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求告无门。就找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晚上杀进县衙，砍死了县老爷一家。打开牢房，放出里边的犯人。当晚又到那富户家里，灭了他家满门，一把火烧了那富户的房子。临走把那富户族里的祠堂也砸了、烧了，有这样的族人，族里也不管，祠堂烧了也是活该！”曹庆越说越来气。

  “县老爷杀了、富户本人杀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但衙门里当时有衙役没有？也该死吗？放出来的人犯也都是安善良民吗？不知道？不确定？好，就算衙役助纣为虐，但也罪不至死吧？”曹庆的李大哥值得同情，但这里边就没有无辜丧命的人吗？

  刘玥要跟曹庆好好说道说道：“这些人多少可能有点问题，那我再问你。富户家里的下人奴婢呢？里边就没有像你李大哥妹妹那样被强抢进来的女子？厨子花匠也都有罪？灭满门？这满门里除了那个富户还有谁是确切该死的？”

  “打死李大哥兄弟的就是这些下人也该死！”曹庆现在是气急败坏了。

  “别说这些人是奉命行事，就算他们真该死，那别人呢？那些端茶递水的丫鬟也有罪？那些扫地洗衣的婆子也有罪？就都该死了？”刘玥也大声道。

  “他们都无辜！那李大哥呢？李大哥一家就该死？”曹庆看着刘玥就跟看着杀了他李大哥一家的富户似的：“李大哥一家求告无门，你说说、你告诉我，李大哥怎么做才是对的！？”

  “不是我杀了你李大哥一家，你别对着我叫。”刘玥心里虽然怕怕的，那个女的看到这么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不害怕？“你李大哥无辜？我再问你，他带上山的都是侠义之士吗？就没有地痞无赖？没有杀人越货的匪徒？”

  刘玥降低声音，平静心态：“我们在路上也遇到过山匪，如果不是有你，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商队是不是就全军覆没死无全尸了？那个商队的人那个该死了？是请的护卫？是赶车的车夫？还是我们这些跟车的人？”

  “李大哥不会滥杀无辜的。”曹庆也努力冷静下来，但还在强词夺理。

  “就算你李大哥只想着劫货，但护卫能让？能不起冲突？能无人伤亡？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刘玥反问：“别说你李大哥要的少，商队可能直接给了，就没有伤亡的话。你自己看看，他那山寨至少有五十人，如果只要点过路银子能够他们吃用？”

  刘玥不等曹庆回答，继续道：“他那好几十号人，你也看到了，里边没有流氓地痞？还有就是给我送饭的女人，带着脚镣。你告诉我说那女人是自愿的？还是她也有罪？你一直没在意过这些，现在你想一想，你还能说你李大哥灭人满门干得好？他杀人越货干的漂亮？”

  曹庆这个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道德意识也很强，关键这人听得人劝，也讲道理，就可以沟通。

  曹庆坐在火盆边，用火钩子扒拉着火盆里的灰。半天才说：“那你说李大哥该怎么办？投案自首肯定是个死，而且明明是李大哥被逼的，为什么最后李大哥反而成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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