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当诱饵，我去解决它。”

周小小肯定不会有危险。

而自己……

确实有办法接近对方！

凌天如此痛快，反倒是让周小小有些不适应起来。

“你真要去？”

“不是骗我的吧？”

凌天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确实骗过很多人，但那都是敌人。

对于自己人，他从不说谎——若非必要的话。

周小小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

于是抬起手，想要拍凌天的肩膀，却发现凌天已经站了起来。

她根本拍不到……

只能背着双手老气横秋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倒也不只是宽慰。

因为姐姐说过，如果凌天出事，饶不了她。

她的屁股还不想开花。

凌天自然不知道她的那些胡思乱想。

要接近海市蜃楼，肯定还是要先做好准备。

他能察觉到海市蜃楼真正的位置，不代表就一定能找到。

毕竟，周小小也只是知道海市蜃楼的特性。

了解还是有限。

或许这只神秘的巨大妖兽，同样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旦感觉到他的靠近，就会转移？

拿出一针药剂，凌天注射了下去。

那是赵红缨塞给他的。

用赵红缨的话说就是，如果没有他，或许她就会死在老孙头手上。

这算是报答。

不过这种能隐藏气息的药剂，赵红缨也不多了。

手上只剩下三支。

给了凌天两支，她自己留下了一支。

夺命丹和天才药剂，她已经研究出了配方。

效果可能不如袁成给她的那么好，但也大差不差的。

但这种药剂，却没研究出来。

可能是缺少关键的材料，也可能是哪个步骤不对。

反正是研究了近十年，都没啥效果。

她说的是真是假，凌天没有追究。

这东西对他来说，有责更好，没有也不强求。

虽说能当底牌，但其实用处也不大。

实力弱的敌人，直接动手就是了，实力太强的，即便能隐藏气息又能如何？

境界越高。

扮猪吃虎的效果就越弱。

能突破到合一境以上的，没一个是傻子。

当然。

谁也不会嫌弃多一张底牌。

只是赵红缨说只剩下三支了，他也不能掐着对方脖子逼她交出四支吧？

但他也没想到。

这东西这么快就会用上。

随着药剂注入，凌天的气息越来越弱。

直至消失不见。

不过周小小并未察觉——这里还属于盼城范围，即便周小小是接近从圣境的存在，也无法察觉到凌天的境界。

但多少也能感知到气息。

现在没反应，大概是注意力都在海市蜃楼身上。

凌天没纠结这点，只低声道。

“我去了。”

“嗯。”

周小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对于她的反应，凌天只是挑了挑眉。

但没有多问。

随后快速朝着他所听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不多时，便隐入了黑暗中。

而就在这时。

周小小突然起身。

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看去。

“出来吧。”

随着她声音响起，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影被一块黑布笼罩。

几乎完全融入了夜色。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黑布上没有任何孔洞，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周小小看着来人，眉头微蹙。

“海市蜃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引来的？”

“不是。”

那人回道。

声音很难形容。

像是嘴里塞着一团东西，又像是无数的铁片叠在一起，震动所发出的声音。

周小小倒是见怪不怪，但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真不是你？”

试练塔有一只海市蜃楼。

那只海市蜃楼，是被人降服的，用途和她一样。

都是用来守卫试练塔的。

只要没有出现可能威胁到试练塔的存在，就不会放出来。

而放出的权限。

只有两个人拥有。

一个是周小小。

另一个，自然就是眼前浑身被黑布笼罩的人。

那人肯定道。

“我的存在，只是跟着你，且记录下你的一言一行。”

“除非试练塔出现危机，否则不会插手。”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

“当初若非无意间被你发现，我也绝不会露面。”

“海市蜃楼……”

“我确实能放出来。”

“但我的权利，只限将它放出囚笼。”

“无法让它离开试练塔。”

说着，他抬头看向远处。

眼睛中浮现出那只海市蜃楼的倒影。

“我也不清楚那只海市蜃楼是怎么回事，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过……那与我无关。”

“我的任务，只是记录你的一言一行。”

周小小无法肯定对方有没有说谎。

从第一次发现对方的存在开始，对方确实没有对她抱有过恶意。

但也没有善意。

似乎正如对方所说。

只会记录她的言行举止。

以及，保证试练塔不会被毁掉。

其他的，都不会关心。

哪怕周小小遇到黎玖儿的时候，可能会丢了性命。

对方也从未出现。

周小小瞥了对方两眼。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对方的话。

只说道。

“最好如此。”

然后便挥了挥手，让对方退下。

那人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周小小和那个古怪的人都没有发现，此时凌天就在不远处。

眯着眼睛看着这边。

他察觉不到海市蜃楼的气息没错。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那个全身被黑布笼罩的人很奇怪，给他的感觉还不如一只蚂蚁存在感强。

不过跟了他们一路，又岂会让他忽视？

只是后面的路不太好走。

车子受到影响，对方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海市蜃楼出现时，对方都没有赶上来。

直到他离开的前一刻。

“监视周小小的人么？”

凌天基本听清了双方的对话，但却有点怀疑那人的目的。

周小小又不是试验品。

为何要记录她的一言一行？

除非……

凌天眼眸沉了沉。

他和周小小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至少也算是朋友了。

如果对方真要动周小小，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当然。

前提是……

周小小愿意和盘托出。

她不说，自己也不好插手。

这么想着，凌天远远地看了眼周小小，再次朝着海市蜃楼走去。

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个麻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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