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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产继承(十三)


第13章

  三[ri]后,阳光明媚,府中种的花几乎全开了,空气中花香浓郁,沁人心脾。

  前一天夜里,庭渊将她叫入书房,同在的还有平安。

  前些[ri]子庭渊让平安买了两座宅子,平安选了两处相邻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当时庭渊一直没说用来做什么,平安虽有疑惑,却也没过问。

  庭渊将手里的房契和地契放在两个信封里,看着眼前的平安和杏儿,分别递给他们。

  “前些[ri]子,你们不是好奇,我买宅子做什么。”他给出信封道:“如今可以告诉你们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

  杏儿和平安都惊呆了。

  杏儿连忙拒绝,“公子,我不能要。”

  庭渊递东西的手并未收回,“你二人先收下,听我说,不白给。”

  平安先接了信封,杏儿才接。

  庭渊满意地笑了,说道:“有些话,我怕之后没机会说。”

  杏儿瞬间红了眼眶,“不会的,公子,公子定会平平安安。”

  平安也说:“公子,不会有事的,明[ri]我定会护公子安全的。”

  庭渊依旧笑着,平安的话让他很感动,他道:“不必护我。”

  平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杏儿不知道原因,但她毫不犹豫跟着跪下。

  庭渊赶紧将他们两个扶起来,“不要跪我,我不喜欢。”

  庭渊和平安说:“我知道你早就猜出我不是你的公子,但你一直没有拆穿我,反而处处维护,我很感谢你。”

  杏儿直接听懵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庭渊解释道:“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当我醒来时,发现眼前一切都不一样了,还多了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去,我也没想过要融入这里,但你们给了我温暖,所以我很感谢你们。”

  再看平安,已经泪流满面。

  他道:“从前的公子是我的公子,你也是。”

  庭渊给他递上帕子。

  杏儿心中的疑惑也在庭渊的坦白后解开了,她道:“公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只认你。”

  平安和杏儿在庭渊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平安和他的关联是因为他穿成了庭渊,这种关系他是被动接受的,可救下杏儿,与杏儿之间所有的互动关系都是他主动的。

  他道:“杏儿,我很感谢你,你的忠心,你的勇敢,比我从前见到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差,我能为你做的不多,给你置办宅子,给你银钱,教你读书识字,我只希望你能够和其他女子不同,起码你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

  杏儿当然明白庭渊的心思,从他说女子应该自己掌握命运,而不是做男人的附属开始,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不同的。

  “我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每一个女子的命运,但我希望能够改变你的命运,杏儿,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勇敢,随心所[yu]地做自己,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样子。”

  庭渊又转向平安,“无论是我,还是从前那个庭渊,我们谁在,都会对你很好,我不担心你能否过得好,我相信你不会过得太差,给你同样置办了宅子,也当作是我对你的感谢,同时也希望将来你能够多照顾杏儿,让她能够有更多的选择,不会被束缚。”

  平安与从前的庭渊相依为命,即便是从前那位回来,也不会亏待了他,杏儿不同,她与从前那位没有[jiao]集,庭渊放心不下。

  他道:“我替你的公子守住家业,替他报了仇,他也应当给我一些报酬,我不属于这里,带不走任何东西,给你们置办宅子,就当作是抵消了。我还替他培养了你们这两个帮手,让他将来可以做甩手的掌柜安心养病享福,他也该给你们一些奖励。”

  杏儿终是听明白了,这是怕明[ri]回不来,再与他们告别。

  她拽住庭渊的袖子,也只敢拽住他的袖子,“公子,我不要你出事,我要你一直留在这里,一直做我的公子。”

  庭渊内心倒是平静,因为他从来不属于这里,从未融入过,他道:“傻姑娘,没有人能一辈子陪着另一个人,人这一辈子很长很长,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人,我只是不小心走了岔路,与你相遇,陪你走一段路,或许岔路[kou]来了我就要回到原来的路上,而你还要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杏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落。

  她不知道公子来自哪里,但她不想和他分别。

  这是庭渊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也就轻松了。

  平安擦干眼泪道:“公子放心,无论明[ri]过后如何,我都会照顾好杏儿,把她当亲妹妹。”

  庭渊:“我相信你。”

  平安问:“那他还能回来吗?”

