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云琅将青芜放大，蹲坐下来用尾巴将楚戈卷住，替她遮挡高空飞行的寒风。

  “什么都行，你说我听。”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疼过劲了，楚戈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头好了不少，之前一直止不住的血也流得缓慢了许多，云琅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你先别说话，我再试试能不能封住你的穴！”云琅将她小心地扶起，当下运指点在她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上，楚戈疼得眉头紧皱。

  云琅眼见着见效，当下大喜过望：“止住了！”

  他激动得抱紧了楚戈：“血止住了！”

  楚戈被他勒得难受：“师兄，你再不松手…我真的要挂了！”

  云琅立刻松了手上的力道，但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依旧带着明晃晃的激动：“你真的是要吓死我！”

  “我……咳咳…一向很皮实的，小时候…我娘怕我闯祸得罪…咳…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就一直给我灌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思想。”

  云琅静了静：“那你是怎么做的？”

  楚戈隐忍的笑了一下：“我一向是个…乖孩子，怎么会不听话呢？”

  “那个时候…经常有很多…很多比我大的孩子…欺负我，其实…我不想忍的，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他们所有人。”楚戈如今都已经释然了，再谈起来就连语气都是轻松的，但是云琅听得并不轻松！

  “那你为什么还要忍呢？”云琅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这可不像你，我记得当初有个人明知道打不过曹长老座下的那几个杂碎，宁可搞得自己一身伤，也得跟人家比划比划！”

  他眼中的楚戈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性子！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我舍不得我娘哭啊！”楚戈一提到自己的娘亲，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温柔：“我娘那个人啊，就是个水做的，明明…她才是大人，却比我…比我一个孩子还爱哭鼻子，她只要一抹眼泪…我的心都要碎了，哪里…哪里还舍得…惹她伤心？”

  楚戈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想笑：“师兄你知道吗？”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挨过我娘的打，她根本就…不用打我，她只要一掉眼泪，我什么都听她的！”

  人家别人的娘亲都是孩子的大树，可以撑起臂膀为孩子保驾护航，而她的娘亲似乎比她的年纪还小，甚至需要她一个还没有人家腰高的小屁孩来保护，说起来也是个奇事儿了！

  “你好歹还有娘亲。”云琅黯然地垂了眸子：“我连娘亲都没有！”

  “我从生出灵智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觅食一个人生活，我的世界里除了一望无际的绵绵雪山，和那雪山之上偶尔光临的那么几只少得可怜的鹊鸟，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遇到了师父，我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体会到人类的感情。”

  “你知道吗？我当年刚遇见你的时候，看到你娘亲拼着性命地保护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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