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达将沾满口水的糖塞到卓娜的嘴边，“阿妈，是糖，吃”

  “阿西达，阿妈不爱吃糖，你自己吃”

  阿西达知道阿妈在说谎，硬塞进阿妈的嘴里。

  满意的看着卓娜吃着糖。

  李长宁伸出尔康手，不至于不至于，就是一颗饴糖，自己这里还有大把的。

  阿西达见李长宁又掏出几颗饴糖给他，更欢快了。

  却是没有继续吃，打算留到自己的阿爸回来一同品尝。

  听了李长宁的话，卓娜嘴里咀嚼着糖虽半信半疑，但还希望事情是真的，毕竟，他们部落没有更好的办法。

  温都日至今还未回家，就是阿拉善部落来了，要求飞鹰部落同他们一起劫掠汉人。

  他们所在的飞鹰部落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无论是青壮的数量还是牛羊物资之类的，完全及不上阿拉善部落。

  因此抵抗风险的能力更低。

  阿拉善部落庞大且各个骁勇善战，遇到食物短缺的情况，通常是会联合附近的部落去汉人边境劫掠的。

  但是汉人又哪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这些小部落跟去，只会是阿拉善部落安排的炮灰，好好的人出去，连尸身都看不到。

  还不能够保证他们得到粮食资源。

  这些小小的部落只会变得更加得弱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这是阿拉善的惯用手段。

  他们可以选择拒绝，但是来年向王庭上贡的物资不足，同样也是要被惩罚的。

  前些年同汉人通商，他们的日子也才稍微的好些。

  自前年开始，两国关系变得紧张，不允许随意通商，她们的日子又难了起来。

  卓娜听了李长宁的话，当场就掀起帘子，准备去找首领。

  李长宁看了看夜色幽深，外面已经是寒风呼啦呼啦的响起来，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样。

  刚想劝慰大姐此事并不用着急，卓娜神速的已经跑了出去。

  喊叫的声音也被北风呼啦呼啦的带走了。

  不一会，已然没有了卓娜的身影。

  知道李长宁担心自己的阿妈，阿西达很是认真的解释：“李大哥，不用担心，今天的风雪不大，阿妈很快会回来的”

  得嘞，白担心了，他们在草原生活这么久，指定比自己更有经验。

  “你在从中原来，是哪里？阿爸同我讲过许多汉人的生活的地方”说罢，阿西达用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长安、洛阳、应天......”

  李长宁好奇，这温都日跑得可够远的阿，还去过应天呢。

  “我从.....”李长宁仔细思考了一下，哪里才是自己真正的故乡，“汉人认为的圣人故乡来，哪里是一片很大的地方，还靠着海洋，蓝色的大海......”

  阿西达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长宁，李长宁讲的东西自己的阿爸也没有讲过，阿爸的见识还是少了。

  握着拳头，暗下决心，自己未来也要去中原看看。

  李长宁给讲的口干舌燥，这小孩仿佛不知疲倦一样，精神奕奕的听着李长宁的话。

  摇头说：“要说不好的一点，中原的羊肉没有草原的好吃，还少”

  阿西达摇头晃脑骄傲道：“那是，我们草原的羊肉最是好吃了”

  看来中原也不是那那都好，虽然糖好吃，用茶叶煮过的奶好喝，大米饭好吃，也不是所有的都好。

  ......

  卓娜趁着夜色摸到了部落首领的蒙古包中。

  还未到，远远的就听见蒙古包中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卓娜靠近听了个分明，飞鹰部落的首领那仁：“朝鲁，日子还能够坚持坚持，或许雪很快的停了”

  那仁说话的声音仿佛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气势弱了一大截。

  但那仁做为部落的首领，肩负保证部落发展的责任，带领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去劫掠汉人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朝鲁洪亮的反驳：“那仁，你也是草原的勇士，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若是不同我们同去，你们部落的老弱只怕活不过今冬了”

  ......总之，最后的谈话是不欢而散。

  朝鲁一伙看见营帐外的卓娜，直奔另外一个蒙古包。

  夜间赶路不太安全，他们今夜宿在飞鹰部落了。

  温都日看见妻子，很是惊讶，“卓娜，你怎么来了？”

  “什么，李兄弟要买我们死掉的牛羊？”

  那仁和其他人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得知汉人带着糖、茶叶、粮食来到部落。

  那仁胡子拉碴，“真的吗？汉人商队，他要多少”

  卓娜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毕竟同李长宁确认了很多遍：“他说有多少要多少，他的商队可以运出去”

  其他人还是不能够相信，甚至觉得卓娜已经疯掉了，这可是冬天。

  那仁沉吟道：“我们同温都日和卓娜一同前去看看，若是真的，我们......”就不必放弃部落中的年长者。

  看着卓娜认真的神色，一伙还是带着一切期望同卓娜同去了。

  朝鲁一伙听见他们的动静，看了几眼。

  更是怒火中烧了，他们的首领也是为草原牧民考虑，没有想到各个部落不是推辞就是考虑一二。

  他们草原不团结起来，怎么生存下去！

  天色愈发深了，李长宁靠着已经是昏昏欲睡，好在没有多久就听见了马蹄声和嘶鸣声。

  瞧了旁边的阿西达，睡的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随后，就进来一伙膘肥体壮的，带着厚实帽子的青年们。

  李长宁的身体在这群人眼中就是弱鸡模样。

  这也更加的证实了李长宁的汉人身份。

  卓娜口中的话倒是有几分的可信了。

  “李兄弟，这是我们飞鹰部落的首领，听卓娜说你要收购牛羊”

  李长宁见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感觉有随时被揍得危机感。

  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得到确切答案的一伙人松了一口气。

  虽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看见李长宁拿出的糖和茶叶还有不少的粮食，甚至愿意以金银结算。

  有金银的话，明年向王庭上贡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以金银相抵，也很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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