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财源滚滚冯革放 忙忙碌碌吕青山
刘苗侧身从枕头下拿出厚厚的一沓子人民币,扔给傻笑了的冯革放,说道:“给你点钱拿着,求人办事,买点东西,带点礼品好办事。”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拿你的钱,我带了点钱,还没有花呢?本来估计住院花的……”冯革放知道钱的重要,更是真心爱钱,但是也是真心不想拿刘苗的钱。
“呵呵,怂样儿又来了呗?给你,你就拿着,我有不少钱呵呵呵,只要你以后对我好,钱不是问题,听话,拿着。”刘苗看冯革放还是抽抽探探,没有干脆意思,怒道:“这就不听话了,你看来是想到法院吧?……”
“别别别,别别别,我的姑奶奶,我都听你的。”说着急忙把自己感觉沉甸甸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钱,捧在了手里,心里无限感激。
“呵呵这还差不多,男人嘛就必须是顶天立地,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人,都要大大方方的,别像个怂蛋包似的呵呵……呵呵,走吧。”
冯革放心里美滋滋的,转身刚迈出二步,只听刘苗责怪口气道:“回来,就这样溜了?”冯革放美滋滋的心骤然一缩,扭过身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刘苗努努着小嘴,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指点着自己的微红脸腮,冯革放茫然呆住。
刘苗等了好久没有结果,噗嗤一声笑了:“呵呵呵……你真是一个傻的可爱的怂蛋包哈哈哈……哈哈哈,过来亲亲我呀,留点印痕,我怕你出了屋门就撒丫子跑了,亲亲我后让你记着,家里有个需要你照顾的心灵和脚脖子都受了巨大伤害的病人,明白了吗?我的傻的可爱的怂蛋包呵呵呵……哎呦喂,叫我怎么说你好呀呵呵呵……”
冯革放忽然心胸大开,豁然开朗了起来,恢复了精气神,跑过来死死抱住斜躺着的刘苗,一顿农村人的死亲死用力,立即觉得浑身燥热滚烫欲焚,刘苗也没有想到农村人会如此蛮力如此销魂,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嘴狠狠的咬住冯革放肩膀的厚实肌肉,进入了云里雾中……
冯革放来到海平市一中门卫室,记住了刘苗要求的大大方方,于是阔步向前,大大方方问道:“你好,请问刘冠松老师在吗?我是他亲戚。”
正在闭目养神的老门卫一激灵,睁大眼睛,仿佛春梦被打扰,一脸的不耐烦:“你找谁?”
“我找刘冠松刘老师,我是他亲戚。”
“还老师?早就当校长了,他开会去了……”
“他什么时间回来?我等他。”冯革放心想,这样品行的人还能当校长,真是人死王八活啊。
“他是我上司,又不跟我请假,你说说我知道不知道?”门卫慢条斯理,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你告诉我他的办公室,我进去等他。”
“你够冲啊你,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啊?”门卫转念一想,这人这样硬气,也许来头不小,别真是校长至亲,将来自己没好果子吃吧?冯革放此时想起刘苗让买的两条“大前门”,悄悄拿出两包递了进去。门卫于是缓和语气道:“谢谢你了,你看你进院也没有用,进校长办公室也不太好,我这门卫室又小又脏又乱,你乐意进来等就进来等,当然你最好也可以到对面树荫下等着,校长回来我喊你,你看行吗?想喝热水我这里有。”说着端过来热水瓶。
冯革放来到巨大的白蜡树荫下,静下心来,回头瞭望浩大的校区,浩大的教学楼,浩大的操场,不禁想起自己虽然上过几年学,但是那土坯的二排教室,土坯的低矮院墙,土坯的讲桌课桌,哪里有什么操场……怎么能和这样的环境比啊?倘如自己在这样的学校,应该不会不想上学,也不至于学业不成吧?
