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心里痛斥王悍的离谱举动，但身体却诚实得一动未动。

  古代女子大多含蓄内敛。

  即便是风月场中的女子，也不会轻易在大街上卖弄风情。

  可以说，眼前的情景，自大乾朝立国两百多年来，前所未见。

  店小二怎能抵挡得住这般诱惑。

  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仿佛稍微分神就辜负了这眼前曼妙的舞动。

  瞬间。

  青云商铺的门前聚集了一大片人群，就连对面绸缎庄和裁缝铺的客人，听见动静后也纷纷跑来凑热闹。

  任由游三如何阻挡，也无法阻止人流的涌入。

  看着店内空无一人，游三气得冲出门外，目睹那人群中起舞的身姿，立刻怒火中烧。

  “哼，这些不知羞耻的女子。”

  “确实有伤风化。”旁边的助手赞同道：“三哥，你还别说，中间那个姑娘跳得真是有活力。”

  “一帮不知廉耻的婆娘，被人驾驭也是她们的命。”

  “听说骑一次她们代价可不菲，今天多看几眼也算赚到了。”

  刹那间。

  音乐戛然而止。

  女人们整齐地退至店门口，依照王悍的指示，展示了青云药酒的小瓷瓶。

  “青云药酒，用过的男子无不称赞！”

  这是王悍绞尽脑汁想出的宣传语，此刻从歌姬们的口中喊出，既娇媚又诱人。

  众多围观的男子顿时失控。

  “什么东西？青云药酒？”

  “不是卖绸缎和衣服的吗？怎么又开始卖药酒了。”

  “这家店的掌柜懂不懂经营啊，这样不伦不类，生意能做得起来吗？”

  “管他呢，我们图个乐呵就好，这些女子比家里的婆姨好看多了，有趣多了。”

  议论声中，女人们从中央散开。

  随即，众人看见王悍带着马纯元和张舜，以品字形步出店铺。

  王悍打头阵，向三个方向拱手示意，随后笑容满面地说：“欢迎各位大爷光临小店。”

  “这就是掌柜？”

  “好年轻的掌柜，难道是哪家贵公子？”

  “那个，青云药酒是什么？为何男子用了都说好？”

  “咳咳……”

  王悍轻咳两声，赞赏地看了眼挤在人群中的一行人。

  “这位大爷问得好，容小生为各位介绍小店的镇店之宝……青云药酒。”

  “哼，倒要瞧瞧你小子玩什么把戏。”游三双手环抱胸前，冷冷地注视着。

  马车内的妇人看着人群，手中握着标有“青云药酒”的小瓷瓶，苦笑道：“先生竟想出如此巧妙的推广方式，这一仗过后，明翠阁必将声名大噪。”

  王悍环视四周，见成功引起了围观者的好奇心，这才大声宣布：“正如各位所见，青云药酒，其实也是一种佳酿。”

  “但这酒经过特殊材料提炼，还加入了百年人参、千年龟肉精华，以及珍贵药材枸杞。”

  “搭配五谷，历经七七四十九日精心酿造而成。”

  马纯元听得忍俊不禁。

  作为王悍的小跟班，他对青云药酒的酿制过程了如指掌。

  确有参类，但都是些尚未成年的幼苗。

  对于那些传说中的千年龟，不过是空穴来风罢了。

  至于枸杞，它岂非就是沼泽地带寻常可见的野地参？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了先前两种珍稀药材的铺垫，王悍冠以枸杞之名的野地参，其价值也瞬间攀升。

  "如此多的珍品入酒，这岂不是人间的琼浆珍酿？"

  王悍的手下提出了关键的问题，他为了开业庆典，事无巨细，无不周全考虑。

  此刻的焦点就是要保持现场的热烈气氛。

  王悍点头微笑道："这位大爷问到点子上了，这酒...确实与天宫的琼浆无异。"

  未等众人议论纷纷，王悍立即接着说："此酒的功效，主要针对男子难以启齿的困扰，例如，房事不足片刻者，饮此酒一两，可延长至一柱香的时间。"

  古代的一弹指相当于现今约八秒左右。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无人会坦承自己的虚弱。

  于是，听完王悍的介绍，多数围观者都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老夫还以为有何治病之效，此酒对我毫无用处。"

  "罢了，罢了，此酒不合老夫所需。"

  "呵呵，我乃闺房中的威者，何需此酒？"

  众人嘲讽的话语纷飞，却没有一人离去。

  王悍从容不迫地继续宣布："今日本店开业大优惠，凡购此酒者，可获赠一件成衣或一卷布料。"

  王悍购入的成衣和布料成本极低，一卷布料顶多值半贯钱。

  而药酒则是无本万利，无论如何，王悍都能稳赚。

  "当然了。"

  见众人面露心动，王悍适时公布了价格："此酒原料珍贵，售价自然不菲。在翠明阁，一小瓶标价五两银，今日开业特惠，仅售三两，且只限今日。"

  "哼，一文钱我都嫌多。"

  一位白发老者愤然挤进人群，"我只是想给夫人买件成衣。"

  "老先生，抱歉，我们的成衣不单卖。"云蝶带着面纱，暂时负责店内销售。

  不料老者瞪大了眼："既然是成衣店，就必须得卖。"

  啪。

  老者丢出三两银子，"马上把这件成衣给老夫打包。"

  正当云蝶犹豫之际，王悍悄然将一瓶药酒塞到老者手中。

  "老先生勿怪，小人不懂事，这就给您取成衣。"

  "哼。"白发老者傲然挺胸，顺势将药酒藏入袖中。

  "你这小白脸书生，做生意倒机灵，但还是得管好手下人。"

  "是的是的是的。"  王悍心中有数，口头上却不点破，"老丈的教诲深得我心，这件衣服您可要妥善保管啊。"

  "嗯。"  白发老者离去时故意提高嗓门："回去试一试，若是令夫人中意，老朽还会再来捧场的。"

  老者提着衣物，匆匆离去，不作片刻停留。

  在老者的带动下，原本犹豫不决的顾客们也开始心动，只是无人像老者那样豁得出面子。

  于是，场面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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