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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都是吃醋惹的祸


“住嘴!”青威见状,桌子一拍,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火绯月急忙跟上,原本青丽青敏的死活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根本没有必要将精力耗在这种事情上,但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云牧凡,而云牧凡又是凌紫烟的未婚夫,不管是否真有诅咒,那些接近云牧凡的人,确实是死了,紫烟姐姐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她必须赶在紫烟姐姐嫁给云牧凡之前查清楚这件事,确保紫烟姐姐安全。

  当火绯月见到青敏尸体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青敏的尸体,既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实在令人费解,难怪青丽会如此惊恐了,莫非,这世间真的有诅咒?

  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火绯月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刚想要扎下去,却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抓住了。

  火绯月扬眸望去,见张玲正一脸悲愤地望着她。

  “你想干什么?”张玲一脸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深怕火绯月伤害青敏。

  虽然青敏已经死了,但是,在母亲的心中,即便是尸体,也是要拼命守护的。

  “婶婶,我不会伤害敏儿姐姐的,我只是想查看下,她到底有没有中毒。”火绯月低声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张玲红肿的眼中积满不信任。

  “是紫烟姐姐教我的。”火绯月耐心地解释道。

  “就让秧儿试一试吧,敏儿已经不在了,秧儿没必要当着这么多叔伯的面来伤害敏儿的。”青威轻叹一声道,“我也很想知道,敏儿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般,没有遭遇任何毒药。”

  青高闻言,一把拉过自己的妻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妻子道:“这里这么多亲人,敏儿很安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凶手,为敏儿报仇。”

  “没有凶手!”闻言,张玲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没听抬敏儿进来的人说么,是因为敏儿撞倒了云牧凡,受到了诅咒……”

  火绯月闻言满脸黑线,看来,大伙对这个诅咒之说深信不疑,这才让凶手再三得手,再三逃脱!

  “玲儿,你闹够了没有?”青高无奈地轻叹一声,将张玲彻底拉开,转身对火绯月道,“秧儿你好好检查一下,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敏儿报仇。”

  火绯月点点头,开始用银针刺向青敏的各个部位,这根银针,是火绯月自己锻造的,不是普通银针,只要青敏的身体中有一点点的毒,不管在哪个部位,都能显现出来。

  可是……

  火绯月一脸纳闷地望向已经刺了很多针的银针,那闪闪的银光在昭告所有人:尸体无毒!

  虽然事实的真相与火绯月的预料截然不同,但是火绯月是一个尊重事实的人,既然事实如此,那再纠结也是枉然,还是从其他方面着手试看看吧。

  于是,火绯月将尸体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希望能够检查出一点点伤痕。然而,结局却依旧令人失望,青敏的全身上下,别说是伤痕了,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到。

  难道是内出血?

  不可能啊!

  如果是内出血的话,也许一开始看不出来,但是等到死亡的那一刻,尸体的肌肤还是会变色的,某些部位会呈现酱紫色,那是因为血液积压在某个部位造成的,不可能像眼前这样整个尸体保持如此完美无瑕疵啊。

  “秧儿,你已经尽力了,先休息一下理理思绪吧。”青威雄浑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苍老,虽然青敏不优秀,也不讨喜,但她始终是他青威的亲孙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坚强如青威,整个人也有点摇摇晃晃起来了。

  火绯月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青威,柔声道:“爷爷,秧儿没事,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好好回房休息一下。”

  青威摇摇头,一脸担忧地道:“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这才让人心慌,敏儿走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丽儿。虽然我不相信诅咒之说,但是,这却是一种不定文的规律,既然丽儿也碰到了云牧凡,那么明天,丽儿她……”

  “爷爷,你一定要救我啊!”青丽早就跟着一起来到了青敏的院子中,此时听青威提起,顿时毛骨悚然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青威的面前,苦苦哀求起来。

