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手枪团的士兵，这时潮水般进入日本人的战壕。

战壕中幸存的日本士兵一个个从战壕中跳出来，他们大声吼叫着，不相信一直被他们打的果军士兵能够进行如此猛烈的冲锋。

“啪啪……”

在金陵城中的不愧是这时果军最精锐的部队，这些部队中的盒子炮都是从德国原产进口的。在这种近距离的夜袭中，这些装上木盒当枪托的手枪，就变成了半自动步枪。

可惜这时有效杀伤只有两百多米，无法像HP90短突击步枪那样，能够覆盖步兵三到四百米的主要交战距离。

不过在近距离肉搏战中，这种大量使用盒子炮的超编手枪团立即就占据了上风。

三八式近一米三的枪身，加上刺刀几乎达到一米七。在堑壕中谁也没法端着从容转身，而在堑壕中进行肉搏时，面对半自动射击的盒子炮这就是致命的短板。

在地势相对开阔的地方，大刀不会是刺刀的对手，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但在地势狭窄的堑壕、坑道、巷战时，与大刀相比带刺刀的步枪，简直堪比烧火棍子。

更要命的是，果军士兵如同集体变性一般，在能使用土瓷手雷时绝不进行对射或者肉搏。都只会扔出手雷，然后借着手雷爆炸的烟雾向前冲。

因此一线战壕被冲入的手枪团士兵占领后，通向其他堑壕的通道上，立即就是铺天盖地的土瓷手雷。

这时无论日军的掷弹筒还是火炮，都已经全部失去了作用。在黑夜中，尤其到处都是和敌军纠缠在一起的自己人时，那么火炮就几乎完全失去了价值。

别说日本人，就算在人民军队在“棒打十七国”时，只要扑到阵地和敌军纠缠在一起，美军的大炮照样一筹莫展。

在炮击时故意把自己人和敌人一起炸了，先不论关于人性的讨论，故意杀害己方军人无疑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不过这儿并没有如同日本预料的那样爆发肉搏战，毕竟盒子炮的半自动射击，比刺刀有效的多。

随着越来越多的手枪团的士兵涌入战场，日本第十八师团仓促建立的步兵防线被撕出一个豁口。随着手枪团向纵深发展，宪兵团的士兵涌入阵地，飞快朝两翼攻击前进。

不久宪兵团两翼的防线建立，其实只是按张四行的交代，挖出些单兵坑洞，并借用部分归根曰本人的堑壕形成的防线。

所有人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得着信号的鬼子第六师团、第九师团的追击部队，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不久之后随着宪兵团两翼部队站稳脚跟，金陵突围第一团、二团带着几十辆加装了防护的汽车通过。

此刻中华门内部西侧的，由教导队第一旅部队占据的防线处，已经迎来了已经冲进城的日本第六师团步兵的试探性进攻。

“射击，别让鬼子靠近……”

教导队的军官们发出吼声，在宪兵们构筑的工事中，机枪在不停的“哒哒哒”的射击声中吞入子弹带，又把一枚枚弹壳弹出来。

在天空“孔明灯”的照射下，影影绰绰的人影出现在地雷阵中。

一些轻微的响声在那些人影的脚下响起，接着尖利的惨叫与诅咒声，满城的枪炮声都压不住。

“子弹雷、可恶，是子弹雷……”

对了，请大家不要以为在越战中大放异彩的子弹雷是白眼狼发明的，这玩意在二战时英国兵工厂就曾经批量制造过。

唯一的问题是，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散布这种小地雷而已。

随着城门外面所有的部队都在两翼展开，中华门也如同喷射般，涌出长龙般的难民。

百姓中的青壮背着子弹带，端着步枪维持着秩序，他们与宪兵教导团、通讯营的人混编在一起，是整个难民营最后的保护力量。

他们端着步枪，枪口向外背向百姓，保护着自己的亲人。

此刻慑于“四行魔王”的威名，没有人喧哗。有的只是孩子们的啼哭与急匆匆的脚步声。

青年妇女与稍老的男人们，脖项上吊着单架的带子，带着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伤员。在他们身后，是教导队布置的阻击部队。

按张四行的命令，只有在城门处不再有百姓，教导队才能撤退。

城门外两侧分别是两个超编团的，守护两翼的金陵突围团。它们从一团排到六团，现在还有个从教导团中分裂出来的第七团。此刻他们布置在城门外两翼，防御日本人的侧翼攻击。

在他们中间游走的，是装甲连的摩托车队与教导旅的骑兵团，负责传达命令以及击毙一切无令而退的个人或者部队。

在“四行魔王”这里，除了执行命令之外，所有人都不准乱说乱动。尤其在今天夜里，带头所有人生死的时候，真的只有“生或死”两个选择。

在中华门城头，代替张四行的是教导旅的旅长周振强。

他能看到前面的手枪团的士兵，在日本人的火炮、重机枪火力下被压倒在地。正在冲锋的手枪团士兵一排排倒下去，甚至国旗与军旗的说旗手双双倒地。

然而没有人后退，没有一个人从战场上逃跑。

带兵多年的周振强知道，这是来自于军法，后退会被后面一排的战士打死。更重要的是，那个定下铁律的人，与他们一起冲锋。

在战场上，所有军官都会学着一起喊“跟老子上”。

当冲锋的部队被突如其来的炮弹与重机枪“按倒”在地，天上就会投下不知从哪儿掉下来的炸弹，成片在日本人的战线上爆炸。

甚至在看到炸弹爆炸时，周振强还抬起望远镜往天空寻找。然而只除去看到几只缓缓飞行的巨鹰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什么飞行单位。

难道是那些鹰，难道那个“四行魔王”真的和传说一样，能请来山神、土地、神鹰、狼人？

或许在其他国家这样的传说信得人少，但在华夏军队九成人是文盲的军队中，这种传说却大有人信。甚至在某种程度下，这还是部队士气巨大的加成。

就像现在，“四行魔王”的传说，就给这些突围的部队，带来了巨大的士兵鼓舞。

尽管从淞沪一直败到金陵保卫战的果军士兵，面对日本士兵时难免有些怵。

但现在带领他们的是“四行魔王”，是屡屡击溃日本师团的那个王者。

尤其在他说出“跟老子上”这句话时，那么最少在今夜，这些突围的人，是狂热而又不惧伤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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