飞机，机场上空一片灰蒙蒙。大厅里的乘客们都戴着口罩有秩序地坐在长椅上。

  “日前在国际会展中心参加乳制品国际展正在挤奶的一批奶牛，刚才出现了异常症状，表现为呼吸困难，舌头外伸，其中一头当即死亡，另有12头因病重只能送往屠宰场。”连声的奶牛哞叫，一只奶牛的大眼睛充满了屏幕，居然流着泪。

  “广大市民请注意，现在街道上还有行走的人，是不是没有收到紧急通知，还请广大市民广为传告，亲友同事多多打电话提醒。”镜头摄着另外一条街道上还有行走和骑自行车的人。突然骑自行车的人摔倒不起，路过也有人抱着树蹲下狂咳不止。附近跑来公安干警给患者戴上口罩。

  看到这里，埃米莉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和福原菊商量了下，然后对霍亮和修礼说：“你们还得和闻市长保持联系，我想到有几点建议必须告诉闻市长和全体市民。”

  霍亮忙说：“那你快点说，现在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

  修礼顺手拿起笔掏出小本职业性地准备记录，同时告诉荀阳说：“准备在家园网上同步发贴公布出去。”

  埃米莉看看角落里的林丹，转过头来毅然地说：“我感觉这次光化学烟雾远比历史上发生在各个国家的都要严重。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措施还不够。首先要企业停工，不能再用通知的方式了，要将全城的动力电掐断，强制各个企业停产；第二要通知全城住在楼房的居民，超过五层的全部转移下来，可以进入地铁和地下商场、地下停车场等避难所暂时躲避；第三火车不要停运，只许出不许进，把居民疏散运往附近的城市。地铁可以考虑把居民运往出城的终点站，不过要检测一下终点站附近的污染程度。”然后埃米莉看着福原菊，示意让她接着说。

  福原菊也看了下低着头的林丹回头说道：“我刚才在网上分析了以往的光化学烟雾事件，威胁最大的是对人体的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系统。凡患这两种系统基础病的人只要吸入烟雾就会加重病情濒临病危，还有身体虚弱者也易发生严重病变。我建议，第一，各医院的医护人员不能在医院等着，要派出医疗小队到养老院和社区守护；第二，要立即加强对各医院所有住院患者的监护，这些人是身体最虚弱者最容易受到烟雾伤害；第三，通知所有在自己家里的心脏病患者含上硝酸甘油片，每小时一片。有条件的患者要马上吸氧。”

  埃米莉待福原菊话音一落，马上对霍亮和修礼急急命令道：“修礼你马上给闻市长打电话汇报，霍亮你以环保委主任的名义把这些内容用短信群发给赫芳和其它新闻单位的记者。”

  霍亮和修礼的能量和效率这时也发挥出来，修礼对着手机，几乎在同传翻译给了闻市长，末了都缀了句：“赶快传达，这是救命建议！”

  待霍亮编好短信群发出的同时，荀阳也一敲回车键，帖子置顶在家园网论坛。不到两分钟，电视里就播出了埃米莉和福原菊的六点建议，几人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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