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和“6.29”两案并案侦查后，大案处长卫青就少了孤军为战。"6.26”案件，他施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摸到了认为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就施以顺藤摸瓜，但是，一番番工作后，终没有个柳暗花明、水落石出。老到的大案处长，情知此次又面临了难解之谜。但根据前一阶段的工作，他心中还是理出了自己的认知判断。

  丁勇又率员潜水作业了，这一日，韩玉把大案处长卫青呼到办公室，两人就前段侦查工作，进行了详尽的梳理。

  凶手究竟是是谁？两人谈着谈着，展开了尖锐的争论。

  “我认定两案就是杨川所为，供述可以编造，但他难以推卸科学的鉴定！现场血足迹比对就是杨川所留无疑，现场目击者也确认杨川就是逃离人无二……”。卫青的眉毛抖着，听其言，韩玉明是知道了对方就真凶已有了不容置疑的定论。韩玉没有随声附和，也没有直接否定对方，而是凭证据理尽抒了自已的见解：“两案的现场勘验检材和访问，我们可以说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并已经多层次、多角度的占有了材料。但是这命案侦破，容不得我们百密一疏！'6-29'现场血足迹实为杨川所留，现场目击者也不可能造假！但接触杨川，我隐约发现了几处疑点，乃至生出一些联想。'6-29'案件的突破，选择在查证伤指人，我十分赞同你的决断，但并非伤指人就是真凶！尽管杨川委实涉足现场，现场血滴咱也提取了，但这一细节确实又是关健链条，我们忽略了，放弃了，这如何能证实杨川就是凶手？况且丁勇政委查证，经校医辨认，杨川并非包扎伤指的那个人！这两个关健证据链串起来，凶手定为杨川，有了武断。带着这些疑点，我两次重验现场，尽管后来地面冲洗了，墙壁粉刷了，但纱窗的一个新鲜孔洞，使我在外侧窗台提取了另一个极有价值的新鲜足迹，据又一次询问杨曼芹母亲，早晨，也就是案发前，杨母说关纱窗时还完好无孔洞，那么，这个神秘的足迹是谁人所留呢？这个足迹的主人构成重大疑点！由此不能排除现场还有第二个涉足人。杨川与越窗人谁先涉足现场？首先涉足人是案犯的比重最大！”

  韩玉一番缜密的分析推理，使在对面静听的卫青浑身有了燥热，他的思维如同人体病理检测仪，一脉一脉律动了清哳的链接，眼前的韩玉使他刮目了。

  有人敲门，随之而入了法医老李。  "韩局，血型鉴定证明：现场提取的可疑血迹血型为B型，杨川换药替下的染血包扎物，检测血型为A型。”李法医朗声报告说。

  “啊！杨川不是凶手！”卫青脱口说了。看守所的饭食对于没经过苦巴苦业日子的杨川，是难以下咽的，尤其是刚入所的前几天。分给他的饭菜，基本上是端来又端去。但是，别人都吃的有滋有味，或米饭或馒头，还有大锅菜，大家都吃了个盆光碗净。后来，杨川也吃得下去了，还有了别有风味的味道，老好吃的感觉。

  看守所的日子，白天还好过，一到晚上，大通铺上躺挤了十几个汉子，杨川自是难以成眠的，周遭是咬牙放屁巴唧嘴的合唱，还有两个声震耳膜的嚊声，极少入睡的杨川，就只能是冥思苦想的份了。

  一日，杨川又被提审了，这一次面对他的是韩玉。

  “杨川，事实证明你在'6.29'案件上虽多有涉嫌，但我认为你是可以自我说清楚的！如你先前供述，既然你与杨曼芹那样情深意长，那么，你就应该全力协助我们，为死者伸冤，使真凶伏法。”

  韩玉对杨川来了单刀直入，还尽显了恳切之情。

  “呜、呜呜……”杨川泣不成声。

  "杨川，你冷静一下，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你详尽的向我说实情！”

  杨川忍泣含悲，信赖地看了看韩玉，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警察，有了特别之处。

  “那天，去曼芹家，我发现的就是那些，都和你们交待了。”  “那天，你去的目的，只是为看望杨曼芹吗？你也清楚，你去的那天，并非杨曼芹的休息日，你不是讲过，不是休息日，杨曼芹不可能在家呀。”

  “我是随意碰碰，那几天，我脑子很乱，想、想去……”

  “如实说来！”

  "我全说，全说给你！”杨川的身体颤抖着。

  “……  我和那个女人有事后，又被他人拍照了，有了短处在人家手里，只好听人家摆布。跟我相好的女人不像坏人，她很疼我，又时不时的叫我接触她，有时怕我伤了身体，也大把的票子给我买营养补身体，她和我拉磕，说是像我这样的小伙子在国外，漂亮的女人可劲挑，可意的工作遂意找，可以挣大钱做老板，手下女秘书成群，有高级轿车可坐，有豪华的别墅可住，一年里，半年挣钱半年玩，海滨疗养，名胜地旅游。并且……，并且说，她永远做的名誉情人。后来，我真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难说的味道，我尽想她好了，于是，就尽量回报满足她，她要我搜集资料，我一一”

  “什么资料？”韩玉插话问。

  “就是文件一类，还有一些科研的内部资料。”

  “好多吗？涉及什么级别的？”

  “什么都有，中央的，市委的，还有我爸那个科研所的。”

  “你是如何得到的？”

  “托朋友，靠熟人，有时说是我借阅，有时说是给我爸借。”

  "这些人都给你方便，相信你？”“没有人不相信，我花钱买过市级工匠的荣誉证书，还吹牛要搞无人机，我上过电视台，我爸又是教授。”

  "你清楚女人要那些东西的用意吗？”

  “她说，只是作为资料，以备我们以后在国外用……”

  "如果你出去，再接触那女人，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怀疑你？”

  “我想不会，因为前些日子，我弄不来了东西，躲着她快半月了。”

  “上次，你把照片撕了，可是又有了署名老K的信，对于这个信，你是怎么考虑的？”

  “对于那个信，我确实有点无所是从，也说不清是怕是恼。我后来还是把信给了那女人看，她当着我的面把信撕了粉碎。”

  “你就一身轻了？”

  “好像是没啥可怕的了，因为女人说，那个醋坛子算不了什么，啥事她一人担。不过，为了以后的幸福，她要我一切听说是了。”

  “你就按他的意思办了？”

  “是的。”

  “她知道你和杨曼芹的关系吗？”

  “我和她透露过。”

  “那个女人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她叫艾莉花，住东山一所空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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