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矜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按着岑无蔚的后背把他勾了下来，岑无蔚被迫弯着腰，却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他此刻看向郁矜的眼睛，温柔的顺从姿势让郁矜心里愉悦感加倍。

  郁矜看着岑无蔚的眼睛亮晶晶的，哪里还有刚才拒绝人的那副矜贵而冷淡的模样。

  “快亲亲我。”

  ……

  ……

  他们保持了将近六年的秘密情人关系，是男朋友关系，却没有公开，这是郁矜的意思，自从上了大学，岑无蔚非常听他的话，事事能顺着他，就顺着他。

  郁矜一直觉得心里有些亏欠他，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可能他觉得岑无蔚太好了，总是忍受自己偶尔的坏脾气，这才让他也颇为惯着岑无蔚。

  比如实验人体行为艺术姿势大赏，给岑无蔚一个人看。

  比如岑无蔚总爱包揽他生活一些琐碎的小事，郁矜身上的衬衫，衣服，裤子，鞋，甚至袜子，都是岑无蔚亲自给他买的，就连采买课本和参加考试，岑无蔚都要陪着他。

  大到和他一起上课，小到陪他一起洗澡。

  二人早就同居了，自高考完，郁矜就解放了，郁成功想让郁矜直接接手他的公司，郁矜拒绝了他，气得郁成功差点大打出手，但恰好被路过的岑无蔚给看见了。

  岑无蔚非常及时地报警了。

  父子关系没那么好决裂，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郁矜直接搬了出去，在离开前，郁成功阴阳怪气道：

  “你离了我，你能活？”

  在他看来，郁矜只是负气离开，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郁成功用他搞商业战的那一套术法用来教育孩子，觉得郁矜不过是想熬一熬他的性子，觉得发发脾气就可以获得他的心软。

  郁成功无视了郁矜收拾行李箱的行为。

  在街道上，郁矜看着人来人往的车辆，脸上却没有茫然，他摸出来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轻声笑道：

  “你满意了？”

  可谁曾想打电话的那人就在他身后，郁矜脸上露出惊诧的目光，看着岑无蔚温和地对他笑了笑，走过来就要抱他。

  郁矜把行李箱推给了他。

  岑无蔚低低地笑着，“我只是稍加暗示，只一个眼神，谁知道我们这么有默契？”

  郁矜：“谁和你有默契。”

  顿了顿，又问道：“去哪？”

  岑无蔚把行李箱放在身体右侧，站在郁矜的右边挨着他，语气愉悦，说：“当然是去我们家了，已经选好房子了，就在大学旁边，早就装修好了，我已经买了洗漱用品，衣服，床……”

  郁矜越听越不对劲，看着他，打断道：“等等……谁说要和你同居了？”

  岑无蔚委屈地说道：“可我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现在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郁矜微微睁大眼睛，欲言又止，胡乱地说了句：“谁和你是男朋友。”

  他抢过行李箱，不看他，径直往前走。

  岑无蔚追上了他，可怜巴巴地拽住了他的袖子，手指缓缓上移，握住了他的小臂，声音沙哑，却意外地带着低沉，悦耳好听：

  “郁矜……那不是男朋友，是同学，是校友，随便什么都行，能不能不要和我赌气？”

  他声音里那股可怜劲让郁矜耳尖发烫，他脚步加快，想要立刻甩掉他。

  他恐惧这种感觉，他觉得他马上要被一种无名的爱意给包裹了，窒息又忍不住沉沦。

  “能不能……理理我，郁矜？我想求求你和我同居，家里只我们两个人的，我妹妹已经去U地跟着老师学舞蹈了，不会吵到你，郁矜……小郁学霸，求求你了……”

  郁矜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岑无蔚抓着他的小臂的手指微微用力，却不是很痛，反而郁矜胳膊上衣服薄，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岑无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他没忍住答应了他。

  “知道了。”

  又觉得这样太随便了，他加重语气，狠狠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是是无处可去才和你同居……我比你想象的更有钱，别试图欺骗我。”

  岑无蔚心里就要快活死了，但面上依旧不显，看起来非常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模样，说道：

  “郁矜，你真好。”

  ……

  ……

  “左边。”

  “……右边也需要。”

  “滚。”

  ……岑无蔚给他披上浴巾，笑意甚浓，说：“你好难伺候啊。”

  郁矜懒洋洋地回怼：“你管我。”

  他看着岑无蔚以及一身西装，只不过领带被他薅了下来，揉成一团，当做一个废弃物，随便地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勒得手腕青紫，失去了美感。

  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爱面前，不讲道德。

  那种激烈的爱意就要用最激烈的方式抒发，郁矜知道岑无蔚疯狂起来，温柔体贴什么的，全是泡沫，事后多温柔，做起事来就什么脸都不要。

  那种天然的野蛮和粗暴，搭配性格中某些温柔缱绻的成分，组合起来十分刺激，逼得人头皮发麻。

  郁矜看着岑无蔚侧颊，没有任何手掌印，明明刚才那么响亮的一声，偏偏岑无蔚还不生气，他回忆了一小会儿，顿时什么都想明白了。

  整理完毕后，郁矜躺在床上不想动，岑无蔚把他捞起来，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把他揉在怀里，温和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郁矜还在慵懒和朦胧间挣扎，听清了，却感觉好像没听清，他习惯了岑无蔚的温柔，就算偶尔那种事疼，但大体来讲。

  他感受的最多的就是岑无蔚的温柔。

  这种温柔惯坏了他，让他有时候答应时都随便地很。

  就比如现在。

  郁矜：“好。”

  岑无蔚捏着他的下巴，郁矜那种带着朦胧的萎靡感就瞬间被打破了，脸软和了起来。

  岑无蔚：“我在说很严肃的事情。”

  郁矜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撑着借着岑无蔚的力度坐了起来，又歪在他身上，看着岑无蔚西装外套还没脱。

  不禁想起来刚才岑无蔚就是穿着这一身衣服，让他死去活来，在天堂和人间反复横跳的。

  郁矜口干舌燥，胡乱回答道：“嗯嗯，结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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