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什么换命？”

  我看到林灵儿的脸色煞白，再看到另一边的秦老头此时就像个干瘪的风干羊腿一般被凭空悬挂了起来。

  这是怎样诡异的一幕呢？

  只见秦老头的手脚在不断地扑，他的眼珠子几乎等要凸出来。

  他似乎是被一根我们看不到的绳子给吊了起来。

  他极度的痛苦，因为窒息而朝着我们这边挥手，好像是想要我们解救他。

  “是那只老黄皮子搞的鬼，奇了怪了，他不是尸解了吗？！！为什么还能换命呢？这不合常理？”

  林灵儿面色铁青，她一个劲的念叨着。

  “林灵儿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得赶紧救人啊！”

  虽然秦老头是抛弃过我们一次，但现在我们要是离开，秦老头绝无生还的可能。

  “救人？那你也得知道什么是黄皮子换命。”

  林灵儿一脸的严肃，我被她的话镇住了。

  因为我确实不知道黄皮子换命是怎么回事。

  林灵儿背过身来暂时没去看秦老头：

  “放心，苗疆贡师有活命的法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她这么一说，我扭头看去，果然看到秦老头身上的纹身抖动了几下，其中一块像是蝌蚪一般的开始游走最后竟然钻进了他的嘴巴里。

  随着蝌蚪纹身的钻入，秦老头酱紫色的老脸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他拼命的挥动着手，试图想用手里的钢叉砍断绳子。

  可是那根绳子看不见摸不着，我都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钻到秦老头嘴巴里的那是什么东西？是纹身吗？可是纹身怎么会动呢？”

  我皱起眉头不解的盯着林灵儿说道。

  我之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以前的老纹身师都有自己的看家本事。

  有的甚至还能辟邪。

  尤其是很多时候都有讲究的，比如不能纹开眼关公，不能纹七瓣桃花......

  甚至我听说有的老纹身师会用血纹身。

  比如鸽子血可以纹出来没法看到，除非是酒后或者被人激怒才会显露峥嵘。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听说过哪个纹身师纹身之后是可以动的。

  而且我看到秦老头身上的纹身好像不止是动的，还他娘的像是活的。

  活的纹身普天之下谁见过啊？

  反正我是没见过。

  没想到林灵儿看到秦老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又开始以一副看土鳖的样子看着我说道：

  “我看啊，你啊就不该来这，你这完全是个雏儿嘛。”

  听着林灵儿的虎狼之词我不由地老脸一红，这可让林灵儿逮着机会又是好一阵嘲讽：

  “哎呦呦，脸红了呀？我说你小子该不会真的还是个雏儿吧？”

  我满脑门的黑线，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扯其他的，你就说说秦老头身上的纹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纹身？谁告诉你哪是纹身了？”

  没想到林灵儿眉毛一挑竟然反问我道。

  “啥？不是纹身，你在说笑吧？那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不是纹身还能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嘟囔，觉得林灵儿这是故意不想就秦老头在满嘴跑火车。

  林灵儿见我有些不悦，这才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正色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你呢？那真的不是纹身，而是虫......”

  林灵儿的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我愕然的看着林灵儿：

  “虫，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江湖经验太少，难道没听说过苗疆之地有一种专门养虫的虫师吗？”

  林灵儿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侃侃而谈：

  “苗疆除了蛊师还有虫师，蛊师是蛊女用炁养成的东西，更倾向于是一种法器，而虫师则不一样，他们会钻进十万大山里寻找各种稀奇古怪但能发挥不同作用的蛇虫鼠蚁养为宠物，时间一长那些虫就能归虫师所用。”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还有些怀疑，林灵儿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那当然，你应该见过以前老庙会上常有可以过火盆，吞刀子，泡水里的杂技师吧？其实啊，很多人都是虫师，他们用虫子来完成这些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林灵儿看了秦老头方向一眼：

  “我想秦老头作为一个苗疆贡师，认识一个虫师也没什么意外的。”

  我听出了林灵儿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秦老头身上的纹身，不，是那些虫不是秦老头养的，而是其他虫师送的？”

  “废话，你见过哪个虫师把虫子当纹身养在自己身上的，财不露白的道理你懂不懂？”

  林灵儿回怼道。

  我悻悻的嘟囔道：

  “别说哪个虫师，老子就是一个虫师也没遇到过。”

  林灵儿这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我想秦老头用的就是喉虫。”

  “喉虫？”

  我皱起眉头等待着林灵儿的下文。

  林灵儿想了想解释道：

  “喉虫可不一般，据说十万大山里有一种会模拟人说话的野羊，当地人都把那种会说话的羊称作洞神的使者，可虫师却不那么认为，他们偷偷将羊给杀掉解剖，然后就在羊的喉咙里发现了这种如同寄居蟹一般待在里面的虫子，这种虫子很奇怪不但可以帮助羊在吃草的时候呼吸，还能通过振动来模拟人的声音，后来虫师就把这种喉虫给养了起来，一旦需要到水里抓虫子，或者是有瘴气的地方就会将喉虫含到气管里用来呼吸，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杂技师可以待在水里几个小时还能保持不死的缘故。”

  听完林灵儿的话，我整个人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看着秦老头那边，他身上的纹身除了钻进嘴里的蝌蚪，其他依旧是一动不动。

  这怎么可能是虫呢？

  不过我隐隐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在守水营山上的时候，秦老头赤膊着身子我确实看到他身上的纹身诡异的游动着。

  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现在结合林灵儿的话，还别说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我打算回过头来问问林灵儿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秦老头那边还真就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找..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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