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气喘吁吁的奔跑。

  光阴如同泉水一般，温暖温存……

  等柳龙和王玉嫣安顿好李惠子。

  回去的路上，王玉嫣看着窗外，很懂风月的没有提及方才的事。

  也有可能是默许了……

  偶尔会有路灯，或者迎面而来，这个时代还不算明亮的车灯，照亮她的俏丽的脸颊。

  王玉嫣开口了：“我之前在老魏那里，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只是时间上有点问题。”

  感觉到王玉嫣语气有点落寞，柳龙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

  “有一个小女孩，在哈尔滨生活，她曾经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妈妈，哥哥……一家四口生活的很平静。”

  见王玉嫣终于要说出她身份的秘密了。

  柳龙这次识趣的没有插嘴，慢慢开着车。

  “结果小鬼子打进来了，家没有了，小姑娘爬出废墟，被一个路过要离开城市的朝鲜人救了，他只说他姓金……暂时称呼他为金先生。”

  柳龙心里一动，是他吗？

  按照历史来算，一九二几年的时候，这个人当时确实在东三省。

  还曾经在东北抚松小学，读书长大。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们有同样的仇恨，你想要报仇吗？”

  王玉嫣皱了皱眉头，似乎那段回忆刻骨铭心：“我没有任何犹豫回答他，我想报仇，给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他笑了笑说，说我很聪明，知道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他把我养到十五岁，从各方面培养我，让我变成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王玉嫣看了看柳龙的侧脸：“那时候，他去了东京，当然也是假身份。通过关系，认识了织田谦吉，知道织田谦吉膝下无儿无女，就让我认了织田谦吉做了养父。”

  “自那以后，我潜伏在织田谦吉身边，并且组织了朝鲜人在新京活动，帮金先生获取情报，做对朝鲜有用的事……也可以报仇。”

  柳龙听完这个小女孩的故事。

  心中有所动容。

  侧目一看，王玉嫣的俏脸已经是满脸泪痕。

  国破，家亡……

  为什么要爱国。

  因为，国之不存，身将焉托？

  国家都亡了，还能去哪里安身立命呢？什么地方是归宿呢？

  只有把发动侵略的小鬼子彻底赶跑，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王玉嫣向柳龙坦白了她的身份。

  一个潜伏在敌后的特工能这么做。

  就意味着，把整个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了柳龙……

  气氛多少有些沉重。

  柳龙点了根烟，把车停在王玉嫣家门口，故作轻松的，小声笑道：“或许，你现在可以称呼我一声同志了。”

  看着柳龙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王玉嫣端详着柳龙的脸，转泣为笑：“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你就是他……”

  那个代号呼之欲出。

  柳龙耸了耸肩膀，装了一个小逼：“我可什么都没说。”

  “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冰美人王玉嫣下了车，捋了捋耳边被夜风吹乱的碎发，朝着柳龙玩味的笑了笑：“柳科长，要不去我家坐会？”

  “咳咳……”柳龙被烟呛了。

  好家伙，今天是“集中作战”是吧？

  必须要让我柳龙，扶墙而出，是吧？

  “我对王小姐，依然保持着尊重之心。”柳龙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明天见！”

  “哼！不想见你这个讨厌鬼！”

  王玉嫣面色娇红，迈开大长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柳龙，又好看的笑了笑，回家去了。

  夜很漫长，冬日的新京很冷，但是革命的情谊比炉中火，都热烈。

  翌日。

  柳龙还琢磨着怎么去借地图，总务科的电话就响了。

  “嗨！是柳龙君吗？”

  是个不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日语说道。

  “嗨！考你鸡哇，我就是。您是哪位？”柳龙说道。

  “柳龙君，贵人多忘事。”

  成熟的女声挠的人心痒痒，从古董电话话筒里传出来，幽幽的娇嗔道：“我是山田凉介夫人，山田彩花。”

  “喔！原来是山田太太！”

  山田凉介的夫人，山田彩花上次给柳龙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毕竟瓜之力四段……过目难忘。

  柳龙笑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山田彩花穿着一件红色印花和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雍容华贵。

  微微胖的身材被和服裹得紧绷绷的。

  此时她一个人在家里。

  山田彩花看着自己脚上的肉色丝袜，红着脸对着话筒说道：“柳龙君，上次您给我按摩非常有用，开的药方我也吃了，手脚的皮肤好了很多。我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您可以给我介绍一些关于中医方面的书籍吗？我想阅读自学，调理身体……”

  柳龙心里一动，心说想什么，这不就来什么吗？

  柳龙假装受宠若惊道：“嗨！山田太太，能引起您的兴趣，这实在是太好了，是我的荣幸。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国立图书馆看看，那里应该有比较全的书籍……”

  这叫欲拒还迎……

  山田彩花，其实很想和柳龙见面。

  抿了抿性感丰盈的嘴唇，转念说道：“可以麻烦柳桑带我去吗？如果有你在，帮我详细介绍，那实在是最好不过……这样不会耽误您的工作吧？”

  “嗨！当然好了，为太太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您的需要就是我的工作。”

  “柳桑可真的太会说话了！逗得人很开心。”

  电话那头，山田彩花娇笑着，捂住了丰盈动人的嘴唇。

  约好了时间，柳龙挂了电话，一拍大腿：“大冒！”

  “头儿。”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盯着点电话，有事回来再说。”

  “好嘞头。”

  这会正午阳光明媚，到了山田凉介家门前。

  远远的看到雍容华贵，皮肤白皙的山田彩花太太踩着木屐，小碎步走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碎花的棉质和服，头发发髻一丝不苟顺在脑后。

  右侧还别了一只发簪。

  彩花太太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丰韵，成熟的美感。

  山田彩花

  我看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柳龙君，我们又见面了。”

  山田彩花非常和气，给面前这位帅气俊朗的警察厅科长，微微鞠躬。

  身材着实难崩……

  “嗨！太太的气色果然比之前好很多，非常光彩照人。”

  柳龙连忙马屁跟上，非常绅士的主动帮她拉开车门。

  “嗨，这全都是柳龙君的功劳呢！”

  彩花太太脸颊微红，钻进车里，不知道为啥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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