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台的夜晚沁凉如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细碎地照了进来，林绯羽下意识的裹紧了衣裳，一双沉静地眼眸中似有星辰大海。

“在她宫里搜出来的东西是否是有助怀孕的符纸、还有一些邪祟之物？”

林绯羽的问话让荣嫔脸上的神色都崩了，她下意识说道：“你知道了？”

林绯羽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看电视剧里宫斗的常见手法罢了，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桥段还是有出处的。

“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我入宫的晚，哪里能知道这些？”

听林绯羽说这些只是她凭空猜测，荣嫔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也亏的是你，换个人要说是凭空猜测的，我可不信！说起来，在贾庶人宫里能搜出那些东西，还要多亏了惠嫔呢！”

联系紫菀说的那些话，林绯羽一点都不意外了。

“那可不？毕竟延禧宫里铁打的惠嫔，流水的嫔妃嘛，虽然我入宫的晚，但还是有幸知道这句话的。”

荣嫔听了林绯羽的话，便伸手去捏她的脸：“惠嫔若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打趣她，怕是又要气的又要砸一套上好的茶杯的。”

林绯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宫里头的东西可都是记档了的，她若砸了，可就没有了，等着下一年再领新的，如今前朝吃紧，咱们在后宫能省就省着罢，这般败家，如何省出银子来供给边关的战士们？”

荣嫔点点头，很是赞同：“是这个理儿，夏日里我不好多说什么，等过了秋季，咱们可得想想法子，在后宫用度上节省节省，这些日子我替你协理后宫，便发现宫里许多用项上银子如流水一般，实则是可以几项合为一体的，待你前三个月安稳下来了，我再跟你细说罢，如今你好生养胎，我也不拿这事烦你。”

其实林绯羽也发现了，只是她才刚入宫不久，并不打算来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一套，况且正值炎热，她也不想落一刻苛待宫人的名声，便没有将这些提上日程。

“如此正好，到时候我跟云歌姐姐一起合计合计，若行得通，咱们便去皇上那头过个明面罢，”岔开的话题刚一说完，林绯羽就将荣嫔重新拉回到贾元春的事情上，“按说那时候她还是贤德妃，惠嫔那时候还不够看呢，怎么能近身，且得到她那般隐私的秘密？”

荣嫔嫌恶的皱眉：“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小的答应，既不得宠，又见不着皇上，可不得巴儿狗似的贴着人贤德妃么？她使劲的讨好贤德妃，贤德妃便真将她当成了得力的心腹，不仅在皇上面前引荐了她，甚至还亲自安排她侍寝，要不然那会儿大家怎么背后都叫她“后宫第一贤惠人”呢？”

林绯羽渐渐有些明白了：“可惠嫔那会儿还指望着她出头呢，又怎么会蠢到将她拉下来？而且她被拉下来了她还平白落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图什么？”

荣嫔冷哼了一声：“她哪里是蠢？她那时候刚怀了她头一个孩子承庆，那会子我的承瑞，孝诚仁皇后的承祜都没养大，她满心以为自己的孩子就是皇长子，心大着呢！”

林绯羽好笑，即便是惠嫔有皇长子傍身，可她以为有皇长子自己就能上位？梦都不带这么做的吧？

“她不是有大阿哥么？也不见她出息啊？着急忙慌的上位，结果我入宫的时候她还是个贵人呢！”

林绯羽还记得自己当初拿着晋封名单给玄烨看的时候，他在惠嫔那里沉吟了许久，现在看来，其实玄烨对她做过什么应该是心里有数的。

“你还不知道吧，早两年，太子殿下还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在背后拱火，戳太子殿下的心窝子，也就是大阿哥心大，才能跟太子继续做兄弟，若大阿哥跟他额娘一般，怕是皇上早就容不下她了！”

林绯羽知道玄烨做皇帝是一把好手，在太子的问题上他肯定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听荣嫔这么说，便附和道：“是呢，上回皇上还跟我说起过，说惠嫔在嫔位上得多待些年，这几年晋封，怕是没有她的位置了。”

荣嫔听了林绯羽的话，不由得抚掌大笑：“这可真真是个好消息，若是孝昭仁皇后和贾庶人还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怕是要好好乐一乐的！”

说到这里，荣嫔复又叮嘱林绯羽：“不过此事你也要注意些，小心她将这笔账记在你头上，若因此惹得她视你为仇敌，那人是个你防都防不住的。”

林绯羽可不怕惠嫔那一套，她笑着说道：“我还怕她不成？她这么多年来在宫里从未遇到过敌手，必定觉得自个儿的计谋是高人一筹的，且等着罢，她若真敢在背后对我动手，我便旧仇新恨一块与她清算！贾庶人已经死了，但她算计贾庶人的这笔债，我这个做表妹的替她算一算，也是名正言顺！”

荣嫔与林绯羽相识已久，知道她是恩怨分明的性子，便叹了口气：“贾庶人娘家已经没了，你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将这事拿到台面上说，仔细落人口实。你若真打算防备着她，便提早查一查叶赫那拉一族，她敢在宫里这般肆意，要说她家里没帮衬着，我可不信！”

林绯羽耸肩：“这事儿可是为难我了，满汉在朝廷上本来就敏感，我家里又是这两年才回京述职，人手比不得那些一直留在京中的，让我家去查叶赫那拉一族，怕是有些为难的。”

“这事便交给我罢，回头我让我兄长去帮着查一查，宜嫔家里若肯帮衬，那更好办了，听说叶赫那拉家族前几年还抢了郭络罗旁支子弟里一个人的婚事，若郭络罗家肯帮忙，此事就更好办了。”

荣嫔正说着，门外就响起了宜嫔爽朗的声音：“我就说怎么绯羽这边还亮着灯呢，你们半夜在商量什么好事？怎么不叫一叫我？”

言毕，宜嫔便推门而入：“我在外头听到你们两个说话，说什么呢？”

荣嫔也没打算瞒宜嫔，就将自己刚刚和林绯羽说的话说给了她：“此事咱们还是早些做打算，你看看你家里能否帮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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