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朵想了半天终于有了头绪，她试探的问，“石头算吗？”

  “什么样的石头？”

  “就是一块刻着东西的石头，我爸在地里挖到的，我很喜欢就带回来了。”

  艾朵说着起身，众人也立刻跟上，在屋门口的小花园里，艾朵将一块石板搬了出来。

  艾朵将石板放在地上，随手擦了擦，“就是这个，我爸说挖出来的时候都是泥，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反正就要这个。我爸也没管，给我丢在水沟里，洗干净后看着上面的刻画我爸觉得可能是个好东西就带回来了。”

  祁景和顾舟蹲在地上看上面的刻画，半米的石块，是个不规则的圆，上面刻着几个人的模样，中间还有个圆洞，单从石刻的磨损程度来看至少几百年。

  顾舟看不出来个什么，刚要问问祁景，只见祁景一手指头戳进圆洞里，从指尖散出元气来。

  顾舟没有打扰，也给另外两人使了眼色，叫他们别说话。

  过了一会儿祁景眼睛睁开，他看向艾朵说，“他不想在你的花田里，能不能给他换个地方。”

  “他？是谁？”艾朵有些懵，不会是她想的那种东西吧？

  祁景看她的表情立刻解释，“他不是脏东西，他是你捡回来的山神。”

  “山、山神？”

  艾朵更震惊了，看看石头又看看祁景，她真的没办法相信。

  祁景没说话，再次闭上眼睛，三分钟后他睁开对艾朵说，“你捡他回来之后你爸就出事了对不对？”

  艾朵点头，“大概吧，我记不太清了。”

  “你爸出事就是被人算计了，但是他的力量太弱，没办法阻止，只能勉强救回你爸的命。你再仔细想想，你们家里开始发生矛盾是不是在你上初中之后？”

  艾朵眼眸睁大，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后点头。

  祁景继续说，“那三年的情况不严重，只是偶尔吵架。加重是在你上高中，吵闹的次数增加。”

  “为什么？”

  艾朵无法理解，顾舟也不太明白，他问祁景，“为什么强调初中和高中。”

  “因为初中寄宿，一周回来一次。”

  对于祁景的解释艾朵立刻反应过来，“高中我去了县城，基本都是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严重是在我高中之后，我没上大学，在海城工作，那时候他们经常吵架，闹得不可开交。”

  “就是这样，你在的时候他可以通过你作为媒介帮你爸，加上他的气息不稳定只能一点点去化解，可你走了，离开比在家的时间更多，甚至彻底不回来了，你爸的情况才会越来越严重。”

  祁景插进洞里的手指勾了勾，“他想帮你，可距离太远他也没办法，好不容易等你回来，你爸的情况已经很差了，他也无能为力。”

  艾朵大脑一片混沌，垂眸盯着那块石头，想不通究竟是真是假，可若是真的，为什么山神要帮她？

  许知意也很意外，他盯着石头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祁景继续说，“他说想喝酒。”

  “啊？”艾朵疑惑，喝什么酒？

  “你藏起来的，他想尝尝什么味儿。”

  艾朵猛然惊醒，快步跑进了屋里，不多久抱出来一个玻璃罐子。

  是枇杷酒，打开后酒香扑鼻，也是打开后艾朵顿住了，“这要怎么给他喝？”

  “倒石头上。”

  艾朵点点头，用酒提子打了酒出来倒在石头上。

  和她想的不太一样，酒倒上去没有到处流，几乎上立刻就消失了，像是浇在土地里的水，瞬间就渗透了进去。

  艾朵拿着酒提子的手有些发颤，僵硬的问祁景，“他、喝了？”

  “昂，喝的挺开心。”祁景笑笑，“先给他换个地方吧。”

  在祁景的指引下石头挪了个地方，放在艾朵家的东方，艾朵还用砖头搭了个简单的小屋子，在上面盖了琉璃瓦，遮风避雨。

  做完这些天也黑了下来，在灯光下艾朵看着石头上的刻画出神，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就捡了个山神回来。

  顾舟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这运气没谁了。”

  艾朵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开口询问，“那是不是要拜神？是上香就好了吗？要不要添香油？”

  祁景摇头，给了她两枚铜钱，“你问他吧，两个正面是愿意，反面是拒绝，一正一反就是有的商量。”

  艾朵讷讷接过转头就扔了一次铜钱，双正面。

  艾朵继续又丢了一次，这次是双反面。

  许知意好的询问，“三姐问了什么？”

  艾朵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第一次是感谢想要报答，第二次是想让山神进庙受更多香火，她没想到会拒绝。

  祁景也很好奇，走上前去手指头一戳，然后笑了，“他现在只想受你的香火，而且他神力微弱，受人香火就需成人心愿，他办不到的，他说做个家仙也很好。”

  艾朵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刚好艾朵的父亲也醒了，披着衣服出来，见这么多人难免问一句。

  几人又回到了桌子前，几人像是聊天说着话，祁景在一边盯着，仔细看着艾平的面相。

  眼白泛黄，瞳孔暗色，也是偏黄的状态，整个人都是萎靡的，没什么精神。

  祁景能清楚看到艾平身上的死气，而这种死气里还掺杂着别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艾爸的面相应该不是这样的，和换命不同，他的运势被人转移走了。

  艾平并不是什么气运多大的命格，但原本的家庭应该是和和美美的，但现在明显家宅不宁。

  看得差不多后祁景拽了拽顾舟的衣袖，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

  顾舟会意跟许知意使了个眼神，许知意立刻提出让艾平去家里坐坐，打打牌，很快就把艾平支走了。

  等艾平一走艾朵立刻问，“我爸他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顾舟直言不讳，“就算能解决掉他的病也要养几年。”

  “只要他能戒酒好好养病这些都不怕，就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戒不掉，本来身体就有问题不能喝酒。”

  艾朵说的有些着急，她是真的担心，又满是无可奈何，心态明显有些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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