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想逼一下，官员也要政绩嘛。”顾时川说：“不过罢市就够了，去办公厅门口静坐真是个昏招。上次谈判你是代表，我很怀疑上头会认为这是你的主意。”

“我也没办法自证啊，除非我们的铺子再被砸一次，以证明和他们不是一伙……”

“老板、老板，铺子又被砸了——”

郑斯南的话音未落，业务员小阳从外面冲了进来。

“砸……了？”郑斯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得到小阳肯定的示意后，她看了顾时川一眼后，拿起电话就给伍多多打了过去。只说了一句便又挂了电话。

“是伍总？”顾时川小声问。

“是三喜。”郑斯南低声说道。

“应该是李力有提醒，到底是一个系统的，这方面敏感度比我们高许多。”顾时川点头。

“伍总在那边处理，你先做事吧。”郑斯南对站在门口的业务员交待了一句后，转头看着顾时川说道：“这两间新铺子有点过于曲折了呀。”

“确实。”顾时川点头：“花这许多力气、费这许多功夫，现在看来不值得。”

“就当好事多磨吧。”郑斯南也叹了口气：“市里估计还会找我……真是头疼。”

“市里肯定会这样想：能者多劳。”顾时川笑着说道：“上海公司注册的事我交待莫了，报酬的话太正式也不好谈，我给了个感谢红包。按照请代办公司费用的1.5倍给的。”

“这样好，不刻意还真诚

，费用上她也能满意，以后有事还能找她。”郑斯南点头，这才有时间问顾时川：“你约的那家公司谈得怎么样？”

“HR这边已经OK了，原本约了当天下午和老板通电话，我听到罢市的事，急着赶回来，就往后推了两天。”顾时川说：“美国的一家农业食品公司，对健康农产品研发投入很大，算是我真正的老本行。嗯，我和你说过没有，我的本科专业是食品工程。”

“说过，有专业基础，又有市场经验，应该是他们需要的人。”郑斯南点头。

“96年去的上海，渠道不太健全。”顾时川点头：“他们对中国市场有错误的期待，所以我要和老板好好谈谈。健康农产品在中国是发展型行业，但不是爆发型行业，老百姓消费习惯的培养，三五年的时间是要的。”

“要是我……入职前我肯定不谈这个。”郑斯南轻哼着说道。

“我这个职位的人，工作是需要和老板达成目标和节奏共识的。”顾时川微微笑笑，知道她生意的思路和自己职业人的思路不同，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的自信向来别人也比不上。”郑斯南收了桌上的资料，合上电脑后，  起身与顾时川一起去市场。

.

说是被砸，比起前两次的真砸好了许多。

窗子上被扔了些鸡蛋、大门口扔着好些烂菜叶、墙上也是汤粉面水，看起来很严重很狼狈，倒都是好清洗的东西

。玻璃家具是一点也没损坏，就连墙上的产品海报都没的损失，真是砸得恰到好处。

“斯南姐、顾总。”三喜推开门，正看到刚围着店铺转完一圈的郑斯南和顾时川。

“你一个人在店里？”郑斯南问。

“小四也在。”待两人进门后，顾三喜小声说：“小李的意思是，人都去静坐了，来闹事的人也没精力大闹，扔点东西发泄一下合情合理。”

“小李很不错啊。”顾时川特意表扬了小李。

“顾总是不知道他有多算计。”三喜轻哼着说道：“他是拉了老席来说的，连做有人情味儿的社区管理的人设都不敢，就怕人说他徇私。”

“只有无知者才会无畏。”郑斯南瞪了她一眼，教训她说道：“不是非得把事情做在明处，甚至在脑门上刻上  ‘我就是要帮顾三喜  ’这一排大字，才显得真心的。”

“我……”顾三喜被她教训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这也等于变相罢市了。”顾时川问郑斯南。

“两天后重新开业，休市是休市、罢市是罢市，性质还是不同。”郑斯南利落地说道。

“多姐也这样说，她已经安排了。”顾三喜接着和郑斯南说了伍多多的安排。

“嗯。”郑斯南点头，侧过头对顾时川说：“多多管江城这一摊子事，完全没有问题。”

“你可以放心了。”顾时川点头。

“斯南姐就完全不管这边了呀？”顾三喜小声问：“上海一定做

得起来吗？”

“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全力以赴。”郑斯南微微笑笑，在店铺看了一圈后停在鸭脖子柜位边，对顾三喜说：“鸭脖子的销售已经完全是一个独立品牌的量，以后就不做代卖了。”

“要交租位费吗？”顾三喜小声问道。

“……就这点儿出息。”郑斯南抬头看着她，无奈的笑说道：“做正式代理合作。”

“啊啊啊……要给我代理费吗？”

“这不好吧？”

“那零售价不是还要涨？”

顾三喜多少也有些商业思维了，问题还蛮具体。

“具体多多会和你谈。”郑斯南解释说道：“特殊渠道你自己做，现在所有环宇代卖的点转代理合同。”

“好。”顾三喜点头。

“这对品牌的固化有益处。”顾时川解释郑斯南的安排：“让三三鸭脖与公司其它品牌并行出现，又在只做高端牌子的环宇旗下，能拔高三三品牌在渠道端的印象、也能加深消费端对三三产品的认可度。”

“我知道，反正斯南姐肯定是为我好的。”顾三喜用力点头。

“后一句话我是信的，前一句我是不怎么信的。”见顾三喜懵懂中又肯定的样子，顾时川也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顾总你是跨国公司老总呢，不能笑话我这个的小生意人。”顾三喜哼哼两声，心虚地说道。

“懂不懂没关系，决定能做对就行。”郑斯南笑笑说道。

她现场给伍多多打电话，商量了一下两

天后开门营业、和与三三品牌代理合作的事后，就和顾时川离开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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