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程序正义 你是不是想当我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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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昨夜我让人杀刘全, 你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难得今夜有时间,接下来他们又要去霖开城,今夜不问清楚, 下一次就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庭渊没想到他会在今夜这样的一个气氛下,问起这样的事情。
既然问了,他也会给出一个答案。
庭渊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些官员对闻人政做的事情正确吗?”
“当然不正确。”伯景郁毫不犹豫地回答。
庭渊点了点头, “他们为何要杀闻人政?”
伯景郁:“因为闻人政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非常正确。”
伯景郁笑了一下。
“那昨夜你为何要杀刘全?”庭渊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非常平静, 声音也很平静。
“因为他威胁张吉, 阻拦我们查案。”
庭渊:“所以该杀?”
伯景郁点头, 反问庭渊:“难道不该杀吗?”
“他的一句话,对我们调查案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道:“我不认为刘全昨夜的那句话, 足够让他被杀,你是破案心切。如果昨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刘全, 而是曾矗,你会斩杀曾矗吗?”
伯景郁思考了一下,说道:“会。”
很显然他们两个在这件事上的观点是完全不一致的。
庭渊:“我们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观念, 你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你接受的思想教育与我完全不同,在你接受的教育里,所有人都该臣服于你, 而我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 即便再与你争吵一次甚至是十次,依旧改不了什么。”
伯景郁:“所以你很平静地接受了?”
庭渊摇头:“不,我并没有接受,如果我接受了, 那么我就不会与你在这里说这些,我只会轻轻一笑,然后说:他确实该死。”
伯景郁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庭渊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一向很理智,即便是咄咄[bi]人的时候,他也不是胡乱发脾气,逻辑始终是清晰,每一句话都是能站得住跟脚的。
只有在浮光县那晚,他和他们死磕到底,直接将自己气晕过去,此后即便是意见不同,他也只是据理力争。
伯景郁:“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冷静得可怕。”
他自诩冷静,可随着案件调查深入,很多时候他也不能完全做到冷静,庭渊从头到尾都保持冷静,就好像他没有情感情绪。
偏偏浮光县那晚,他又见过庭渊情绪爆发的样子。
庭渊:“这不是冷静,只是我看透了,一个笑话听第一遍你可能会因为新鲜感觉得很好笑,第十遍你可能就会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你知道笑点在哪里,第一百遍你也能讲时就会觉得不过如此,等到一千遍的时候,你就不会再笑了,一万遍的时候你会心生抵触觉得这不是笑话,已经听得恶心了。等到十万遍的时候,不会再有任何情绪,因为你已经麻木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不属于你这个年龄的经历。”庭渊不过是比他大了半岁,却好像什么都看透了看穿了一样。
“我和你说过,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并不属于这里。”
之前伯景郁一直觉得这是个玩笑,那么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个玩笑。
庭渊抬起双臂又放下,“因为我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在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所以我和你有不一样的思想,和你有不一样的经历。”
伯景郁看着庭渊,这对他来说有点超出认知范围了,“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
庭渊笑了一下,“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这一切像是玩笑,会不会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我还是原来那个我,而你们都是我的梦中人。”
“很辛苦吧。”
伯景郁问他。
“嗯?”庭渊看向他,伯景郁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超乎他的意料,“我以为你会想要问我一些别的事情。”
伯景郁耸了耸肩:“不管我问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原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孤独不是错觉,而是你真的很孤独。”
庭渊笑了笑,“我确实很孤独,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轻。
伯景郁看到他的眼中泛起眼泪,顷刻之间眼泪就顺着脸上滑落,一切快得庭渊脸上的笑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为什么我看到你难过,也会如此难过?
