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显然不以为然。

  无戒又解释道：“不过，他们在暗中为你们做好了保护，好在你们全部清除了异变体，所以特训场也决定为你们的行动项加分。”

  陈沫还想问什么，嘴巴咂了咂嘴，并未开口。

  “不用拘束，难得有机会和你们二组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陈沫眼底闪过一丝亮色，他很意外无戒说出了‘你们二组’：无戒的意思难不成我也是二组的人？不，应该是我想多了，就算因此受伤，我还是个学员而已。

  “那，那些个深沟呢，又是怎么回事？”

  “29城的那些沟壑，是特工局的前辈们和危险级的噬兽大战留下的。”老见无戒并未说话，随即适时的补充说道。

  陈沫一愣，异能者和噬兽的战斗能留下如此深的沟壑，那不可想象，得是多么激烈的交战，得是多么强大的能量爆发。

  “你们队长说的对，当时在29城发生过人类和危险级噬兽的大战，虽然人类战胜了，但是29城也遭遇重创，加之地月潮汐侵袭的影响，所以从那以后人类也就撤离了29城。”无戒双手置于腹前，神情平和，眼眸中是深邃的思考。

  陈沫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29城的魔法陷阱是你们放的？”

  “不是我们，”曼丽微微上前一步，回答了陈沫的问题。

  “那是谁做的？”

  曼丽的表情介于同情和感慨之间，“我们调查过了附近的建筑，刘琲踩中的是当年29城某个异能天赋者埋下的魔法陷阱。”

  “曼丽说的对，那个魔法陷阱经过这么多年，天赋力已经极大地消散了，刘琲触发的时候，已经是处于天赋能量释放的最终余量了，所以.....”克林一脸遗憾的补充道。

  “所以，那小子才只会被烧裤裆，而不是身形俱灭！”文西挽手倚靠在墙边，一脸的淡然。

  身形俱灭...

  陈沫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可现如今他还是被木子李这个怪物杀死了，不也是身形俱灭嘛。

  “那几个教官呢？”

  陈沫此话一出，房间内顿时寂静了一秒，大家都神情微妙的互相看了看。

  “他们，参加完上一场的特训后，他们也在修整。”曼丽认真的说。

  “对，他们忙了一周了也很累，早都休息了！”文西摆摆手。

  “好了，我能回答的，和我需要回答的问题我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你，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无戒出声打断。

  陈沫沉思了几秒，然后抬头，“我没有什么疑问了，谢谢局长！”

  “客气！”无戒操纵着轮椅从窗边转了过来，“我知道，对于你们这些新人来说，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太过残忍，也颠覆了你们的世界观和认知。”

  陈沫不知道无戒是什么意思，他迎上了无戒的深邃凝眸，不由得闪避到一旁，默然不语。

  “陈沫！”

  “局长！”突然被点名，陈沫显得有些局促。

  “如果你愿意，现在还可以退出。”

  退出！！

  无戒此话一出，顿时犹如炸雷，听的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老A为首的二组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理解无戒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局长什么意思？

  ——他今年也就五十多岁，不该是老糊涂了吧。

  ——这么好的觉醒者，还让他退出的选择。

  二组的几个人大为不解。

  “局长.......”老A欲言又止。

  无戒双手交叉，没有理会老A，而是微微仰着头目光直视看向陈沫。

  “开局就能接连觉醒到二级天赋，对于特工局来说，是个好苗子，当然，我们尊重你自己的想法选择。”

  “……”

  “你也看到了，经历这样的战斗，不仅会受伤流血，还会死人，所以对于你们来说，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我觉得，选择走下去或者改变命运的机会非常多，你们可以继续上学、谈恋爱、打游戏，平安的长大，幸福地老去，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只是与你再无关系，仅此而已。”

  “我明白！”

  “这次特训内容，有人诟病我们这是在变相的虐杀异能天赋者，将一群没有成熟和资质的人推到了你们从未了解的危险区域。所以我暂停了接下来十大异能天赋者的特训，为所有人放几天假，让你们重新选择，我也重新尊重你们的选择！”

  “那，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戒握着那块束眼状的邪恶烯金，“生如晨曦，死如星辰，人类的觉醒是自我的救赎，是欲望的不再迷失，是斩破邪异的重组轮回。”

  陈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无戒的这句话他听不懂，也参不透。

  “这条路选择了，便不能回头。”无戒双手不再交叉，他手扶着轮椅，右手指着老A几人，“他们，以及以前的人，都是如此。”

  陈沫低头沉思片刻，目光如炬的开口，“我理解！”

  “理解好，有人理解也是好的。”无戒目光审视，略带几分严肃，“陈沫！”

  “局长！”

  “你知道人类觉醒异能天赋者的概率是多少吗？”

  “不，不知道！”

  无戒伸出了一根右手食指。

  “千分之一？”陈沫试着猜测。

  无戒看着他，没有说话。

  “万分之一？”

  ……

  “那，百万分之一！”

  “按照目前的人口比例，的确是百万分之一，但是按照地月灾变之前来算，是千万分之一。”

  “哦”，陈沫不觉得觉醒者的觉醒概率和这番危机四伏的特训有什么直接关系。

  “人类的人口数量越来越少，相对应的来说，觉醒者也会越来越少。”

  “可是人口减少，觉醒者的比例不是变高了吗？”

  “你说的没错！就从目前人类从第一代觉醒者开始，异能者的死亡更替，新生觉醒，都维持在一个十分稳定的平衡状态！”

  对于无戒的讲述，陈沫很是感兴趣。

  “人类和噬兽对抗了数十年，地月灾变造成的地月潮汐，以及异能觉醒者出现后对以上两种灾厄的对抗，这并不是偶然！”

  “那是什么？”

  “从我们那时开始，都一致认为，也许这是真实存在的神谕！”

  “神谕！！！”陈沫听到这个词感到震惊无比，大脑中的某个思弦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就连老A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惊诧不已，因为他们平时并未听无戒说过这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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