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好，七巧图，久九长，你输了，喝！”

  光着膀子，脚踩板凳，只穿一条亵裤的小衙内，忽然发现赵大虎、赫丹巴特尔他们不吆喝了。

  “竖子，老夫让你写歌，你却在这喝酒。”

  刘宗周、黄道周和李邦华三个，对大明忠心耿耿的老顽固大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军营门口。

  “黄大人，不，黄爷爷，你松松手，不要掐耳朵了，疼……”

  看着眼前北京教坊司，一群五六十岁左右的大妈，小衙内赶紧系好自己胡乱披上的衣服。

  麻蛋，秦淮八艳呢？金陵十三钗呢？额的口味没有这么重啊。

  “别看她们年龄大一点，技艺却是拔尖的。那个穿蓝色衣服的顿老，是南京城最有名的琵琶乐师。”

  看出名堂的刘大人，出来打圆场。

  “让额教歌没问题，但请李大人先不要返乡回家，能否屈尊到额那个儿童团，充当文化教员，教孩子们读书识字，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

  说完，他认认真真的给，罢官免职的李邦华行稽首大礼。

  如果是李大人担任崇祯内阁首辅，或者没有离开北京十年之久，大明的命运可能会逆转。

  “可以，但我也要先看看你的本事。”

  内心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深深震撼的李邦华，微笑着捋着胡子。

  “……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大明好，大明好……青山在，人未老，共祝愿，祖国好。”

  十年血战，近百万将士与百姓罹难，三位皇帝离世，流寇造反烽火遍地，无数百姓妻离子散、流浪他乡。

  大明官兵和百姓，太需要精神慰藉和鼓舞了。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杀尽敌寇复我疆域，英雄儿郎齐奋起，卫我中华，誓不放弃……”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一首首或抒情，或振奋人心的歌曲喷薄而出。

  不光三位老大人涕泪横流，就是教坊司的老艺术家们，也感动的泪流满面。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慷慨激昂的《黄河大合唱》，吸引来很多宫女太监的围观。

  她们几乎都是河北京畿一带的本地人，想到自己生死不明的家人，烧成焦土的家乡，各个眼泪汪汪。

  闻讯而来的文武百官，想到自己被贱奴糟蹋的城外庄园和冬小麦田，肯定也是义愤填膺。

  崇祯皇帝及其嫔妃，也被气势磅礴的歌曲惊动了。他们在曹化淳、王承恩的陪同下，组团赶来旁听。

  指挥台上，手拿小木棍的小衙内，想到贱奴在辽东杀“无谷之人”；入关后掘开黄河水，淹没北方无数大明百姓和起义军；制造惨绝人寰的嘉定三屠和扬州十日……

  几乎进入到疯癫状态的他，通过手势、身体动作以及面部表情，指导和控制着整个乐团的演奏。

  作为指挥大合唱的灵魂人物，小衙内把一群只会萎靡之音的教坊司大妈，调教成虎狼之师，将中华民族的血性和抗争到底的决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皇嫂张嫣、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已经泣不成声。年轻的天子眼含热泪，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拳头。

  收到很多重礼的两位公公，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失时机的敲边鼓：“小尤将军真是与贱奴鞑子，有血海深仇啊。”

  应榆林大才子的请求，北京城所有精通歌舞乐器的，过气青楼女子，尽量争取都邀请过来。

  很多因为年老色衰、理财不当、遇人不淑或者被黑社会胁迫，不得不沦落成操底层皮肉生意、参禅念佛、下等奴仆婢女等，生计艰难的前红牌头牌妓女，相继来到教坊司。

  自以为看破红尘，得过且过、游戏人间的她们，立刻被激情如火的气氛感染了。

  “……纵然一去不回，此战又如何。谁见万箭齐发，星火漫天夜如昼，刀光剑影交错，而我枪出如龙，乾坤撼动，一啸破苍穹……”

  已经出家当尼姑的，前董楼子家的头牌董桂、董秀华、董文英，还有被迫街头卖艺，勉强挣钱糊口的王月、王节、王满三姐妹，简直不敢置信，大明竟然还有这样振奋人心的词曲。

  专门为毛文龙和皮岛将士，改编创作的《东江镇战歌》，让从辽东逃难来的歌妓马娇、沙才、沙嫩几人，对小衙内几乎顶礼膜拜。

  “我们都是神箭手，每一支箭矢消灭一个贱奴……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贱奴送上前……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不能总是绷着神经，还需要一些平缓悠扬的歌曲，调节气氛。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来到北京后，陕北“点酥娘医学院”院长苏大同，基本脱离原来的业务。

  现在看到这么多歌舞诗书俱佳，与自己境况遭遇差不多的姐妹，自然起了招揽之心。

  尤其是她们长期练习乐器的手指，灵活修长准确度高，最适合拿手术刀。

  在苏大同的点拨下，所有人开始封闭性集训，全都住在教坊司，由两位公公负责提供宫廷御膳。

  现在有皇嫂、皇后娘娘、皇贵妃做后盾和大力支持，咱怕什么？

  苏大同借着晚上沐浴休闲时间，与新结识的北京姐妹联络感情，想着今后把她们都带回陕北。

  穿越到大明，小衙内才知道，中国清朝以前的妇女才华和学识，远远胜过同时期的世界各国。

  现代博物馆里，有大量唐宋明等朝代，女性创作的精品画作。

  还有很多女诗人和专业人才，如明代沈宜修、夏云英、黄峨、十能才女薛素素等数不胜数，而同时期的外国，几乎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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