庭渊快速伸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若无其事地说:“但我相信我会回去的。”
伯景郁还在想该怎么安慰他,他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微哑的声音和红了的眼眶在提醒伯景郁刚才发生了什么。
庭渊的情绪收得实在是太快了。
“你站在你的角度你的立场,做出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我也有我的角度我的立场,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不想批判你,做是你的权利,不认可是我的权利。我的力量很微弱,但我会尽可能地守住自己所认为的正义。我的能力有限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我会尽力而为,哪怕让一个人享受到公平的待遇也是值得的。程序正义,律法正义,结果正义,在我眼里都很重要。”
庭渊选择尊重伯景郁,不再让他按照自己的标准去做事情。
他们接受的教育不同,思想不同,让伯景郁按照他的道德标准做事,确实很为难伯景郁。
但尊重不代表认可。
对于伯景郁随意杀人行为,他依旧不能接受。
伯景郁认真地听完庭渊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其实你也在追求程序正义,也在追求律法正义,同样也在追求结果正义,只不过在某些方面宽于待己严于待人。”
伯景郁想替自己辩解。
庭渊制止了他,“我不是想以此来批判你,你不必紧张。”
伯景郁放平了心态。
庭渊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案子,搜集了这么多证据,不就是为了确保证据真实有效,不偏听偏信,不造成冤假错案。如果你不追求程序、律法、结果的正义,你就不会调查闻人政的案子,不会核查证据的真实[xing],如果你不在意这些,大可直接将他们都杀了,何必这么辛苦做这么多调查寻找证据,我想你心里还是愿意维护程序、律法、结果的正义。”
伯景郁点头,庭渊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我不希望有人冤死。”
庭渊:“我相信你,所以我愿意和你说这些。”
伯景郁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庭渊没有和他想的那样与他争辩,浮光县那晚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上行下效。”
“当然听过。”
庭渊:“你做了什么,底下的人就会效仿你做什么,你自己开了特权,底下的人也会开特权,并不是说违法犯罪的人不该杀,而是要遵循程序正义。如果程序不正义,就容易出现冤假错案,闻人政这个案子就是很好的例子。”
伯景郁想要还闻人政一个公道,让那些害他的人都能付出代价。
这些庭渊都看在眼里,也非常赞赏他的行为。
“闻人政认罪因为他知道,上京是自己唯一存在的生机,即便是死,也要冒险一试,因为他相信程序正义,相信律法正义,相信最终的结果也是正义的。”
“曾矗有意陷害,贺兰阙怕人诟病没有遵循程序,而总府负责刑案的官员更没有遵循程序,他只能上京,闻人政很幸运遇到了你,冤案可以沉冤昭雪,可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人,如果不死扣程序规则,保不齐不会出现下一个闻人政,或者数个闻人政,这些人还能幸运地遇到你吗?”
“你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我站在众生之中,我也是他们其中一员,我不想看到底层的老百姓申冤无门,我希望通过我的坚持,能让你看到程序正义律法正义结果正义的重要[xing],如果不是曾矗在闻人政的案子上没有遵循程序,我也不可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如果程序正义被重视,姚家六[kou]或许就不会因为替女儿收殓尸体下葬而被灭[kou],闻人政的命是命,姚家六[kou]的命也是命!”
一[kou]气说出自己所有的心里话,庭渊心里的担子也轻了很多。
阶级是客观存在的,上层人的命是命,下层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任何一个当权者即便心里这么想,嘴上也绝不敢这么说,政策上也绝不敢如此实行,底层被压迫的百姓意识觉醒团结起来就可以推翻政权。
百姓不会在乎谁是君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ri]子能不能过好,如果君王不能让他们过上好[ri]子,那就换一个可以让他们过上好[ri]子的君王。
既然想要做一个好的君王,那就要做好表率。
庭渊重重地呼出一[kou]气,心里舒畅多了:“我不知道你能够听进去多少,我也算为底层的这些百姓发声了,他们真的很需要有人能为他们主持正义。”
女君在位期间推行了很多政策都非常好,只是随着女君去世,开放的国度逐渐蜕变回封建,阶级层级逐渐明显,但又保留了很多女君颁布的政策和律法,以至于这个国家很多地方是矛盾的。
伯景郁听了庭渊的话,心中感触很深。
闻人政申冤无门惨死,贺兰阙也无法帮助闻人政,官员在官场中都能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又何况是毫无背景的普通百姓。
“我会尽可能地按照你所说的遵循程序正义,我希望胜国可以更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少一些冤屈。”
庭渊:“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这并不是客套话,而是他真的相信伯景郁,他的心中是有百姓的,也是想为百姓多做点实事。
庭渊只是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将他所有的观念全都表达出来。
伯景郁问庭渊:“你的世界里,你的国家做到了这些吗?”