  庭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他去了我的世界,或许他已经不在了,又或许他和我一样,去了其他的世界,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明[ri]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我说出来,只是不想没有机会和你们把话说明。”

  “我只是不想没机会和你们好好地道别。”

  庭府门外停着三辆马车,一辆拉着祈福的用品,一辆拉着庭渊路上要用的东西,中间最豪华的那辆,是庭渊要坐的。

  庭府的马车做得很豪华,庭渊要坐的这一辆是三匹马拉车的豪华马车,车头上挂着带有庭府的灯笼,旁人看了就知道,这是庭府的马车。

  平安逐一检查去寺里祈福要用的东西,确认没有遗落什么。

  庭渊来这里这么久,还是头回出门,来时四月初,气温寒凉。

  三月末化雪,时不时气温骤降。

  如今即将五月中旬,气温回暖,即将入夏,早晚多穿一件,中午身着单衣即可,庭渊也不用披斗篷。

  一大早庭昶就跟着平安一起忙前忙后,对庭渊出门尤为上心。

  平安清点完东西,回到前院正厅和庭渊禀报。

  “公子,都准备妥当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庭渊放下茶盏,起身。

  杏儿往前跟了两步,不太放心,“公子。”

  庭渊停住脚步,回头,同杏儿说:“记住我[jiao]代你的话,府上就[jiao]给你了。”

  这三[ri]时间,不仅是给庭昶的时间,也是给庭渊谋划的时间。

  庭昶请山匪刺杀一事,一旦失败,他们必然要潜逃。

  庭渊留下杏儿在府上,给杏儿准备足够人手,加上府上的留下的部分护院,若是今[ri]他与平安没能回来,明[ri]直接拿着庭璋签下的认罪书,绑了他们一家三[kou],带上吴妈妈和音儿,拿上他们写下的证词,去衙门状告他们谋害自己,他们同样逃不掉。

  杏儿心中忧虑,他怕庭渊这次出去,真就回不来了。

  她不想庭渊冒险。

  当着庭昶的面,庭渊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庭昶起疑心。

  “家里就[jiao]给你了。”

  杏儿的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公子。”

  庭渊朝她笑了笑。

  杏儿追着他们要出门,跨过门槛时,庭渊回头看了杏儿一眼。

  杏儿停在了门槛内。

  她看着庭渊跨过门槛,只留了一个背影,不再回头。

  杏儿心中不安,只能喊住平安,“平安哥哥,照顾好公子。”

  平安朝她点了个头。

  平安对庭渊的情感很复杂,一方面,庭渊确实是个很出[se]优秀的人,他与众不同,很吸引人,一方面,他让公子落水一事真相大白,守住了家产,替公子讨回公道。

  可他,再好,也不是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公子。

  平安不知道他的公子怎么样,是否还活着,若是如这位公子说的,可能在其他世界,那么他活得还好吗?

  对于眼前这位,他更多的是尊敬,佩服。

  而从前那位,与他相依为命,陪伴彼此十几年,他们早就与亲人一般。

  所以平安很纠结,他想让自己的公子回来,但又不希望眼前这位离开。

  但他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他的公子有自己记挂,那眼前这位,应该也有人牵挂,他们或许也在期盼着他的回归。

  庭渊坐上马车,掀起帘子,看向庭府的大门。

  大门上,匾额上描金的字体上写着庭府二字。

  杏儿没有迈过门槛,在那里看着他。

  真到了这一刻,庭渊心中还是会有不舍,他怕杏儿难过。

  杏儿跟着他学拼音,学习他的思维方式,他亲手教导,这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人,就像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也无法带走,只能把她留在这里。

  若他今[ri]回不来,杏儿心里应该会很难受。

  他明白自己对杏儿来说的意义,是兄长,是主人,是引路人,亦是恩人。

  庭渊不忍再看,放下了帘子。

  杏儿想追过去,想与他道别,一只脚迈出了大门,另一只脚却怎么也不敢挪动。

  她怕再也见不到他,更怕毁了他的计划。

  庭渊对平安说:“走吧。”

  平安吩咐车队,可以出发了。

  此次出行加上马夫,一共带了二十六人。

  当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后,庭渊撩起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很久的地方,从前是在里面闲逛,如今从外面看,确实宏伟壮观,不负方圆百里首富的名声。

  而那门[kou]站着的,应是杏儿。

  庭渊不再回头,转而看向街边。

  其实并不如影视剧那般[jing]致漂亮,低矮平房随处可见,街边的铺子看着很简陋,也没有太多的[se]彩,一切看着都很普通,庭府内像是一方[jing]致的小世界,像世外桃源,庭府外,众生皆苦。

  庭渊不忍再看,他改变不了什么。

  只有庭府门前一条主街铺着平整的石板,旁边的巷子里都是土路,出了城,城外山上的野花开得正盛,主路是土路,无数人走过,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野[cao],时不时还会有一个坑,马车走着并不平稳。

  庭渊看着山外的景[se],这是大自然最淳朴的原始的样子,没有经历过全球变暖,没有经历过工业发展,没有遭到破坏,若说这里有什么好的,庭渊能想到的唯一的就是这不被破坏的自然风景。

