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李清然坐到床边发呆。

  回想起李老头的话又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

  拿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床上被子上砸，等心里的郁气消一点才放下枕头。

  古代封建社会女子无论多能干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男子的利益为上。

  哪怕让家里吃饱穿暖，挣下家业，只要有冲突还不是要牺牲女子。

  生气？

  除了李氏，别人是真的是真心对待她的吗？

  李清然一直想让家里和睦，让家人吃饱穿暖手里有余钱。

  哪怕李三当初娶小张氏的时候，小张氏的无理要求都答应，李三分家她还劝李老头他们。

  结果到最后李三有承情吗？

  小张氏有吗？

  并没有…

  想想当初她太圣母了，管他们干什么，自己走的路，哪怕脚上都是血泡，他们也的走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原先她一直以为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道理的，如果人人光顾自己，觉得这不该那不该的，那还有什么意思，那还成亲生孩子干吗？

  偏偏有些人就觉得理所当然，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烦躁！

  以后还是亲兄弟明算账吧，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还是要自私一点才好，不然难受的就是她咯！

  睡觉…

  李氏这边躺在炕上，在黑布隆冬的夜里看着房顶。

  良久才开口说道：“老头子，你今天说的话是啥意思？”

  “故意敲打闺女？”

  李老头听到李氏声音，侧着身子看着李氏那边。

  “我说的话多了…”

  没等李老头说完，李氏就打断，“你装啥装，你知道我说的啥。”

  闻言李老头哼的一声，“咋的？我一个当爹的不能说两句话了？”

  “至于你这样没完没了的？”

  李氏气的摸黑一拳砸到李老头身上，低声恨道：“胡搅蛮缠是不是？”

  “疼死我了，你个死老婆子，你干啥？”

  “你在大声嚷嚷，不要老脸的玩意儿。”

  李老头摸了摸被砸的胳膊，轻声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干啥？”

  “你说动手干啥？我问一你答二，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就说了闺女一句，你看把你急的，像啥话啊？”

  李氏猛的坐了起来，“一句话？你那句话可比夏季的凉水还透心凉。”

  “咋了？咋了？我一个当爹的说闺女咋了，再说了哪有当小姑子打嫂子的，这像话吗？”

  “你看你，把闺女惯的啥样了，你也别说她挣钱啥的了，再挣钱也不能随便打嫂子，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李氏轻蔑一笑，“你那个老脸要了能吃饱穿暖？”

  “跟了你一辈子，我是苦了一辈子，咋的？闺女能让我过上好生活了，你就找事？你见不得我好？”

  得亏是黑夜，任何男人听到妻子这话得臊的抬不起头。

  李老头嘴硬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那种人？”

  “那小张氏是个啥德性你不知道？当初老三就是为了她才跟我们分家的，别忘了，父母在不分家，这么丢脸的事你说忘就忘了？”

  “这才嫁进来几天啊，每次都是她找事，对着我这个婆婆大呼小叫的，不该打她？”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嫁进来多少年了，孩子都生几个了，你看她们对我大呼小叫过？”

  “是，以前清然小的时候是娇气些，让这些侄子侄女帮忙了，现在清然大了懂事了，给嫂子们买银镯子，给侄子侄女上学堂找刺绣师傅，给他们每房秘方，这还不够吗？”

  “谁小时候没犯过错，咋的就不许长大懂事了？”

  “我相信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娘家都不能说清然一个不好来。”

  “老三家的还没嫁进来就要这要那的，你当初怎么不放屁呢，这些钱都是谁出的？现在来装大尾巴狼来了，轮得到你说话？”

  “是我让清然打的，咋的我老胳膊老腿的一个当婆婆的还需要亲自动手？”

  “小张氏是真真的没教养，恶心的玩意儿。”

  ……

  李氏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了。

  李老头也不吭声了，毕竟气短，老三成亲确实清然出了力的，这谁也否认不了。

  可看着老三一个大男人为了给自己媳妇儿出头，势单力薄的被人压住，他心里也难受，毕竟是他亲儿子，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清然聪明，又能挣钱，家里人都捧着，给老三两口子道歉又没啥，家和万事兴这多好，干啥弄成这样。

  这样想着，嘴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李氏一听直呼李老头糊涂，“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最善良的才能风平浪静，一旦那个最善良的不愿再牺牲了，就会被扣上不和睦的帽子。”（引用的）

  “家里兄妹不睦都是父母一碗水端不平的锅，你非得让他们兄妹反目成仇你才开心？这事清然没有错。”

  “这事小张氏错了，老三错了，你更是大错特错。”

  “要是你是清然你说你生气不？辛苦挣钱，让家人过好日子，结果当爹的让没犯错的道歉，你会是啥想法？”

  “反正要是我，我就撂挑子不干了，白眼狼。”

  李老头摸了摸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你看我才说一句，你巴拉巴拉说一大堆，行了行了，你都对，真是的，睡觉睡觉。”

  说完身子一扭就呼呼大睡。

  “你个死老头子，啥叫我对，说的这么勉强，真是榆木脑子。”

  李氏不管李老头睡没睡着，接着说道：“以后家里零碎你少管，你去地里管就行了，别到时候老了老了，没人管你养你了。”

  “脑子放清楚点，咱们老了靠谁，村里都是跟着老大的，你看老大家的跟老大，还有老大家的孩子们哪个不对清然客客气气的？”

  “你对清然不好，让她受委屈，万一老大的受到连累，你说老了，谁给你好脸子？”

  李老头撇了撇嘴，嘟嘟囔囔的，“我那么多儿子呢。”

  “切，是，你儿子不少，但是你看村里谁不是跟着老大生活的，你跟别的儿子就不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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