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玄空
这日,云舒起来,吃过早饭,便觉的冷的很。便直叫着要加衣。暗香道,“今日可是小寒。能不冷吗?”
云舒一愣,今天是小寒了,晨靖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
在暗香出神的当口,墨香进来禀道,“姑娘,老爷来了。”
刚说完,便听得,“云舒在干什么呢?”方青云挑了帘子进来了,一身灰色长衫。
“父亲,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您唤我过去就可,这么冷的天,怎么还亲自过来?”云舒道。
方青云听到这话,道,“就许你心疼我这个爹爹,爹爹就不能心疼一下我的宝贝女儿不成。这天眼看着很是冷了,你过去干什么。”
“父亲说笑了。父亲来,云舒当然欢喜的。”方青云见云舒正在加衣裳,本来就是知道云舒很是怕冷的,现在这样,看来今年的银丝碳要早些烧起来了。
云舒说完对暗香道,“上茶。”暗想忙拿了最为上等的龙井来。
“父亲前来,是为何事?”父亲来这里,怕是有事吧!
“为父见你尽日来只学一些管家之事,倒是不怎么学武功了?”想来天也是冷了,自然是懈怠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舒听此,道,“女儿最近在研习武功心法。”
其实云舒近来的确是不大学武功了,因为以往自己都是有事没事找晨靖对打的。现在晨靖走了,整个方府,便没有人能和云舒对打,只守不攻,还能提高云舒的实力的了。哥哥不是在国子监,便是在和那些京中的好友一同出去玩耍,想见也见不到的。云舒也就不想练了,只研习心法。
“原来如此。云舒,明天是你母亲的生诞,你去皇觉寺去一趟吧!你母亲素来喜爱梅花,那里的梅花来的最是好的,你去皇觉寺上柱香吧!”云舒是知道的,帝都城外的皇觉寺。是皇家寺庙,也是满帝都最大的寺庙了。哪里的梅花,有整整半个山头,开起来,是真真的好看,不过,云舒倒是没有去过的。
云舒低下眼角,道,“云舒知道。”父亲这是自那次给了自己一枚小小的戒指以后,在也没有给自己说过关于母亲的事,这倒是很久以来的再一次提到。
“以往是你哥哥去的,再以往是我去,今年你去吧!也正好去散散心,别老是闷在家里。”方青云见云舒近来也不怎么出门了。
云舒喝了一口茶,道:“好,那我这边准备下,明天去。”
方青云看了看远方的天空,有些阴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天上开始飘过小雪了,云舒最为怕冷的。穿上最为保暖的冬衣,还加了一件狐皮大氅。都要出门了,还让暗香给自己拿了手炉。这才出门。
坐在马车上,云舒挑开帘子,见行人稀少。许是下雪的原因,路有些滑,慢慢走着。好久才到皇觉寺。
到了皇觉寺,云舒不禁心下感叹,不愧是加了皇字的,这寺庙如此大气。马车在半山腰便停了,这皇觉寺有个规矩,凡来者,都是要下了马车,亲自登上这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去扣皇觉寺的大门的,才算是有心意的。
云舒捧着手炉,在暗香的搀扶下,开始登这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因下着雪,登了有一个时辰才上去。到了大门口,却也是微微的出了一身的汗,但是也是一个锻炼的好办法。
却见这皇觉寺,因为是下着小雪的,也是人迹稀少的,只有门口的一个小沙弥在默默的扫着雪。
可是这雪才刚刚下,地上也没有落叶什么的,那个小沙弥却是在扫个不停,只是在扫着飘落的小雪。
“姑娘,你看这小师傅倒是奇怪的紧,明明这地是不脏的,为何还要不停的扫呢?”暗香道。
对此云舒也是不知道的,便上前问道:“这位小师傅,这地也不脏,这雪也没有落完,为何不停的清扫呢?”
