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把咖啡杯嘭地一下放到桌子上：“昊昊！你怎么跟妈妈讲话！妈妈都是为你好，让你看清这个人的本质！你太糊涂了，总是被蒙蔽！”

  “李淑欣，你整容了？你也知道你以前那张脸见不得人了！你说我帮你募集捐款供你读大学是伪善，那你也伪善一下无偿给我点钱呗！我绝对到处夸你！你说我抢你的工作，你怎么不说你舔着脸屡次三番求我解决你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呢？我可留着你发的信息和电话录音呢！你说我害你被辞退，你扑你老板身上扒他衣服被他踹开的视频，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被辞退算轻的了吧。”

  “还有你，”程珞看都没看李淑欣的反应，就直接指了下荆敏，“你的孩子是谁？你孩子的爸爸是谁？你们怎么骨肉分离的？你说出来，我发到网上问问啊？”

  这几个问题程珞是纯靠诈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实情，但是她赌荆敏不敢说。根据她之前的一些观察，她猜这件事绝不是什么桃色新闻那么简单，真相应该是令荆敏自己都很惧怕被人知道的。

  荆敏果然脸色有些发白，可她并没有露怯，反而魅惑地笑道：“你明知道还要反问，怎么你还对别家男人不死心么？啧啧，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维护你，还这么帅，你心里却还想着别家的男人啊！你可真是不要脸！几个男人才能满足你的欲望啊，哈哈哈！”

  方昊然腾地一下站起来，程珞拉住他，对着荆敏笑道：“你嫉妒啊？那你正大光明地说出名字嘛，我确实很好奇，说不定广大网友里有能人能查到真相，还你清白呢！？”

  “哦，就算我不录像，方阿姨也肯定录着呢。”程珞朝方妈妈笑了笑。方昊然看向自己的妈妈，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方妈妈翘了翘嘴角，无事状地看向别处。

  “荆敏，我给他打个电话，你跟他直接说吧。”程珞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荆敏这才发了慌，朝着程珞跑过来就要制止：“你敢！”

  方昊然一脚把她踹开：“滚，什么晦气东西也敢往前凑！”

  李淑欣看向方妈妈，想让她想办法，因为这跟她描述的他儿子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形象是完全两码事。他儿子这明摆着一副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样子，而且对程珞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维护！她查过方昊然的资料，这人要是也出手对付她，那她死定了啊！

  没有人去扶荆敏，她也不敢撒泼，这个方昊然跟陆明川一样可怕是她绝对没想到的，她原以为真的是个简单好骗的富二代而已。她自己尴尬地扶着椅子坐下，用眼神向方妈妈求救，她说过会保自己的，还会给自己一大笔钱并给自己换个身份！自己才冒险回来的！

  方妈妈很淡定地坐着，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小口咖啡，心里却恼恨这俩真是没用的蠢货！本想找她们来给儿子心里扎根刺，没想到两个人竟说不过一个程珞、还起了反作用，自己的儿子说的确实没错，这俩就是废物。

  这时，站在外面角落里的一个服务员悄无声息地不见了，没人发现。

  “妈，今天的这种闹剧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了。还有你们两个，但愿你们能、好好活着。”最后四个字，方昊然咬着牙说的。

  李淑欣和荆敏都哆嗦了一下。

  方昊然说完就拉着程珞往门口走。程珞在出门前，突然停住，回头问道：“李淑欣，你背后的人厉害吗？”

  李淑欣像见了鬼一样眼珠子瞪得极大。

  这边马三胖给了刚才的服务员一个信封，服务员捏了捏，笑着连忙道歉，然后很有眼色地迅速离开了。

  “没想到方昊然这小子……”马三胖被陆明川飞过来的眼刀子吓得生生吞了要说的话，转而问道，“看来那俩小娘们一点也没帮到那老娘们。”

  陆明川看向窗外说道：“就是让方昊然知道，程珞跟我就是有一腿、不止有一腿。”

  马三胖暗自做了个鬼脸，心道真幼稚，然后问道：“那俩娘们怎么处理？”

  “等几天吧，依法办理。”陆明川眯了眯眼。

  “我们生机勃勃、战斗力彪悍的小珞子又回来了啊！”方昊然笑道。

  “我刚才凶吗？”程珞问道。

  “帅呆了！”方昊然举起大拇指。

  “不过，你跟你妈妈之间，可能，嗯，你又要费神了。”程珞叹气道，她只是心疼方昊然。

  “我是得想想怎么防着点，别让我妈再找你麻烦。”方昊然摇摇头道。

  程珞靠在他的肩膀上，软糯糯地蹭了蹭，方昊然嘴角的笑意肆意蔓延。

  又来了不速之客！

  张潇把软件都登录上，准备把刚做好的文案和视频逐个发到各个平台，就看到小企鹅在狂闪，点开一看，是非好友的临时会话。

  “张潇，在吗？”

  “张潇，我是乔菲菲啊，你能联系到程珞吗？”

  “张潇，看到给我回话啊，我有急事！谢谢！”

  “张潇，我找程珞有非常着急的事！！快给我回话啊！！！”

  “艹，晦气！呸呸呸！”张潇看到乔菲菲的名字就一脸嫌弃和厌恶，关闭窗口没再理会。

  结果乔菲菲第二天连发了数条：“关于方昊然和程珞的消息！重要！紧急！速回复！”

