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巧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巧合到一起去了。

虽说乔敬川身为大理寺少卿，这些案子全都参与或是主办，也确实正常。

但在这种时候，很多看起来正常的事，一旦巧合到一起，就会引起人的怀疑。

楚扶欢跟贺大人说：“请大人去找找那位报案的人吧！就是说在城外看到过那名女子的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女儿，能认得她相貌的，应该也不是平民百姓，找找看。”

贺大人又仔细看了一眼那桩案子，指着那个报案的人说：“的确不是平民百姓，我记得他应该也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跟那指挥使有些过节。指挥使的案子虽然没牵扯到他，但当时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朝廷还是把指挥司整体都换了一批人。”

“他也在被换掉的那一批人之内，算是跟着主犯吃了瓜烙。”

“嗯。”楚扶欢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些过节的，要不然也不能报这种案。既然大人记得这人是谁，现在就派人去查查吧！如果我没料错，他现在十有八九应该已经不在京城，又或者……查到的可能是他的死讯。”

贺大人一怔，立即差人去查。

楚扶欢也不着急，就在大理寺后堂坐着，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约摸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样子，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果然不出楚扶欢所料，那个报案的人在结案三个月后死了。

不但他死了，他的老母亲、媳妇，和两个孩子也一起死了。

死因是翻了马车，翻到了京郊的山崖下。

贺大人大怒，当场就要缉拿乔少卿，楚扶欢却又问了一个刚才问过的问题：“贺大人记得那位指挥使女儿的样貌吗？如果再见面，能认得出来吗？”

贺大人想了想，说：“我不记得，但可以问问我家女儿。她们女孩子或许常见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说着话，又立即叫人回家去叫贺灵翎过来。

贺灵翎再次见到楚扶欢很高兴，开开心心地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亲亲热热的叫着楚姐姐。

然后主动与她说起那位前五城兵马指挥使家的女儿：“她应该是比楚姐姐还大两岁，人很恬静，不怎么爱说话，我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她几次，也主动打过招呼。但是她似乎不喜与人交际，一直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打过招呼之后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人。”

“虽然没什么交流，但样貌却还是记得的。虽然过了几年了，但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能认出来。”

楚扶欢便问贺大人：“让灵翎随我走一趟可好？我的人在城东发现了乔少卿的一处别院，别院里也有一年轻女子，年龄跟那位指挥使的女儿差不多大，我带灵翎去认认人。”

贺大人点点头，但有些不放心，说：“我派官差跟着你们去。”

楚扶欢却没同意，“那样容易打草惊蛇。是还好，万一不是，那就惊动乔少卿了，我们也会由主动变成了被动，对我们不利。我带灵翎悄悄的去，贺大人放心，我定会护她平安。”

说到说这，她冲着空中打了个手势，月换一闪身站到了她身边。

贺大人被突然出现的月换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楚扶欢的暗卫。

见她身边有这种级别的暗卫，贺大人便也不再担心女儿的安危，于是点点头，“去吧！”然后嘱咐贺灵翎：“到了之后好好认，一定要看清楚了。这不是在开玩笑，你必须得看仔细。”

贺灵翎郑重地点头，“父亲放心，我知道轻重，一定看仔细。”

楚扶欢带着贺灵翎走了，月换指路，很快就到了那处别院。

大白天的，乔少卿不在。别院大门紧闭，里面只有一个小厮看门。

那小厮坐着一把摇椅，边上小桌上搁着茶水，这差事当得也是悠闲。

贺灵翎是被楚扶欢夹着飞进别院儿的，腾空的那一瞬间吓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楚扶欢紧紧捂着她的嘴，直到双脚落地才放开，然后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贺灵翎惊魂未定，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宅子不大，三人很快绕到后院儿，正看到一年轻妇人在院子里缝衣裳。

那是件小孩子的衣裳，妇人缝一会儿就拎起来看看，看完觉得不满意，又开始拆。

她身边有个丫鬟正在洗衣裳，见妇人把缝好的衣裳又拆了，就问：“怎么了夫人？缝错了吗？”

妇人点点头，“嗯，觉得有点小。这衣裳送到离儿手里又得数月之后，那时候离儿应该又长大了些，我得把袖子接长点。”

丫鬟听了就说：“其实夫人不必做的，小公子在那边一定会被照顾得很好，大人每隔几月都会送一大笔银子过去，看在那些银子的份儿上他们也不会苛待小公子的。”

妇人却不这样认为，“再好也不如穿亲娘缝的衣裳。何况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好，我们又看不见，一切全凭他们的良心。”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小公子送走呢？”丫鬟想不明白，“夫人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大人怎么忍心送给别人去养。”

妇人叹了一声，十分无奈，只说了句：“不送不行。”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丫鬟也不再说话，两人一个缝衣裳，一个洗衣裳，好像生活一直就是这样在进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家都习惯了。

小院儿很安静，宅子里下人也不多，来来回回就看到一个丫鬟一个门房，还有两个洒扫的婆子。

所有人话都不多。

贺灵翎仔细盯着那妇人，看了一会儿就冲着楚扶欢点点头，示意自己看清楚了。

楚扶欢带着她离开，又是腾空翻墙。

等到人进了马车车厢，马车悄悄离开这条巷子，贺灵翎才拍拍心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楚姐姐居然会武！真是吓死我了。我从来没飞过，没想到协助查案居然还有意外惊喜。”

“刚刚那人我看仔细了，就是那位指挥使的女儿。虽然有一些特征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能把她认出来。毕竟之前见过好几次面，我又天生认人很准，不会错的。”

楚扶欢问她：“你说的特征是指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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