庭渊非常自豪且自信地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伯景郁:“那里的老百姓一定非常幸福吧。”
庭渊点头。
他与伯景郁说:“万民齐心,没有君主,人民当家作主,有共同的理想,一起发家致富,共同富裕,人人都可以接受教育,人人平等,律法会保护每一个人的合法权益,执法者保护人民,各行各业都有女[xing]的身影,人们是自由的,快乐的……”
伯景郁从庭渊的眼中看出了他对那个世界的思念,以及渴望回到那个世界的想法。
伯景郁有点想亲眼看看他所在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庭渊看着伯景郁,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对这种阶级压迫做到冷眼旁观,势必会在一些事情上与你持有不同的观点。”
“你不必解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胜国可以变好,我也希望胜国可以变好……”
看着他这张脸,信誓旦旦地说出的话,满脸的真诚,很打动庭渊。
他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你的真诚,会让人愿意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伯景郁轻笑,“所以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帮我。”
“当然了。”庭渊道:“留在你的身边,会让我短暂的余生变得很有意义。”
伯景郁:“那可说好了,要留在我的身边帮我,可不能中途就跑了。”
庭渊笑着说:“不会。”
伯景郁摸了摸下巴,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要不要签一个契约,免得你中途毁约。”
庭渊:“我反倒觉得你比较容易毁约吧,毕竟很多原则[xing]的问题上我不会让步,万一哪天你觉得带着我很累。”
“那岂不是更要签订契约,防止毁约。”
庭渊点着头说:“有道理。”
伯景郁伸出手,“击掌盟约,谁要是毁约,谁就是狗。”
庭渊:“……”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伯景郁,“你认真的吗?”
三岁小朋友都不会这么玩。
伯景郁:“当然认真的。”
“好吧。”
庭渊伸手拍了一下伯景郁的手掌,“幼稚。”
伯景郁给庭渊倒了一杯酒,“干了这杯酒,契约就成了。”
“好。”
庭渊也陪着他闹。
喝了酒,庭渊问伯景郁,“会不会觉得我很絮叨?”
伯景郁伸手比了那么一下,“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吧,感觉你不像是我的同龄人,更像是一个长辈,一个领路人。”
庭渊想到初见的时候哥舒让伯景郁喊他叔父,笑着说:“怎么就不算长辈了,叔父可是你自己喊的。”
伯景郁:“……”
庭渊不提他早就忘了这档子事。
伯景郁问:“这个贱你就非得犯?”
庭渊哈哈一笑,学着他比划了一下,“偶尔贱一下,偶尔,偶尔。”
伯景郁一副你看我想搭理你吗的表情看着庭渊。
平[ri]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偶尔看他这样,庭渊觉得很有趣。
伯景郁想到庭渊说的话,猛然间想到了哥舒琎尧,有没有一种可能,名字是庭渊瞎编的,而他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的舅舅。
于是他很认真地问庭渊:“你是不是想当我舅妈?”
“啊?”庭渊的手原本正在桌边,听了他这话没撑住,险些一头磕在桌子上,“啊?”
伯景郁看他这反应,心虚地说:“我觉得你说自己喜欢的人很多优点,我舅父能对得上……”
庭渊这辈子最无语的怕是此刻了,“你就不怕你舅打死你吗?”
伯景郁:“所以是不是我舅父?”
庭渊摇头:“不是。”
伯景郁:“那这个人是你原来世界的人?”
庭渊点头:“是。”
伯景郁:“……”莫名有些失落是怎么一回事。,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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