那小沙弥先是唤了一声佛号,道:“世人都觉得我是在清扫地面,其实我是在清扫心中的尘埃。而心中的尘埃,是要时时清扫的。”
看来这位小师傅不是在清扫,是在悟道了。自己来到了这佛门重地,不能再一眼前是事物来作为看事情的标准了。不过,这话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世人觉得不用做的事情,并不是一定不用做的。世人觉得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这现实中的尘埃可以等堆满了一起清扫,但是心中的尘埃,却是要时刻清扫的。
云舒也道了一声佛号,便不再和这沙弥再说下去,便进了大殿。
云舒先在大殿里礼了佛,上了香,便想去看看这皇觉寺的梅花,母亲已经去了,那便替母亲多看看也是好的。
“这位施主,我们主持相请。”
云舒刚想去看梅花,便被一小沙弥拦下了。云舒道,“不知主持相请,是为何事。”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皇觉寺,也没有见过这主持,只是听说是个德高望重的,就是皇帝也是不是时的召见,也是对其礼让有加的。
“这个我也不知。”那小沙弥道。
暗香在一边小声道,“姑娘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姑娘又不认识这主持。”
“无碍,这主持必定是德高望重之人,我又有何惧。”对那小沙弥道,“师傅请带路吧!”心中无惧,自然是要见的。
在皇觉寺里七绕八绕的终于到了一间禅房前,那小沙弥道,“施主请吧!”
暗香听此,便要推门进去。那小沙弥又道,“主持说了,只见这位女施主。”眼睛看着云舒。这是不想让暗香跟着的意思。
“这是什么见法?”暗香听此,很是生气。这又不是方府,万一姑娘出了什么差错,谁担得起!
云舒却道。“没什么的,暗香,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了。”这是皇家寺院,又是佛门重地,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信佛参道的,在佛祖面前,是不会失礼的。
暗香见自家姑娘这般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了。云舒便推门进屋去。
“来了。”一进屋,云舒便见正厅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坐在那里。一身很是华贵的袈裟,一脸的和善表情。
云舒一见,这主持便在那正坐着,端的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叹,装嘛!谁不会,便行了一礼。道,“来了。”
“请坐。”
云舒回道,“多谢。”说完便坐到了旁边的塌上。
“玄空。”这是法号吧!
“云舒。”自己也回了名字。
“喝茶。”玄空看了一眼云舒旁边的茶盏,示意云舒喝茶。
“多谢。”自己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尝了一口,确实是不错的好茶。
那老和尚深吸了一口气,道,“你难道就只会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不成?”破功了。气死了,这个小姑娘,以前自己可是用这招唬了不少人的。
“玄空大师不也是。”
“切,一个小孩子,学老衲装什么啊!”
云舒听这话,不禁笑了起来。想起了那句,道士,放了老衲的尼姑!
云舒笑了好久,玄空大师的脸便臭了多久。云舒最后不笑了,才道,“大师,不知唤我来是为何事?”
玄空一脸的向往,道,“老衲听说,这五皇子原先是在你家住来着,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云舒一听这话,不禁变了脸色,道,“不知大师问这个干什么?”
玄空见此,道,“你这么严肃干嘛?你不知道,世间万物,皆是学也。老衲就是好奇?”
“只是好奇?”这晨靖在方家那便是禁忌,没几个人会谈起,云舒也不例外。
“当然,这世间万物皆是禅。老衲当然想知道。”
云舒也知道,这皇觉寺不是一般的寺庙,它和皇家有很多联系的。
云舒想了想,道,“私下谈论皇子,是为无礼的,只是大师一定想知道的话,云舒只能说。五皇子,是个不错的人。对谁都很好的。”这些对于云舒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云舒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这就完了?”玄空期待云舒在多说一些的,自己对于这个外面各种传言都有的五皇子可是无比的好奇的。
“就这些。”可是云舒不愿意在多说了。
“真是少。”这个小姑娘,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但是现在看来,却是稳重的很。
云舒听此,又笑了,道,“原本就听说这皇觉寺的主持是个怪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这般的……怪异。”这样看来,也是无趣的,不过,和那个周清清一比,这还是好很多的,这才有京中贵女的样子。
云舒不再答话,只是喝了一口水,笑笑罢了,夸自己怪异,自己能再说什么?要说谢谢吗?
“算了,老衲不问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大皇觉寺的梅花?”
云舒放下茶盏,道,“好啊,多谢大师带路。”
“老衲可没说带路,算了,老衲带吧。万一遇到周家那丫头,你还不一定缠的过她。”
出了门,暗香在门外等着,见云舒完好的出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云舒跟着玄空往外拐,就是皇觉寺的梅林了。走了几步。玄空又道,“你看老衲都给你引路了,你不多说两句?”
“不说了。”这个皇觉寺主持也是很有趣。
“真不说了。”玄空又不死心的问道。
“多说无益。”
“无趣,无趣啊!”
云舒不再理他,只看这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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