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走了？有点小尴尬。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刚才的那位‘大少爷’，看到老妇人一身土的从地上起来。赶紧上来扶住老妇人：“奶奶？您没事吧？”

  “我不活了！我到地下去陪我的素哥儿去。”说着就哭起来。

  ‘大少爷’和年轻妇人连推带拉的，把老妇人拖到刘玥出来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老太太刚才去赊米，那掌柜的说了难听的。气着了，回来看见家里有外人，还以为是收债的。”一同回来的另一位老妇人一边跟吕老解释，一边跟刘玥施礼。

  刘玥赶紧摆手表示没关系。

  “赶紧回去伺候老太太吧。”吕老吩咐道。

  看着人都走了，刘玥跟吕老说：“您因为祠部司不够银子就借高利贷？”看吕老东看西看就不看自己，就知道是真的了。“您这么大的年纪，不知道高利贷借不得？现在还了没？”看到吕老点头。

  继续道：“外边没欠钱了吧？”看着吕老摇摇头，磕磕绊绊的嘟哝着：“没了，没了。”

  看看周围环境：“帮助他人是应该的。但也要量力而行。要是都像你，好人都舍身取义了，剩下的都是只顾自己的自私之辈，那这明启国不完蛋了？而且也要量入而出，你把俸禄都花在祠部司，家谁养？再说了，一个家也不能不存点银子，万一遇到事怎么办？”

  身后有人拽自己，刘玥回头一看，是那位年轻妇人。刘玥这时猜到这位妇人，大概是‘大少爷’的夫人。年轻妇人对着刘玥挤眉弄眼，直摇头。看的刘玥直发愣。这是什么意思？

  屋里一阵咳嗽，之后传来哭喊声：“我的素哥儿啊！奶奶来陪你啊！我的素哥儿！”

  咋回事？刘玥更迷糊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那位年轻妇人悄声道：“二叔就是急病没的，家里银子都带着了，也不够买药。那大夫见不到银子不给医治，等借了银子去，人已经不行了。奶奶听不得这话。”

  哎呀，听完刘玥直后悔，都怪自己说话太直。

  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听到了？在里边哭着说：“全家就那点银子，穿的还寒酸，一身补丁衣裳。那个黑心大夫就以为我们是乡下穷人，拿不起银子，不肯医治，银子不够连药也不给拿。身上首饰给他，看我们穿戴的不像戴得起首饰的样子，连首饰也说是假的。”

  边哭边说：“要不是这个老东西把银子都花在祠部司，家里能没点积蓄？家里人能穿的寒酸的大夫都看不起？连首饰都以为是假的？要是银子带够了人能救不回来？我的素哥儿啊！都要娶亲了啊！我的素哥儿！”

  听的刘玥也鼻酸。

  “奶奶年纪大了，这阵子肝火旺，喝点子凉茶就好了。”年轻妇人红着眼睛对刘玥解释。

  “我跟你拼了！”老太太从屋里冲出来，奔着吕老就上来了。

  吓得刘玥和年轻妇人赶紧拦着，后边跟出来的‘大少爷’，和应该是家里老仆的那位老妇人也赶紧拉着吕老夫人。刘玥看着眼睛通红的老太太，手抖的厉害，看着不像肝火旺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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