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张楠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原来，陈苗恼怒的并非仅仅是他穿着短裤去开门这么简单，而是因为他那副不雅观的模样。

  说起这条四角内裤，张楠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位天才设计师的杰作。前面居然还开了一个口子，或许本意是为了方便男士们小解吧。然而，又有多少人真的会选择从那个洞里掏出家伙来呢？反正他自己向来都是直接从上边褪下来了事。

  要知道，张楠正值血气方刚之年，每天清晨都会有生理上的自然反应。有时候反应过于激烈，那玩意儿便会不由自主地从这个洞口探出头来。方才他并未留意到这一状况，但从陈苗的反应判断，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

  哎！这个莫名其妙的开口简直就是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毫无实际用处可言。如今反倒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着实令人痛心疾首。

  “师父，您可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啊！就算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万万不敢对您不敬呀。”

  “哼！这会儿倒是还记得我是你师父。那好，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苗虽然余怒未消，但脑海里仍不断回味着刚刚目睹的那一幕场景，心中竟生出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

  确实应该好好地解释一番，否则就真的会被当成耍流氓了。看着陈苗那张仍略显稚嫩的面庞，也许她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张楠结结巴巴、言辞闪烁。

  "我..….我这个...毕竟是个男人嘛！火..….火气比较旺盛，所以晨起的时候..….那里自然而然就有反应了。"

  尽管陈苗已经经历过那种事情，但对于男性生理方面的知识，她实际上了解得相当有限。

  "火气大，难道我就没有火气大的时候吗？火气大就能随便耍流氓了？"  陈苗反驳道。

  "你该不会真的不明白吧？"  张楠有些茫然失措。

  "你既然懂，那就给我解释清楚啊！"  陈苗虽然并不理解，但却表现得理直气壮。

  "就是...就是每天早晨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勃起现象。"  在向一个女性解释这种事情时，张楠不禁感到双颊发烫。

  刚才看到那一幕时，陈苗并未觉得羞涩，但此刻听到"勃起"二字，她的脸颊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她实在不愿再继续纠缠于这个尴尬的话题，于是迅速转移话题说道："好了，别再说了，情况有变化，红面死了。"

  "什么？我...我只是打了他的肩膀，怎么会这样？"  张楠惊愕得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刚刚动手没多久，人就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可如今却传来死讯。

  陈苗一把抓起椅背上张楠的外套，随手丢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坐下，脸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不是你打死的，他是中毒致死。"

  这一消息更令张楠震惊不已，他迫不及待地追问："中毒身亡？是谁下的毒手？"

  "据检测是氯化钾，他在死亡前的四到五个小时内被注射了这种毒药。"

  "四五个小时前？那时他应该和逼爷在一块儿吧。氯化钾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注射后要过这么久才发作致命吗？"  张楠满心疑惑，眉头紧蹙。

  “我哪里晓得，法医都讲咯，量大一个钟头就会死翘翘，量小些可能就身上不舒服，死不了人滴。”这案子太诡异了，已经超出了陈苗的思考范围。

  “那肯定是逼爷下的狠手，这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张楠心里头就是这么觉得，但到底为什么要怀疑到逼爷头上呢，他自己其实也没得证据得。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现在还摸不透他的动机。再跟你说，你搞回来那个海洛因是假货。”

  “什么？居然是假的？怎么会这个样子？”

  “不光海洛因是假的，吞吞仔他们手头拿的手枪也是塑料玩具枪。”

  “难怪不得，我一点儿没听到你们的交火声。”

  “但是我们在工棚里头找到真的海洛因，结果长毛死咬着说是他个人的，跟吞吞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可能没得关系，哪个不晓得长毛就是吞吞仔的小弟。”

  “晓得有什么用，办案子讲的是证据。”

  张楠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疑惑地问道：“按照常理来说，吞吞仔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跟我们做交易，肯定不会傻到把真货藏在旁边的工棚里啊！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还没将我们包围起来就开枪了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听到这话，陈苗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最开始那两声枪响并不是我们开的，而是另有他人所为。此刻老大已经派遣人员在周围搜寻子弹壳了。”

  “居然不是你们开的枪……”张楠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与此同时，脑海中开始闪现出一连串的画面……

  他判断，吞吞仔早在很早之前便选定了这个工地作为此次交易的地点，并提前安排长发男子携带货物藏匿于一旁的小工棚内等候。

  而吞吞仔本人则与蚂拐一同策划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首先散布虚假的交易信息，声称将会在万达广场进行交易；接着又故意将他和红面引至雅乐村的三妹湘菜馆。

  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是否有人暗中跟踪。当确认张楠二人确实带着钱款前来时，这才放心大胆地将人带到了真正的交易地点。

  吞吞仔可谓是狐狸中的老狐狸，其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哪怕已经抵达了真正的交易地点，仍然留有后招。坚持必须将钱款彻彻底底地检验清楚并仔细点数之后，方才愿意交出真正的货物。

  原本事情可能会顺着这样的发展脉络继续推进：待到确认了钱的真伪以及清点好金额后，那个长毛男子便会携带真正的货现身。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出现，那就是当他和红面开始验货时，发现所谓的“白粉”竟然是假的！于是乎，一场小小的误会就此爆发，直到长发青年最终拿出真品为止。

  可惜的是，以上这两种情形均未实际发生。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枪声骤然响起，打乱了双方的节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第三种状况赫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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