  “丽儿,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派家族长老全天候地跟着你,这些天你也别出去了,就待在青府,除了睡觉休息之外,其余时间大伙都待在一起,我就不信了,集合我们青府所有人的力量,会保护不了丽儿。”青威一脸自信地道。

  “多谢父亲大人!”青丞和李蜜也跟着跪倒在青威的面前,他们是青丽的父母,虽然青丽也不是什么天才人物,但是,在父母看来,孩子有没有出息不是最重要的,安全健康才最要紧。只要青丽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一辈子没有出息,也没有关系。

  青威见状,虎眸染上一层雾气,轻轻地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大伙先排个班,轮流着照顾丽儿吧,该休息的赶快抓紧休息,免得晚上精神不济让凶手有机可乘。”

  众人领命,开始排班守护青丽。

  夜幕降临,青丽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青威不敢休息,亲自守候在青丽的房间内,身边更是围了一大群高手,暗处也布置了大堆高手。

  青府是个大家族,虽然不敢说府中高手如云,但也聚集了不少精英,再加上有青威亲自坐镇,青丽的身边,连一只蚊子都靠近不了,更别说是凶手了。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初四,当东方肚白,晨曦静谧地洒进青丽的房间时,青丽却还没有醒来,大伙以为她昨天太过疲惫,所以也没有刻意地去唤醒她。直到阳光充满整个房间,青丽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众人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反应过来的李蜜,整张脸都瞬间如白纸一般,她飞奔着跑到青丽的床前,撩起床幔,颤抖着声音呼唤青丽。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蜜的手指剧烈颤抖,慢慢地靠近青丽的鼻尖,当感觉到鼻尖处连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后,她整个人崩溃了,眼泪还来不及滴落,便身子一晃,昏死了过去。

  青丞一手接住自己的妻子,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探向青丽的鼻尖,虽然已经料想到结局了,但是,当青丞感觉到鼻尖处空荡荡一丝气息都没有的时候,心还是止不住地疼,他强忍住撕心裂肺般的痛,沙哑着声音道:“父亲大人,丽儿怎么会死的?我们一夜没有合眼,紧紧盯着丽儿的呀,别说是凶手了,连一只蚊子都不曾靠近过丽儿呀。莫非,这世间真有诅咒?”

  青丞和青高一样,原本都是不相信诅咒这种无稽之谈的,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想不相信都难。

  火绯月的心中也是惊涛巨浪,她自然是不相信诅咒之说的,从古到今,很多凶手就是借着诅咒之说逍遥法外的,然而,如果不是诅咒,那又是什么呢?

  昨晚,她也一夜没有合眼,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死死盯着青丽的。她之前以为,凶手的武器极有可能是一种极细的银针,趁着众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人体之内,让人查不出死因,可是,昨晚,青府上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青丽包裹在中心,凶手就算用银针,也根本无处下手。

  要知道,在火绯月失明的那段日子里,已经练就了非凡的耳力,别说是银针划破空气的声音了,就算是风儿吹动发丝的动静,火绯月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凶手,到底是如何下手的呢?

  紫烟姐姐是云牧凡的未婚妻,为何凶手迟迟不曾下手呢?

  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凶手揪出来呢?

  虽然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努力,凶手迟早都能够揪出来的,但是,她担心在她揪出凶手之前,凶手已经向紫烟姐姐下毒手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劝紫烟姐姐放弃云牧凡很难,但是,不管多难她都要试一试。等她揪出凶手后,紫烟姐姐还是可以嫁给云牧凡的。

  在火绯月思绪万千的时候,在座所有人,也都胡思乱想着,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想到那个神秘的诅咒,昨晚,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居然还是让凶手得逞了,与其说是凶手,他们更容易接受诅咒之说,毕竟,这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面对又一个孙女的离世,青威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他却没有像青丞和李蜜那般歇斯底里,一个上位者,必须具备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即使,面对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令人痛不欲生的场面。

