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眯了眯眼睛，视线追随着离去的宁渊的背影。

  怎么回事？

  难道时空使者虽然失去了自我意识，但是能力还在？

  还可以看穿钟离的隐身之术？

  时空之神……还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啊。

  如若宁渊真的能看穿钟离的法术，那在璃月，宁渊的能力已经配得上一声“仙人”。

  宁渊了解这一切之后与钟离同一条战线还好，倘若不在同一条战线……就难办了。

  毕竟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七星公司的合作项目和市值。

  作为七星公司实际的操刀人，宁渊到底会以利益为先，还是以生命为先，这决定了钟离完成任务的难易程度。

  -

  一圈巡视结束，宁渊找了个理由脱身离开，找到了还在观景台上闲适地晒着太阳的钟离。

  钟离闭着眼睛，靠在栏杆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钟离。”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回荡在研究所之中。

  宁渊不止样貌和上一个世界一样，声音也是。

  如此清亮的少年音和他的外表实在不太般配，钟离只消听一次便知道这是宁渊。

  现在是下午时间两点，刚开始上班，工作时间，研究员都在各自的实验室忙，无人在走廊徘徊，也无人听到宁渊唤的这一声姓名。

  钟离被强迫从惬意中唤醒，稍微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没张嘴，从嗓子中闷哼一声：“嗯？”

  宁渊的皮鞋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声音距离钟离越来越近。

  “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宁渊板着脸，没有丝毫表情，与他的声音太过不适配。

  钟离皱了下眉毛，把眼睛闭上，道：“我本认为你会先寒暄几句，再切入正题。”

  “你都不接电话，我们需要寒暄吗？”宁渊挑眉问道，又近了几步，距离钟离只有一步之遥。

  钟离嗤笑一声，睁开了眼睛，说道：“不接电话？这件事情距离现在可有些遥远了，你不会因为我不接电话一直在生气吧？”

  宁渊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钟离乐不开支，差点笑弯了腰。

  记忆中的宁渊和他是青梅竹马关系，但也不记得他有这么会生闷气啊。

  “现在还在生气吗？”钟离收起笑容，单手撑在栏杆上，问他身边站着的宁渊。

  宁渊瞥了他一眼，直视前方全景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道：“有些，见到你之后倒没那么生气了。”

  这个观景台有设置的必要吗？外面景色这么差，一片云都看不到。

  宁渊的闷气消了些，又不会发泄到钟离身上，剩下消化不了的全发泄在心中，咒骂这破败的景色。

  钟离侧目深深地看了宁渊一眼，又看向那无一丝美感的窗外景色。

  宁渊感受到钟离的视线，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钟离轻出了一口气，说道：“来视察工作啊。”

  宁渊：“……”

  你在胡说什么？

  宁渊的表情是这么告诉钟离的。

  钟离笑了一声，正色道：“你要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公司你不管了吗？”

  “公司又不是没了我就不能运转了，招了那么多职员，不就是为了减轻我的工作负担吗？”宁渊道。

  钟离点点头，应道：“也是。”

  宁渊又补充道：“起码职员不会像他们的最高BOSS一样把所有工作推给别人。”

  钟离反应极快，回道：“你这么说，就是对我的人身攻击了。”

  “那么，请问你来这里的二十天时间，工作上的内容，到底做了什么呢？”宁渊转过头，看向钟离，挑眉问道。

  钟离摸了摸鼻梁，眨了眨眼睛，说道：“我都说了我来这里是为了视察工作，当然是视察工作了。”

  “可是这里的负责人见下虹说，你就来了一次。”宁渊道，“他还在问我你为什么不来呢，看来你人格魅力很大啊，只见了一次的人都能如此想念你。”

  这什么语气？

  钟离不解，蹙着眉想了想见下虹是谁。

  是第一天到达研究所时，和布束砥信一起接待他的那位负责人。

  “见下虹？他只是没看见我，不代表我没来。”钟离说道。

  宁渊沉默了一阵，捏着下巴问道：“有一点很奇怪，刚刚你明明站在这里，见下虹还是说只在第一天见过你。”

  钟离挑眉，故作玄虚道：“这是我在这里开发的新能力。”

  宁渊蹙眉，显然不信钟离的话：“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学园都市里的学生大多都是能力者吗？”钟离将手收回，重新放进大衣口袋中，与宁渊面对面而站。

  两人面对面而站，钟离才发现宁渊今天穿得有些不太正式。

  之前远看，只能看到宁渊的肩膀以上的位置，看到他打着领带，还以为他今日穿得很正式，没想到居然外面的西装居然是非正式的剪裁。

  看来宁渊也不是很在乎学园都市里的这个项目。

  钟离猜测着。

  宁渊还在垂头思考。

  他之前了解到的学园都市的信息中，有关于能力者的信息，但是他并不了解学园都市是否具有将非能力者转变为能力者的方式。

  “所以，你变成能力者了？”宁渊抬头，与钟离对视，问道。

  钟离点了点头，说道：“隐身能力者啊。”

  又想到没圆过去的谎。

  为什么宁渊能看到他？

  只要宁渊问出这个问题，钟离的谎言就白扯了。

  宁渊问：“那为什么我能看见你？”

  钟离：“……”

  你先别急，我再想想。

  冥思苦想了几秒，钟离突然想到最近这半个月里和西西聊天时，西西告诉他的事情。

  学园都市里的特例——一个在档案上记录为无能力者的中学生。

  这个男生他有一个极强的才能，右手能消除所有的能力。

  西西的知识库涵盖了全学园都市的所有摄像头和通讯设备，是一个极其“犯规”的存在。

  然而，不得不说，便利了钟离。

  想到这路，钟离的谎言脱口而出：“因为你是能力者的克星，你能消除所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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