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的电话响了，两人的话题也就此终止。

顾婧婧到了附近，赵轩将电话丢给曹瑞，让他去接人。

两人进来，顾婧婧看到老头一怔，立刻上前问好道：“乔爷爷，原来您家住这里啊。”

老头看着她，想了片刻哈哈笑道：“是你这个小女娃啊。”

说完，看向赵轩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待赵轩回答，顾婧婧就抢着把事情说了。

“还真是巧了，小轩，这丫头的爷爷你不认识，但她大爷爷可是你熟人。”

赵轩愣了愣，看着顾婧婧，心思一动道：“乔老，您说她是京城顾老的侄孙女？”

“哈哈哈，对喽。”

曹瑞大喜，这可又亲近了一分，他和顾老同样不陌生啊。

赵轩也在感慨人生际遇，世事离奇。

“你笑什么笑？”

顾婧婧看着曹瑞的笑脸就不爽。

“你这丫头，还管我笑不笑，我就笑咋了。”

“不准笑，看你笑，我就想给你脸上来一拳。”

片刻小老太太也回来了，可是准备了不少菜，顾婧婧没闲着，帮忙一起弄。

“你会不会摘菜啊？”

曹瑞自告奋勇凑到顾婧婧旁边，帮忙摘菜。

芫荽菜本就难摘，曹瑞摘过以后，就只剩一个特别难洗净的根了。

赵轩本想去帮忙，结果被老头拉进了他的藏宝库房。

老头的藏品很有特色，像一些精美的瓷器、玉件之类，还真的不多，倒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收的不少，

而且很多年份都非常的久远。

簋就有好几个，（guǐ，古代用于盛放煮熟饭食的器皿，也用作礼器，圆口，双耳，流行于商朝至东周。）

还有簠（fǔ）、皿、盂、豆等商周时期的礼器全套，老头基本给凑齐了。

这些东西一部分为实用器，更多的则是象征性物品，

古代战争，经常有人提及‘毁其宗庙，迁其重器’，里面的重器早期指的就是礼器。

“乔老，我以后要搞个藏馆，要不您把这个借给我，租给我也成？”

听到借，老头眉头都拧了起来，不过听到租，立刻就来了兴趣：

“你说说怎么租？”

“我会聘请专门的保养人员，定期对物件进行保养，这一点您老放心，

至于说钱嘛，您这里，不论大小，一个月我给50块一件怎么样？”

老头双眼一转，手指头掐着，似乎在算自己有多少东西，片刻摇头摆手道：“低了，没80块我不租。”

“成交！”

老头抬手就在自己的嘴上轻拍了一下，赵轩答应的这么痛快，明显是开低了。

两人出来后，差不多也到晚饭点。

津门卫靠海，所以海鲜就要比京城便宜多了，而且能吃到新鲜的。

几人也不知道啥叫客气，老太太烧了一锅饭，结果被吃了个见底，

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老太太倒是挺开心，劝他们多吃些。

顾婧婧是打车来的，赵轩让曹瑞先送这姑娘回去，其实他们回宾馆也顺路，但这不是为了给两人创造独处空间嘛。

打是情骂是爱，疼不过来用脚踹，打着打着就会觉得，对方才是自己最好的沙包。

老头端着一个紫砂壶，指挥着侯健将躺椅端到院中，他往上一靠，赵轩搬了个马扎坐在他边上，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子，你知不知道，黄奇去山里，是我指的路，另一个比我更可恶的老头带的路。”

赵轩心思电转，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人：“是不是一个姓秦的老头？”

“哈哈哈，小子聪明，我告诉你，那老头最是捣蛋，仗着自己功夫不错，

在那个时节，他是最不讲理的一个，跟朱老五两人打了两年。

刚开始他打不过朱老五，就不停的找借口，说自己没吃饱，没睡好，五花八门的，

最后一次，我估计朱老五是比烦了，让了他一招，这货沾沾自喜吹了好几年，见谁都说朱老五是手下败将。

不过啊，他也有怕的人。”

“是谁啊，乔老？”

老人说古其实非常有意思，往往都会带上自己的感情色彩。

“你…李老四，为了救李老四，他大冬天在水里泡了半天，两条腿是保住了，但是男人那玩意泡废了啊。

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啊！唉，都老了，提这些有个蛋用。”

说到这里，老头的情绪明显不是很高，赵轩也就没再追问。

等到曹瑞回来，赵轩起身跟老太太打过招呼，老头压根没起身，只是提醒他道：

“明天清早来接老子，你那王八壳子坐着还挺舒服。”

赵轩笑着点点头，也没分辩。

晚上回去，赵轩先将今天的收获全部拿出来，曹瑞看到那副玉带板问道：

“小轩，这都是玉的吧，干什么用的？”

赵轩解释了一句，反问道：“你下午没出手？”

曹瑞摇头：“没看到好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四人就开车来到了乔老头家。

刚好在胡同口碰到了，老头好像是刚锻炼完身体。

“老子先换套衣服，对面那家的包子味道不错，等一下一起吃。”

饭后坐车上，老头似乎心情挺不错。

“小子，这次是赶上了，刚好有个文化交流会，今天咱爷俩大杀四方，告诉你到那地方，吃喝不用钱，而且味道不错。”

赵轩一怔道：“怎么还有赌？”

“不赌有什么意思，不过往年老子不带他们玩，今年不同了。”

“为什么啊？”

曹瑞好奇问道。

“因为往年老子就一个人，又不想跟那帮笨蛋搭档。”

曹瑞这下更好奇了，追问了一句，老头倒是没有不耐烦，想来也是要说给赵轩听，所以将大概的玩法说了。

赵轩一愕道：“乔老，这不跟那个长安会所的玩法差不多？好像更繁琐一些。”

老头点点头道：“长安会所就是从这边学的，不过这边玩的更大一些。”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万丽酒店的大门口。

酒店名称底下，明晃晃的挂着五颗星，档次还真的不低。

四人刚下车，就见一辆切诺基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许是看到了几人，车子突然一下子急刹，

随即传来一股橡胶味，极为刺鼻。

乔老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随即对着四人道：“我们进去。”

赵轩点点头正待迈步，却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道：“终于让我找到你这个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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