  但他更爱自己生长的地方,而非这里。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庭昶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外面蹲守的镖师远远地跟着他。

  寺庙距离居安城有十五里地,马车走得慢,一个时辰勉强能到。

  走出一半路程不到,路上人就少了,他们身后半里地左右,镖局的人在后面。

  这是主路,有人走镖不奇怪。

  还有些镖师伪装成去寺庙上香的人,稀稀拉拉地散在他们周围。

  庭渊心中毫不紧张,于他来说,生死并不重要,或许死了,他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切回到正轨。

  反而心中还有些期待,在盼望着山匪出现。

  反倒是平安,格外的紧张,“公子,你说,县令他们今[ri]会带人来配合我们缉拿山匪吗?”

  “我不清楚。”

  庭渊确实预料不到。

  就算他们不来,庭渊也不会怪他们,毕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人家不来,也很正常。

  庭渊看平安这样,问道:“你怕?”

  在庭渊面前,平安总是轻而易举地被看穿,他有些窘迫:“确实怕。”

  “怕才是对的,怕死你才会惜命,才会有更大的活下去的概率。”

  不怕死,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反而活着的概率会小。

  庭渊觉得这是好事。

  平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其他的含义,“公子好像一直很淡定。”

  庭渊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因为我不怕死。”

  平安有些诧异:“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庭渊不怕死,而是在这里,他不怕死。

  他对这里没有认同感,也从未想过要一直留在这里,他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所以他不怕死。

  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也是个怕死的人,他怕他死了父母会伤心,怕在乎的人难过。

  但若是需要他付出生命,他不会犹豫。

  只是这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

  所以不怕死。

  反而期待死亡。

  过往二十多年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珍爱自己的生命,工作的几年时间里,每天都和各种刑事案件打[jiao]道,见过太多死者,所以他不会主动选择去死,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可能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太短,还有事情没完成,作为一名警察,一名刑警,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替受害人讨回公道,查清事情的真相,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守护人民的财产安全,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

  从前的庭渊莫名地落水,他来到了这里,让他本能地想要替庭渊讨一个公道。

  或许时间长了,在这里枯燥了,乏味了,思念家人和自己原来的生活,强烈地想要回到他们身边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平安没有得到庭渊的回应,他知道,公子今[ri]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庭渊道:“生命存在是有价值的,平安,你回去吧。”

  平安摇头:“公子,我怕死,但我不会逃,我会和你一起。”

  庭渊:“你活下去,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若你不活下去,杏儿怎么办?她一个人撑不住庭家的家业,若是斗不过婶娘一家,一切就都白费了。”

  “停车。”

  庭渊喊马夫。

  马夫停下车子。

  庭渊替平安挑起帘子,说道:“下车,回去吧,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庭家还得靠你。”

  平安把住车窗,“我不走,公子。”

  庭渊:“我不一定会死,你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带平安出来,不是让他和自己一起面对山匪,而是想让杏儿放心,让她不至于乱了阵脚,能配合着他把这个局做下去。

  平安:“公子,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别赶我走。”

  “平安,听话,别让我做了这么久的局白费,若不然,即便是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我心中也不会好受。”

  与庭渊坚定的眼神对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

  拗不过,平安下了马车,下车前,他说:“公子,我去找县令。”

  庭渊脸上浮现笑意,挥手示意他走,“去吧。”

  他对马夫说,“走吧。”

  马车驶过平安身旁,下一瞬,平安往反方向跑去。

  他跑得很快,很快,他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早点跑到衙门,见到县令,求县令帮忙,说不定庭渊就会安全了。

  他希望他的公子回来,但此刻,他不希望庭渊就这么死去。

  庭渊掀起帘子,这马车坐着着实不舒服,但他想看看这美丽风景,仔细闻,还能闻到山花的香气。

  一阵风吹过,卷起花瓣,飘向远方。

  庭渊收回视线。

  轻声道:“希望能够回到父母的身边。”

  他不想和这些花瓣一样,被风卷起,飘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从前生长的故乡。

  他听到疾驰的马蹄声和山匪们的叫嚣声。

  循声望去,两边的山林里冲出了不少人,他们拿着大砍刀。

  庭渊想,这样的刀砍在人身上,应该很疼吧。

  身后距离他们不远的镖师,纷纷打开随车的箱子,里面放着与山匪相同的砍刀。

  但他们手里砍刀的质量,要比山匪好很多。

  庭渊掀开帘子,对马车的车夫说,“你下去,我来。”

  车夫看着这场面也怕,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他也没受伤。

  庭渊顶替了马夫的位置,他不会赶马车,但不要紧,马受惊了就会横冲直撞,何况是三匹马,直接就朝着山匪冲下来的阵营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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