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灵们欢呼，白兔取琴拨弦，紫蝶与黑蝶夫妻心意相通，毫不扭捏站起身与它踩着节拍婆娑起舞，衣袂飘飘像婀娜多姿的柳条随风扭动，美得让人目眩。

忽然它们化成两只硕大的蝴蝶，一黑一紫在每张桌子前交替着上下翻飞，轻盈曼妙的舞姿韵味十足，迎来精灵们阵阵热烈的掌声。曲终蝶静，观者久久回味…

双儿感谢完两夫妻，扶火灵上十六层感谢问天、雨燕他们，填饱肚子后去十一层洞房花烛，行周公之礼，灵兽们开怀畅饮、通宵达旦。

心焦回镜月城的雨燕、沈寒月每日出塔打听沁香一家三口的消息，终于第五日在问月轩得到它们住在问天客栈的留言。

问天塔十层，沁香搓手踱步问：“雨燕妹妹，问天大人会留下蕊儿在塔中修炼吗？”

雨燕瞧她紧张，轻握纤手安慰：“姐姐稍安勿躁，问天马上就到。”

“姐姐唤我来所为何事？”身后传来问天的声音。

雨燕忙回头，脸上堆满讨好地笑容说：“问天，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它们是？”问天诧异瞅沁香三口。

蕊儿彬彬有礼介绍：“问天大人好，我叫竹金蕊，刚过五岁生辰。它们是我爹娘竹正谦和菜沁香。”

“金蕊好。”问天边跟蕊儿打招呼，边用询问的目光看雨燕。

她讪讪地咧咧嘴传音：“蕊儿以人形出生，灵力不足，维持不了几年。”

“姐姐，你好美！”蕊儿在旁边夸奖紫滕。

可能全是木属性的缘故，紫滕对小丫头有种浓厚的亲切感，笑盈盈抱起它说：“金蕊好可爱，我当不了你的姐姐，以后叫紫滕姨娘吧！”

“蕊儿喜欢紫滕姨娘。”小丫头脸上盖唇章的招数，男女老少通用，紫滕脸上笑纹迅速蔓延，刚巧抬头的问天看直了眼。

雨燕佩服小丫头的亲和力，不理问天对紫滕讲：“紫滕，蕊儿因为灵气不足，快保持不了人形，请你帮帮它。”

“姐姐放心，蕊儿既叫我声姨娘，岂有不帮之理？蕊儿，姨娘带你去稳固人身，你怕不怕疼？”

“蕊儿不怕，在幽竹林，每年爹爹、娘亲都会给我输灵气，然后它们会沉睡一月。”

“好，姨娘陪着你。”紫滕回眸一笑瞧问天：“问天大人，可以吗？”

三魂将丢了七魄的问天傻傻点头道：“问天塔里任你高兴。”紫滕抛给它个妩媚的眼神，它的小心肝狂跳。

竹公子夫妻连声道谢：“多谢问天大人，多谢紫滕仙子。”

“沁香姐姐不必多礼，我们去看蕊儿。”雨燕拉她去洗仙池边，竹公子跟上。

沈寒月拍拍问天肩膀笑：“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啦！呵呵。”

“沈大哥，传授些你追雨燕姐姐的心得呗！”问天谄笑胁肩，头回喊他大哥。

“我朝她飞个秋波，就让她五迷三道。我对她勾勾手指，就让她喜笑颜开…”

问天诚恳求教：“沈大哥，何为秋波？”

“秋波是把情意从眼睛里释放。”沈寒月对它含情脉脉挤眼，它鸡皮疙瘩跌落一地。“秋波要常送，要温柔，要脸皮厚，要死缠烂打…”他越说越有劲，没留意问天的奇怪表情。

雨燕在他身后站立多时，忍住笑绷脸揶揄道：“相公以前究竟追过多少女子，才会有如此深入骨髓的体会，写本求爱秘笈，我当你的经济人如何？”

沈寒月后背陡然变直，嘴巴张成O型，错愕两秒钟，假意放松，嬉皮笑脸转身：“我对娘子的真心，天地可见，日月可表…”问天急走几步跃过两人，脸上乐开了花。

“别扯没用的，说重点。”雨燕气势汹汹。

“我只追过娘子一人，不信你问姬长老和风。”沈寒月可怜兮兮。

雨燕不为所动：“他俩跟你穿一条裤，我才不问。何况你没有追过丁宁？”

“我和丁宁是前辈子的事，今世它有夫有子，娘子吃得哪门子飞醋？”

“谁说我吃它醋，我是打比方。”

沈寒月微恼，语气不善说：“除了丁宁，前面的记忆，我没有，娘子可是心里装有好几个男子那，我可有像你这般时时挂在嘴边？”