  “秧儿,你去检查一下,丽儿浑身上下有没有什么肉眼不易察觉的伤痕。”青威说完,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还有,查看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中毒。”

  “是,爷爷。”火绯月轻声答应着,淡定从容地走向青丽的尸体,那冷静沉稳的模样,令众人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青威激赏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就剩下这个孙女了,看她如此沉得住气,他心中很是安慰,无论如何,眼前这个宝贝孙女可千万不能再出意外了,否则,等他双眼一闭,有何面目去见地底下的烈儿和岚儿。

  青烈和武岚很早就去世了,临终前,将他们唯一的女儿青秧托付给了青威,对于从小失去父母的青秧,青威打从心里怜惜,因此上难免有点偏心,所以,才会招来青丽和青敏的忌恨。不过青丽和青敏也就耍点嘴皮子搞点恶作剧,没干过真正恶毒的事情来,这在火绯月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她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也确实挺冤的。

  火绯月的思绪有点纷乱,她强行收敛起所有的杂念,集中精神检查起青丽的尸体,检查的结果就跟青敏一样,既没有中毒,也没有伤痕。

  收起手中的银针,火绯月对着青威摇了摇头。

  青威扬起虎眸望了眼早已昏死过去的李蜜以及满脸绝望的青丞,轻叹一声道:“好生安葬了吧。对了,传个讯息给青陇和青照,看他们是不是在周边一带历练,现在是春天,尸体停放几天应该没有关系。”

  青丞和青高都点头应允,马上传讯给青陇和青照,得知他们就在附近一带历代,于是便将青敏和青丽去世的消息告知他们,叫他们赶快回来,送妹妹最后一程。

  青陇和青照得知消息后,又是震惊又是悲愤,十万火急朝着京城赶来。

  青丽的离世,宣告了众人一夜守候的失败,众人各归各位,回到属于自己的院子中,青敏和青丽的后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只等青陇和青照回来送妹妹最后一程后,便可闭棺安葬。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碧空如洗,天空中飞着各式风筝,人们在草地上嬉戏玩闹,世界,并没有因为青丽和青敏的离世而变得灰暗,欢声笑语照样不绝于耳。

  迎着春风,沐浴着阳光,火绯月来到了凌府。

  一到凌府,却发现凌紫烟不在,问了家仆也都说不知道凌小姐去哪儿了,火绯月只好问说连玉枫在不在府中,幸好连玉枫在,火绯月找到连玉枫,想从他口中探查一下凌紫烟的下落。

  “青秧姐姐,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连玉枫一见火绯月,欢天喜地地将火绯月拉到自己身边,指着一盆泥土道,“猜猜这是什么?”

  “是什么?”火绯月好奇地道。

  “这是我刚刚种下的铁皮枫斗,过几天就可以发芽了。”连玉枫一脸得意地道。

  “你种铁皮枫斗干什么?你又不是大夫。”火绯月好笑地道。

  “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是,你和紫烟姐姐都精通医理啊,再说了,我这不正努力学习着呢。”连玉枫撒娇着挽起火绯月的手,指着那一盆泥土道,“我这里种了好几株铁皮枫斗呢,等它发芽了,我再去找几个漂亮的盆子移植,送给两位姐姐。”

  阳光照在连玉枫玉瓷般的肌肤上,泛起晶莹的光泽,令人炫目。

  在凌紫烟的悉心照顾下,连玉枫的个子明显又窜高了很多,虽然他的年纪比火绯月小,但是,却足足高出火绯月一个头,再加上他面如冠玉,肤如凝脂,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用玉树临风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夸张,只是,他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长得多有杀伤力,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幸好火绯月的定力不是常人所能比的,否则的话,不被迷晕过去才怪。

  “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火绯月扬起手,轻笑着拍了拍连玉枫的肩膀。

  “长大了又怎样?”连玉枫美玉般的眸中满是不在乎,歪着一颗漂亮得不像话的脑袋,一把搂住火绯月的脖子道,“在姐姐们的面前,我永远都是枫弟,永远长不大。”

