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基础的武器
由于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郭元阳还是决定先回趟家。
屋子里热气腾腾的,水早就已经烧开好几次了。
老两口就等着大孙子回来把饺子下锅呢。
“今天这饺子管够。”王桂香很快就把皮薄馅大的饺子给捞了出来,先递给郭元阳。
但他转手就放到了爷爷面前,老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谁先吃都一样,都有。”
“这是啥?”当他看见郭元阳从怀里摸出一瓶白酒的时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您最喜欢的二锅头,今天饭菜这么硬,不得喝点好的吗?”郭元阳根本就不等爷爷开口,直接就给起开了。
随后解释,“那张狼皮换了不少钱,够咱们用一阵了。”
“也对,今天沾大孙子的光,我郭老汉在全村老少面前也是露了回脸,喝点就喝点。”郭志南仿佛也是想开了。
王桂香也没有在责怪大孙子没有细水长流,三个人痛痛快快的吃了顿肉馅饺子。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碗碎在地上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范玉琴的哭腔,“咋地,你是真打算把我豁出去?”
“郭元阳就是个木头软硬不吃,我都光腚爬他被窝了也没成啊,他和你一样都是没用的货,要去你去,我嫌磕馋。”
郭元阳神色古怪。
肯定是张万兴又在撺掇范玉琴来勾搭自己想骗猪肉。
好在范玉琴已经是知难而退了。
至于她骂什么说什么,又何必在意呢,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爷奶,我吃多了,出去消化消化,很快就回来。”
“对了,隔壁范玉琴家里头就算是饿死了,你们也不要可怜,不要给他们任何东西。”郭元阳临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
接下来他直接趁着夜色,拎着那一大桶散白去了村子最南头一处单独的房屋。
眼前这处房屋,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比他们家住的还惨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个牛棚,简单改造的。
别人家里头家家户户,这会儿都在高高兴兴的吃饭,但唯独这个地方没有半点烟火气。
要不是郭元阳了解这里的情况,换做别人的话,甚至会以为这地方没人住。
“刘大爷,搁家忙啥呢?”郭元阳推开破旧的木板,迎面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
屋子里脏兮兮,一人一牛住在同一间,即便是在这个年代也都够惨了。
一张用破木头拼凑起来的桌子,冷盘冷碗,咸菜疙瘩配上半拉野菜饼子。
拿着野菜饼子的那只手黑漆漆的,但却出奇的大,关节粗壮,一看就知道是曾经出过大力的。
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是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双眼黯淡无神明显是个瞎的。
“老郭家的小子,你来干什么?”老刘头眼睛瞎,但耳朵贼灵。
据说有人曾经试验过,在村北头放了个响屁,住在村南头的他都能听出来这响屁放了多长时间。
当然是有些夸张,不过郭元阳却很清楚,老刘头是个奇人,很不寻常。
本来是乐呵呵的要打招呼,可是一看桌子上的东西,郭元阳立刻就怒了。
“混账东西,村子里那些管事儿的,没给你分猪肉吗?”
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家家户户都有份。
就因为老刘头孤寡老头子一个,那些人就欺负他把猪肉给贪污了吗?
扭头就要去找人算账。
“慢着,你这后生倒也仁义,不过我都不在乎你瞎扯什么能啊?”
“分猪肉的事儿听说了,你小子挺能耐呀不声不响地办了件大事。”老刘头放下手里的野菜饼子,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
言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愤怒,反倒是对郭元阳带着几分欣赏。
郭元阳有些后悔,他早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村子里管事的没几个好饼。
尤其是在大队长谭建设和计数员刘大脑袋的带领之下,没干过什么好事。
早知道就给老刘头带点吃的了。
全村家家户户都包饺子吃猪肉,唯独冷落了人家,心里得多难受啊。
“来找我有事儿吧,不嫌我这里脏就自己找个地方做。”老刘头把无神的瞳孔对准郭元阳。
由于活过一辈子了,所以郭元阳对老刘头很了解。
也知道老刘头家里头藏着一把,据说是满清时期无状元曾经流传下来的牛角弓。
这也是郭元阳此次前来的目的。
由于了解老刘头的脾气,所以郭元阳直接把林来的散白放在老刘头脚边上。
老刘头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抬起脚垫轻轻的碰了碰塑料桶,顿时皱起了眉毛。
“五斤地瓜烧,可不便宜啊。”
“你小子该不会也学着别人那样,看上我这头老黄牛了?”
老刘头无依无靠,唯独有一只年岁同样不小的黄牛终日陪伴着他。
平常的时候给人拉车送个货,自己修理一些家具什么的小物件,勉强度日。
在这缺粮少肉的年代,有不少人都盯上了他这头老黄牛一直打着主意。
所以老刘头平常和这黄牛简直寸步不离,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如今明显是误会了。
“刘大爷,我不要你的牛,我要你那一对水牛角。”郭元阳直接了当。
老刘头一听神情越发的戒备甚至还显露出几分怒意,“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有水牛角弓!”
“您别紧张,我也是无意中听别人说起来的,可能是您平常的时候不小心给漏了。”
“五斤散白换牛角弓,回头我再给你拿两斤猪肉过来,怎么样?”郭元阳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真阔气呀,老头子我有几年没沾过猪肉的味儿了。”
“这酒更是馋人呢,你小子可真会见人下菜碟。”老刘头动心了。
不过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要这牛角弓做什么,现在不都是枪炮的时代了吗?”
“上山打猎,我马上就要当上护林员了,手里头没有个家伙可不行。”郭元阳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刘头笑了,“我怎么听说,你跟大队长打赌来着,说三天之内搞不着枪就放弃当护林员啊。”
“你该不会是打算拿这个充数吧,你以为那姓谭的是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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