“谁时刻挂嘴边？我心里装好几个谁？”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还说没有，前些日子我才提去看丁宁的儿子，你便捻酸吃醋。如果你心里没有齐皓轩，怎肯为他改宫规，拼命打江山？累火灵法力殆尽。阎君送你的戒指比我们的婚戒都大，他存得什么歪心思？你在白松城与齐安坤眉来眼去…”

他热血上头，口不择言，惹得雨燕勃然大怒吼：“住口。”他得声音嘎然而止，问天几个齐扭身。雨燕嫌丢人，恨恨瞪他眼去池边瞧蕊儿。

“娘子。”头脑清醒过来的沈寒月俯首贴耳、胁肩低眉凑到她身旁。

“滚。”雨燕一扬手，他扑通声摔入池中。

“寒月哥哥，你上来，别影响蕊儿吸收灵气。”紫滕伸出手，问天抢先拖他上岸。

在他耳边问：“沈大哥，你给雨燕姐姐送点秋波，勾勾手指试试。”

“晚上用此招成功率高。”沈寒月凄风苦雨，心里盘算怎么哄娘子开心。

紫滕关心主人，劝他去换衣服，他计上心来，湿身找娘子摇尾乞怜，雨燕一抬腿，他又次掉进仙池。紫滕、问天同时去拉，被蕊儿的哭声阻止。

小丫头体内的灵气饱和，多余的灵气不断洗刷它的身体，令它的四肢一会儿粗壮，一会儿细长。“娘亲，好疼。”

沁香含泪鼓励女儿：“蕊儿坚持住。”

“挺过这回不用每年疼，蕊儿加油！”竹公子搂着沁香偷抹去它眼角溢出的泪珠。

紫滕和雨燕于心不忍望问天，它摊手耸肩四个字：“爱莫能助。”两女悻悻然。

好在蕊儿没折腾多长时间，便泡在池中舒服甜睡，瞧它身上的衣裙变得短小破烂，问天摇摇头对沁香说：“你夫妻进仙池为它换套衣裙，我们去十六层饮茶。”

雨燕瞧它俩发愣，从玉镯拿出一粉一绿两套衣裙，递给沁香，嘱咐它们尽量多吸取灵气。问天卷大家上高层，反应过来的夫妻俩跪地叩头后跳入仙池。

“娘子，我冷。”沈寒月趁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蕊儿身上时，悄悄靠近通风口吹塔外冷风。

“冷你多穿件衣服。”雨燕甩开他的手。“不对，他的手好烫，别真感冒了吧？”心想。手摸他额头滚烫困惑：“仙体也会生病？”

沈寒月吸着鼻子，长长的睫毛轻忽慢煽。“娘子，我难受。”

“我扶你回房。”他楚楚可怜的病容，博得雨燕同情。

“谢谢娘子。”见苦肉计效果显著，他不禁心花怒放，脸上愈发多出几分疾苦。

下八层寻到问天塔中的唯一火源，亲手为他煮葱姜汤，端来喂他饮下，盖上被子睡觉，他死握她的手不松煽情：“有你真好。”不愿跟个病人计较，雨燕无奈和衣背对他侧卧榻边，他立马如蛇般缠绕…

她怒气未消恐吓：“你再不老实我去紫滕屋睡。”

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雨燕慢慢转过身，瞅着他英俊的玉面，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说错，自己心里的确装着许多人，对齐安坤心有抱歉，对齐皓轩心有愧疚，对阎君念念不忘，对景云和笑笑难舍难弃，对所有的遇见、聚散皆耿耿于怀。

“娘子，对不起。”沈寒月呓语。

“相公，没关系。”雨燕笑抚他头，感觉温度降下，枕着他手臂安然入梦。

“娘亲，听说爹爹生病，我和彤彤来看望。”

“爹爹，我和哥哥来看你，你好些了吗？”尧尧、彤彤在门外的呼喊打乱沈寒月杀回马枪的节奏。

恋恋不舍亲亲身下的佳人答：“爹爹的病蒙你们娘亲赐药，已经全愈，你俩去客厅等候，我们即刻就到。”房中欢爱后的气息弥漫，雨燕春光乍泄，着实儿童不宜见到。

“妹妹，爹爹和娘亲云雨，我们去找蕊儿玩。”

“爹爹、娘亲会不会给我生个小弟弟？”

“生个妹妹好。”

“娘亲最好只生弟弟，就我一个女儿。”

“妹妹比弟弟听话，不会与彤彤抢东西。”

“那就让娘亲生妹妹。”…两孩子的声音消失半晌，呆若木鸡的夫妻二人才回神。

雨燕弱弱地问：“相公，尧尧和彤彤咋明白云雨是什么？”

“娘子，这个问题，为夫也想知道答案。”一头雾水的沈寒月无心窥视珠峰、丛林，匆匆收拾穿衣下床。两人洗漱整理完毕，去大厅旁敲侧击审问儿女。

雨燕拿个兰陵城的面人，笑呵呵给女儿，瞧彤彤爱不释手。冷不防问：“彤彤，你怎么知晓云雨含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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