  “好好好,长不大,你这个样子啊,看以后谁家姑娘敢嫁给你。”火绯月好笑地揶揄道。

  “想嫁给你弟弟我的姑娘多了去了。”连玉枫一脸得瑟地反驳道,“但是,我都不想娶,那些人,只是看中我的皮相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当我还是乞丐的时候,没有姑娘家愿意多看我一眼,除了青秧姐姐你跟紫烟姐姐之外,所以,玉枫决定了,一辈子都不娶妻,永远陪伴在紫烟姐姐和青秧姐姐身边,当你们永远的枫弟。”

  “果然是枫弟,又说疯话了。”火绯月轻笑着摸了摸连玉枫如绸缎般的发丝,柔声问道,“紫烟姐姐去哪里了?你怎么没有陪着她?”

  连玉枫闻言,如玉般的俊脸一红,轻声道:“那种地方,我才不去呢。”

  “什么地方?”火绯月穷追不舍地问道。

  据她所知,枫弟是个粘人精,没事总喜欢跟在凌紫烟身边忙前忙后的,比嫡亲弟弟还要亲,不知道紫烟姐姐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居然令枫弟退避三舍。

  “藏娇阁。”连玉枫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要轻。

  火绯月一愣,没想到紫烟姐姐居然去了那种地方,难怪枫弟不肯跟去了。

  别看连玉枫对凌紫烟和火绯月很是亲近,但是,面对其他女子,连玉枫却是躲都来不及,因为连玉枫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很多女人总想着趁机吃一下连玉枫的豆腐,时间久了,令连玉枫产生了恐女症,藏娇阁,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青楼了,连玉枫自然是不敢去的。

  “枫弟,以后紫烟姐姐若是再去那种地方,你第一时间跑来通知我,我去看着她。”火绯月不放心地交代道。话音未落,人便已经朝着大门口方向跑去了。

  她必须赶紧找到紫烟姐姐,跟她讲讲退婚的事情。

  虽然她也曾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但是,青楼毕竟是个非常复杂的地方,紫烟姐姐的功夫又不像她那么好,一个不小心就会吃亏了。

  连玉枫见状,连忙也跟了出去,一边跟一边道:“青秧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火绯月紧急刹住脚步,一脸狐疑地望向连玉枫:“你不怕那些女人了?”

  连玉枫的俊脸顿时一白,红唇轻抿着道:“我怕,但是,我更担心紫烟姐姐。”

  火绯月轻笑一声,一把挽住连玉枫的胳膊道:“放心,青秧姐姐会保护你的。”

  “青秧姐姐,你对我真好。”连玉枫将火绯月的胳膊拽紧了一点,一脸幸福地道。

  为了尽快找到凌紫烟,火绯月连换男装的时间都省了,径直带着连玉枫来到青楼。

  当火绯月和连玉枫这对金童玉女出现在青楼的时候,引来了无数侧目,众人纷纷猜测:眼前上演的是什么剧目啊?妹妹带着哥哥上青楼么?还是哥哥带着妹妹上青楼?亦或者是青梅竹马一起上青楼?

  由于连玉枫比火绯月高出一个头,大伙便以为连玉枫要么是火绯月的哥哥,要么是火绯月的情郎,压根儿就没猜到是姐姐带着弟弟上青楼。

  一见有女子上青楼,手上还牵着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老鸨纵横青楼几十年,也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几十年的经验告诉她,凡是有女子上青楼,准是没什么好事,所以,她扭动着水桶般的腰肢,甩着香喷喷的手绢,皮笑肉不笑地来到火绯月的面前。

  “这位小姐,来我藏娇阁有何贵干啊?”老鸨阴阳怪气地道,“我藏娇阁里全都是美娇娘,可没什么美少年,再说了,你身边站着的,就是个极品美少年了,用不着上我藏娇阁来找吧?难道说,你是帮你身边这位极品美少年来找美娇娘的?”