唉!联想到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欺压过良善、剥削过穷人?反正自己差不多从小就成了过街老鼠,无人信任,无人亲近,无人搭理,甚至无人说话。父亲去世早,母亲的家人早就没有了音信,也没有来往的亲朋,后来又被吕青山、陈会计、简怀隼、胡勤、李卫公等等混蛋们胡整乱整,断了活路。自己更没有脸待在村里,只有妹妹一个亲人,还半神不经,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一意孤行,或者是中了邪门歪道,也只能暂时听天由命吧。刚刚进到城里偏偏撞伤了刘苗,真是祸不单行啊!好在刘苗心地善良,菩萨心肠,不仅没有讹钱,还……还……想着想着,脸又红心又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使劲控制控制,情不自禁的摇头微微笑了……
“喂,喂,喂……”
不知道回味了多久,冯革放被“喂,喂,喂……”的喊声唤回,抬头一看,门卫正向他摆手,并且打手势应该是告诉他刘校长已经回来了。
冯革放急奔到门卫,门卫悄悄说:“刘校长在三楼,门上有小牌子‘校长室’,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你就说你和学生们一块进来的。千万别说我放你进去的啊!”
冯革放轻轻敲响“校长室”三声,只听到脆生生的一个字“进”。冯革放推门进入,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人,迅速关好门子,“啪”的一声跪地,声音低沉但肯定刘校长能够听清楚的喊道:“爸爸!”
刘校长大吃一惊,吓的一蹦,下意识的怒道:“你谁呀?”
“我妈妈叫郎婵,让我来喊你爸爸,并且让我以后好好孝敬您……”冯革放不知道酝酿多久的台词,如愿的顺利的背诵了出来。
“先起来,先起来,你快先起来……”刘校长又是一惊,快冒出来冷汗了。
“是,爸爸。”冯革放听话的站了起来。
“你妈妈是郎婵?她让你喊我爸爸?”刘冠松脑子急速转弯,过滤着多年来一直不曾忘记的那个可爱的学生。整天笑盈盈,乌黑的大眼睛,乌黑的俏皮发型,白衬衣下的汹涌澎湃,黑裙儿里的白皙颀长……
“是的,爸爸!”冯革放谨记了刘苗说的大大方方。
“我的天呐,郎婵啊郎婵,我这哪里是缺德,分明是祖上有德,让我刘家后继有人啊!我的天呐,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啊……”刘冠松喊叫的声音尽管不大,但是却老泪纵横了,忽然停下来,仔细端详了又端详,终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这个揍相的相貌,身形,个头,特你妈的像我,肯定就是我的儿子哈哈哈郎婵啊郎婵……”刘冠松疾步向前,抱住冯革放,用力再用力……嘴里还不断喃喃自语:“小鬼丫头子不听话,看你还怎么要挟我呵呵呵……”
冯革放纳闷:还校长,是神经病,还是想儿子想疯了?竟然这样喜形于色,手舞足蹈,是非不顾。单独脱口而出:“我妈妈因为总是挂念您,那您和他也总比较。所以两个人天天打架,他就得病早早的死了。妈妈也因为想念您,也抑郁而死呜呜……呜呜……”
“爸爸对不起你妈妈,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啊……”刘冠松自责着,眼圈红红的了。
沉寂了好一会,忽然刘冠松好像想起了什么,紧紧盯着冯革放,谨慎紧张的问:“咱俩之间的事,你没有对别人说过吧?有外人知道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又不傻,何况妈妈是悄悄告诉我的,也千叮咛万嘱咐我,除了您,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冯革放看出刘冠松高兴过后的忽然紧张。
“我们父子先不能相认,等我安排安排妥当了再相认。”刘冠松恢复了校长风范,显得怡然平静,仿佛运筹帷幄起来:“这样,你先出校门左拐,步行约五百米,有个‘喜来登’大酒店,你到银台提我名字,就说是来找我谈业务的。”刘冠松忽然停下来问:“哎,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冯革放。二点水一匹马的冯,革命的革,解放的放。”
“好好好吧 ,现在就还先叫这个名字,我安排妥当后再改姓刘,我再给你起名字。”刘冠松又安排道:“你找总台服务员要一个豪华小包间,你随便点吃的喝的以及休息娱乐或住宿的房间,一提我就行,我稍微安排安排工作,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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