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琴酒冷哼一声，并不意外这货认识他，毕竟环卫工人全都兼职捡破烂，过期报纸这种东西绝对没少看。

  “什么金的，是这样的吗？”

  他掏出五六个金色塑料片，摊开手让老汤姆过目，后者看到这么多钱愣了一下，随即猛的点头，

  “哎，对对对！”

  当看到那几个金法郎，被上帝之手装进他大衣的口袋时，老汤姆心跳如百鼓齐响，

  “啊这！我我我！”

  他赶紧捂住胸口，感受着金法郎的厚度，有些浑浊的双眼因过于激动冒出几根血丝，

  “偶滴爹爹哎！我以后就是您滴人了！”

  “呵，我不要你这么老的儿子，把钱还给我。”

  琴酒伸手要回钱的姿态，却老汤姆轻轻地把手推开，眉开眼笑的恭维到，

  “您的手哪里能碰这么脏的身体，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十街九巷的，那个寡妇下面有没有毛，咱都愿意去帮您扒开来看看。”

  见这老东西在大棒和胡萝卜面前低头，琴酒这才满意的点头，

  “我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大号的死老鼠。”

  闻言老汤姆脸色微变，但是在那双居高临下的暗红色双眸下，还是选择点头，

  “您跟我来。”

  说着他习惯性的去推垃圾车，琴酒没有阻止，反而搭把手，顺带聊一下中间村的趣事。

  “啊这，他们……”

  跟在后面的菜鸡们，看到前面两人聊的火热，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

  “我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他，琴酒顾问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啊。”

  “嗯，从结果来看，这个汤姆既不蠢也不可怜，好好说话，直接给钱的话，他看来的是好人，估计不会配合。”

  嘉文事后诸葛亮，若有所思的表情，试图帮大家总结经验，

  “真正让人无法理解的是，琴酒一开始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可他明明没有来过这里，根本不认识汤姆，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环卫工人是什么样的人？”

  “跟亨利侦探很像不是么。”

  库马低声插了一句，

  “不管去到那个陌生的地方，都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我们一直跟在亨利旁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和发财路有关的情报，

  可亨利居然确定埋尸地点在这附近，琴酒能如此完美的衔接，这就是社会经验吗？！”

  对此嘉文不太认可，亨利是有名气的侦探，琴酒更是在报社打下一片江山，社会经验只是一小部分，这种表现，应该定义为运筹帷幄的智慧。

  ……

  一行人左拐右拐，兜兜转转走了好一会，又回到发财路，来到一个路口时，老汤姆停下来，

  有些忌惮的看过去，然后指了指下水道的某个位置，有些慌乱的说到，

  “那里，要说死老鼠的话，那里肯定有一只。”

  闻言琴酒面露惊讶，居然丢在中间村地界下水道这种容易暴露的地方，而不是选择对面又脏又乱的下村，这说不去吧，

  难道埋尸的人是傻逼？

  很快他又发现情况对不上，走过来的嘉文等人，碰到自己专业的，总算能说两句，

  “不对吧，这条路那么多灰尘和垃圾，明显有半个月以上没打扫过，而且……”

  嘉文怕琴某人不理解，特意转头过来解释道，

  “那些挡板怎么看都不像这几天动过，那几个人死了5天左右，丢下水道里，

  正好是尸臭最严重的时候，可那里连个苍蝇都没有，最臭的反而是那里。”

  说着他指了指泥路对面的下村，斜对这个路口二十米外，正好有个茅坑，那里苍蝇盘旋，屎味漂扬，

  “除非……”

  感觉终于能发挥作用高材生，还想说除非有人将尸体密封之类的话，却被琴酒无情打断，

  “除非个屁啊，你得了懒癌吗，不会去把挡板撬开来看看是吧。”

  说着他从垃圾车上拽出铲屎的铲子丢过去，看傻子似的表情，

  “要我教你怎么撬开挡板吗？”

  呃——

  反应过来之后，嘉文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拿着铲子赶紧去干活，其他人也是不敢袖手旁观，

  很快将附近的挡板几块撬开，一帮人看到里面的情况，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

  “迪兰，麻烦你去巡警署一趟，就说这里有命案，需要紧急处理。”

  嘉文和几个队员对着下水道研究了好一会，见琴酒没有靠近的打算，便主动回去诉说情况，

  “只有一具尸体，只剩骨头和头发，目测死了半个月以上，20-30岁的女性。”

  闻言琴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随即闭目沉思，嘉文见状转而询问老汤姆，

  “你不打扫这一段路，显然是知道里面被人遗弃尸体，为什么不报巡警。”

  “啊，这这这。”

  汤姆慌乱的解释，

  “先生，我也没办法啊，要是巡警问我，人不是你埋的，你怎么知道下水道里有尸体，

  到时候说人是我杀的，那我解释不清楚就死定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听到这话，嘉文嘴角抽搐了几下，却也没有继续为难，琴酒则是睁开眼睛，闲聊般问到，

  “附近有差不多年龄的女性失踪吗？”

  “没有。”

  老汤姆面对琴酒淡定很多，陪笑着解释起来，

  “其实不少人知道这里有死老鼠，前一段时间是真的臭，如果是村里的人，早挖出来了。”

  “嗯。”

  琴酒认可的点头，再次问到，

  “还有其他地方有大号的死老鼠不？”

  闻言老汤姆赶紧摇头，

  “怎么会，平民区虽然乱，自杀的人不少，可杀人抛尸还是很严重的，不然大家都没法过日子了。”

  “呵。”

  琴酒一脚踹过去，正中猝不及防的老汤姆胸口上，这次是用了不少力气，年过半百的汤姆闷哼一声，哀嚎声都有点发不出来。

  “去尼玛的！我给你面子，你敢把我当傻子！”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嘉文有点懵，见琴酒居然还要动手，他赶紧拦住，

  “别这样，琴酒，你这样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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