  最后一句话,是从老鸨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摆明了是在嘲讽火绯月,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笨的女子,美少年不自己留着享用,反而到青楼来替他物色美娇娘?

  面对老鸨的冷嘲热讽,火绯月面不改色,淡然地取出一锭金子,在老鸨惊疑不定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老鸨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厚着脸皮试探性地张开了手掌。

  火绯月非常爽快地将那锭金子放入老鸨的掌心,一脸无害地道:“素闻藏娇阁内的姑娘个个都能歌善舞,我只是过来瞧一瞧,看看姑娘们的歌舞是否像传说中那般美妙,不会影响你们做生意的。”

  老鸨将金子收好,一脸热情地为火绯月找了个最靠近藏娇阁中心舞台的位置,还命人送来各色水果糕点,热情地招待着。

  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大爷,更何况是青楼这种吞金的地方,只要有金子,自然会被伺候得跟大爷似的,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金钱便是最好的通行证。

  火绯月和连玉枫一坐定,便有不少姑娘上来搭讪,目标自然是连玉枫,连玉枫吓得直往火绯月的怀里躲。

  火绯月轻笑着摇摇头,在连玉枫的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说不怕的吗?”

  连玉枫窝进火绯月的怀中,一脸无辜地道:“姐姐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火绯月原本想要推开连玉枫的,但是,见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知道他真的很害怕,于是便不忍推开,任由他在自己的怀中避难。

  于是,藏娇阁内便出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少年少女,相拥着坐在一起,这一幕如果出现在花前月下,大伙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会觉得非常唯美,然而,当这一幕出现在青楼之后,那效果,真是华丽丽地吸引人的眼球啊。

  于是,不管是藏娇阁的姑娘还是恩客,双眼都不再盯着舞台了,而是紧紧盯着火绯月和连玉枫,深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好戏。

  面对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火绯月置若罔闻,优雅地挑了一个红扑扑的水蜜桃,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来,窝在她怀里的连玉枫也时不时地偷偷伸出白嫩的爪子抓几颗葡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众人盯着火绯月和连玉枫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看到最后,也便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稀奇了,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各种八卦也开始流传起来。

  “听说了吗?青府的青敏小姐和青丽小姐相继过世了,据说,她们在死之前,曾经撞到过云公子。”

  “啊?这么邪门?看来,以后看见云公子一定要避开,万一不小心撞一下,那岂非小命不保?”

  “是啊,据说青敏小姐和青丽小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且青丽小姐是在青府上下周密保护之下去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太恐怖了,紫烟小姐还是云公子的未婚妻呢,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死了,据说,云公子每一任的未婚妻,都会在出嫁那天被杀,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理智的女子呢?明知道嫁给他会死,却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以为自己便是云公子的真命天女,老天爷不会收了自己。”

  “女人啊,很多时候就是太无知了,说得好听点叫天真,说得难听点就是白痴。凭什么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啊?”

  火绯月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消息的,这些消息,她早就已经亲身经历过了,不需要这些人帮她温习一遍。

  火绯月心中虽然焦急,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自顾自品尝着糕点,耐着性子继续倾听这些八卦。

  “听说,今天陌公子来藏娇阁了。”

  “啊,怪不得我觉得今天整个藏娇阁都有点冷飕飕的,不知道他点的是谁的牌子,真是同情那位姐妹。”

  “听说他点了玫瑰的牌子。”

  “居然点了我们藏娇阁的头牌,真不愧为首富,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金子才让玫瑰点头同意的。”

  “这个问题可就得问妈妈了,能让玫瑰心甘情愿抱着一座冰山,那金子应该不是一点点啦。”