  张潇拧巴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给程珞打电话。现在店铺又招了三个店员，程珞这两天忙着备货之余还得给店员培训，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似的。真是不想这个破事打扰她。

  程珞听张潇这样说，也登录上自己的企鹅看了下，果然也收到了数条来自乔菲菲的消息。她飞速浏览了一下，跟张潇说：“你回她吧，看她要干嘛？”

  乔菲菲秒回道：“约程珞咱们见个面吧！”

  张潇：“不说事，不见。”

  乔菲菲：“关于方昊然的，你们不想知道吗？”

  张潇：“你直接打字说，不需要见面。”

  乔菲菲：“程珞现在和方昊然一起吗？”

  张潇：“无可奉告、干君屁事。”

  乔菲菲：“你们在哪里？我去见你们，很重要的事！”

  张潇不想掰扯了，懒得回她。

  乔菲菲是锲而不舍啊，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张潇忙了一会儿才点开看：

  “我对不起程珞和方昊然，我真的有重要的事，真的得见面说啊！”

  “都是老同学，求你了行吗？”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不放心多找些人陪着你们就是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发到班级群里，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靠，事出反常必有妖，张潇寻思着这家伙不见到人是不会罢休了，干脆老娘来会会她！于是她在网上搜了一会儿，给乔菲菲发了个城西很偏位置的酒店信息，离她们住的地方，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至少得俩小时的距离。

  然后张潇就没再理会乔菲菲，把这事儿放一边了。

  晚上夜市快收摊的时候，方昊然急匆匆来了，赶紧帮着搭把手。程珞心疼他：“跟你说了这么晚就不要来了，你好好休息不行嘛，瞧你那黑眼圈。”

  “一天不见你，我黑眼圈会更重的，还会心塞失眠。”方昊然说完自己都觉得肉麻了，不好意思地自己先笑了。

  程珞推了推他：“不准瞎说。”然后两个人就在那傻笑。

  旁边还有一个傻了的，就是张潇，她拿着手机给程珞看：“乔菲菲那厮到了，有病吧，居然当天跑来了。”

  “啊？她想干嘛啊，真服了。”程珞摇摇头很无语的样子。

  “不知道，一直不说，死皮赖脸的非要见你。我明天见见她吧，我藏身暗处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了我再……”

  “你让她现在去这个位置，我发给你。”方昊然突然开口打断了张潇的话。

  程珞微讶地看向他，因为察觉到他好像很不悦的样子。

  “奥。”张潇连忙应道，却没察觉到方昊然的异常。

  方昊然握住程珞的手继续说道：“那是我一个项目临时的办公地方，反正过几天就搬了。”

  张潇见程珞点头，收到位置后就立即发消息给乔菲菲了。

  “我们俩去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去吧，辛苦了。”方昊然道。

  “啊？这个……”张潇不放心。

  “你赶紧回去吧。”程珞也这样说道。

  “哦，那你们随时给我发信息哦。”张潇还是不太放心地嘱咐道。

  方昊然给程珞系上安全带，看着她说道：“我之前说过阵子再告诉你的事，你可能要提前知道了。”

  “你不是跟乔菲菲，有什么吧？”程珞刚才还怀疑，现在听方昊然这么一说基本确定了。

  “在美国的时候，很短。”方昊然坦诚道。

  “不是吧？你挺重口味的啊，”程珞捏住方昊然的下巴，“想想乔菲菲是长得挺明艳动人的哈！可是你明知道她总欺负同学、被我收拾了几次跟我矛盾很大的啊！你是叛徒！”

  “我那个时候真的一片混乱，自暴自弃的。”方昊然轻轻吻着程珞的指尖，“你早晚要知道的，我就没想瞒着你，我不狡辩。你先听听乔菲菲口中的版本吧。”

  “好吧，听完了再审你。不过，她怎么知道你回国啦？嗯？”程珞佯怒道。

  “之前传你结婚生孩子的谣言就是她捣的鬼，后来用假的号冒充我的也是她。我们失去的这些年，我没有抽了她的筋已经是最大的善了。”方昊然的眼底充斥着厌恶和恨意。

  程珞边回忆边说道：“我是工作后才入的初中群，之前和初中同学都没有联系了，除了张潇和后来工作原因又碰到的赵琳娜，极少或者几乎不用之前的球球号了。啊，我记起来了，之前赵琳娜知道我还单身的时候，试探着问我一直没结过吗？我看她不像开玩笑，就问怎么回事，她说好像看过班级群里发过一张图片，上面统计了谁谁那些同学已经婚育了，说看到我的名字了。我、我只顾得问有没有看见你的名字了，所以既然听到没有你的名字，就再也没当回事了。”

  “她收买了李晓和傅文彬发朋友圈，说参加了你的婚礼，又把截图发到我邮箱里。这两个人初中时候跟你关系还不错，我竟蠢到相信了，真是可笑！”方昊然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

  “好你个方昊然！”程珞掐了他一下，“连乔菲菲都有你邮箱，我居然没有！”

  “没、没有吗？我记得我在同学录上给你写了啊，还跟别人不一样的！”方昊然被程珞跳跃式的审问打乱了记忆。

  “无效邮箱！”程珞气呼呼道。

  方昊然看着程珞瞪得圆圆的眼睛，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我错了！我、我那年一块注销了……”

  “哼。快开车，我去会会那个可恶的乔菲菲！”程珞道，“敢觊觎我的男人！”

  “遵命！”方昊然弯起嘴角，轻轻亲了下程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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