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七十年代的春晚在黑白电视里，画面还有些模糊，在这山区里，信号也时不时的中断

  罗婶再次拍了雪花一片的黑白电视机

  “这信号是真不行，还是要他们单位那边有信号发射器的地方才行”

  叶叶在堂屋里烤火

  这电视还是姚程怀搞到票，托人弄回来给自己和罗婶平日里看着解闷的

  不过这山里信号不太好，平时看的也少

  “坐下吧”老张剥着核桃“一会儿画面就来了”

  曹大花因为纵狗行凶被判了三年

  苏家的大年三十，苏勇跟苏老四因为分配赔偿金的问题闹僵

  分了家的两兄弟大年三十没聚再一起，关起门，两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苏老四喝着烧酒，吃着花生米，正在骂李红

  “结婚也有大半年了，你几个月都没怀上，你还能不能管用？”

  李红暗自翻白眼，不想理会这个喝了酒就爱找妻子麻烦，发泄他不爽快的人

  苏老四掏出钱赔偿芳芳后身无分文，盖房子赊欠了一笔钱，今天白天别人还来问债了

  憋屈的苏老四，这会儿明摆着是故意找茬，等会儿要借着酒劲和自己吵架

  李红坐着默不作声，只是讨好的给苏老四续上杯

  苏老四拽住了李红的手腕“你他娘的，和你说话呢，你爱搭不理是什么意思？”

  苏老四还要发飙，新房子外面有了敲门声

  “他娘的，大过年的，又这个点了，未必还来讨债不行？”苏老四甩开李红的手

  “滚去开门，告诉别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红看了怒火朝天的苏老四一眼，想着别人要债，苏老四又是这个德行

  最后别人为难的估计还是自己这个女人

  可是盖房子的钱是两个人一起借的，李红只能去开门

  外面风雪交加，无人清扫的门口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的积雪

  风雪飘飘的门口杵立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睛，面容凶神恶煞的人

  王二麻子想到在福利院偷偷看到芳芳那张被毁了的脸，紧了握在后背的砍柴刀

  苏家人居然敢放狗咬芳芳，毁了芳芳一辈子。苏家的人，他王二麻子，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红开了门，见到不是问债的人，而是个穿着破破烂烂，还瞎了一只眼睛的陌生人，以为是乞讨的乞丐

  “穷的要死了吗？三十晚上还来要饭？晦气”

  李红正要关门拒绝乞讨，王二麻子的口中冰冷的吐出几个字“没错，来找你晦气”

  话音落，手抬起

  砍柴刀自上而下，狠厉的落在李红的脖颈

  李红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了她身前的王二麻子脸上

  落到王二麻子脚边白皑皑的积雪之上

  李红去捂自己伤口的手没来得及捂上脖子，直直的后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肉体接触地面厚实的“砰”声

  苏老四的骂声在屋子里响起“他娘的败家娘们，你他妈又弄翻了什么东西？”

  王二麻子擦去脸上殷红的血液，抬脚，踩在李红刚刚倒下的尸体之上，提着砍柴刀，缓步迎着苏老四的骂声而去......

  三十晚上的风雪愈演愈烈

  罗婶院子里的门似乎响了“今天这风雪可真大，院门都被吹的一直响”

  “不是风雪”外面有了熟悉的声音

  叶叶握着手里的核桃，扭头去看窗外，听到外面姚程怀的声音“是我，娘开门，您儿子回来了”

  “哎哟，是小姚回来了？”罗婶惊奇后，急忙又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姚程怀夹杂着风雪进来“娘，爹”

  老张急忙去搬椅子给人“快进来暖暖，不是说过年不能回来吗？”

  姚程怀的视线落在也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叶叶身上

  “嗯，本来回不来，但是学习任务提前完成了，给我们放了几天假”

  姚程怀踱步过来，在叶叶面前站住，眉眼欢笑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叶叶”

  叶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在别人面前久别重逢。压住自己的想要靠近的心情，伸手拂开姚程怀肩膀上的几片雪花

  “坐吧，烤烤火，怎么没打伞？”

  “从家里来的”姚程怀坐下，伸手去烤火“家里烧了火盆在取暖，等会儿和我回家住”

  这人，居然回来了没急着见面，先回家去收拾屋子，烧火盆去了

  叶叶一阵无语：你怕是不想住在我娘家，不方便你自己吧？

  罗婶和老张对视一眼，了然

  罗婶喜气洋洋“没吃晚饭吧？大年夜的，吃饺子吧，今天包了好几种馅，小姚吃什么口味的？”

  姚程怀嘴甜“娘，随意就好，娘做的我都爱吃。麻烦娘了”

  罗婶喊了老张“老张，帮我去搭把手”

  罗婶夫妻离开

  姚程怀目送人他们夫妻的背影，直到确定别人看不见自己和叶叶，拉了叶叶的凳子，直接连人带凳子的拖到自己身边

  叶叶的惊呼还没开口，一双冰冷的唇瓣就吻上了自己的唇

  这人在别人家就又亲吻自己

  叶叶还想抗拒几分，手才伸出来，姚程怀直接握住那双手，另一只手在叶叶臀部顺势一带，直接将人拉倒了他腿上坐下

  叶叶：......

  姚程怀的呼吸微重，他的气息夹杂着他热切的思念，配合着被风雪吹的冰冷的唇，在叶叶的唇瓣释放

  让叶叶不安的也跟着呼吸粗重

  叶叶隔着衣服在胸前抓住了一只大手，避开姚程怀的亲吻，羞答答“不，不可以”

  姚程怀的唇瓣在叶叶的脖颈放肆，听到拒绝，这才松开叶叶，声音嘶哑低沉“好想你”

  趁着他松开自己，叶叶起身回到自己椅子上坐好

  看到姚程怀饿狼般的眼神，叶叶不自觉的把自己的凳子又带着要离开姚程怀身边几分

  姚程怀大手按住叶叶的椅子，声音依旧嘶哑“就坐我边上，听话”

  他的手按住椅子后又直接扣上了自己腰身，叶叶羞涩看过姚程怀，低下头不语

  “我不在家的日子还好吗？”姚程怀的手在叶叶的脸上捏了两把“好像胖了一点点”

  “我胖了？”叶叶紧张的看了自己，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度量了一下

  “没胖二两肉”那担心她自己胖了的样子有些可爱

  “找回来那时候有些太瘦，这样挺好，不是一副骨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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