  闻言,火绯月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青楼女子口中的陌公子,自然是指暗夜陌了。真没想到,暗夜陌居然会来这种地方,貌似前不久,他才刚刚对她表白过,虽然她当场就拒绝了,然而,距离表白时间没有多久,便发现对自己表白的人居然在青楼,那种感觉,难免有点令人心寒,幸好火绯月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女子,她只是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暗骂了自己没出息,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逛青楼而情绪起伏,便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专心致志地继续倾听那些八卦。

  “听说,荷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发热,夜不能寐,上吐下泻,人也变得特别嚣张狂妄,还会咬人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已经绑起来了,有一位好心的大夫在帮她治疗。”

  “很少有大夫愿意到青楼来为我们治疗的,那位大夫真是个好心人。”

  “那大夫不但是个好心人,而且,还长得很俊呢。”

  紫烟姐姐,是你吗?你女扮男装来为青楼女子治病了么?

  火绯月一想到此,便拍了拍连玉枫的后背,示意他起身。

  连玉枫从火绯月的怀中离开,眨巴着如星月般璀璨的眸子,红唇轻扬,站起身来。

  那些八卦,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的,那些青楼女子口中的好心大夫,定是紫烟姐姐。

  姐弟两个心领神会,并肩朝着楼梯口走去。

  青楼的房子,一楼是表演琴棋书画以及吃喝玩乐的场所,二楼则是各个挂牌姑娘的房间,荷花的房间,就在二楼。

  一直盯着火绯月和连玉枫动静的老鸨,一见火绯月和连玉枫居然朝二楼的楼梯口走去,急忙摇摆着她的水桶腰,拦截住了火绯月的去路。

  “姑娘,二楼,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老鸨一脸暧昧地笑道。

  火绯月再次取出一锭金子,将它放入老鸨张开的掌心处,轻笑着道:“我找荷花。”

  老鸨见状。涂满胭脂水粉的脸上马上堆满笑容,一脸惊喜地收起金子,扭动着肥硕的腰肢,亲自带着火绯月来到了荷花的房间。

  在老鸨看来,火绯月要找的人应该不是荷花,而是那位帮荷花治病的俊俏大夫。这么一想,一切也便说得通了。那位俊俏大夫只是来帮荷花治病,并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眼前的少女自然不会闹场子的,所以她便放心地将火绯月和连玉枫带到了荷花的房中。

  当凌紫烟看到火绯月和连玉枫的时候,整个人震惊地当场石化。她以为自己女扮男装跑到青楼来已经够雷人的了,没想到青秧妹妹比她还猛,居然直接穿着女装跑到青楼来了。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凌紫烟红唇微张地问道。

  “只准你来,就不准我们来?”火绯月斜倚着门框,好笑地揶揄道。

  “我是为了救人啊。”凌紫烟靠近火绯月,低声耳语道。

  一提到救人,火绯月这才收起所有玩笑,望向被绑在床柱上的荷花。

  只见荷花面色苍白,表情呆滞,眼神癫狂,只一眼,火绯月便确定,眼前之人,早已经迷失了心智,恐怕会做出疯癫之事,从她已经被绑这一点上来看,或许,在此之前,她早就做出过什么过激的行为了,否则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将她绑在床柱上。

  “青秧妹妹,你医术过人,过来帮姐……帮哥哥看一下,荷花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居然会迷失心智。”火绯月的医术,外人或许不清楚,但是紫烟却是知根知底的。

  其实,凌紫烟一直都在帮荷花治病,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于荷花身上的毒,她还是无从下手。

  火绯月点了点头,径直走到荷花的面前,执起荷花的手,静静地把起脉来。

  “她中的是什么毒?”见火绯月的黛眉越蹙越紧,凌紫烟不放心地问道。

  “五石散。”火绯月放下荷花的手,轻叹一声道。

  “什么?怎么可能!那可是禁药,贩卖五石散那可是要杀头的,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天子脚下交易无石散?”凌紫烟闻言,低声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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