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连，保持移动不要停，概略瞄准就开炮……”

坦克张四行还留着有用，可不想他们就那样被鬼子的炮舰炸毁。

此刻张四行也搭乘着一辆装甲车来到江边，他很高兴的发现，赵鹄振实在是个装甲战的人才。他的坦克一字排开，跑在江边一片泥地上。

泥地前面是一片芦苇地，这样虽然他们看不到敌舰，但敌舰同样也看不到他们。

然后赵鹄振跑到江边，用望远镜观察。并根据距离、方位等计算出射击诸元，然后再派人跑到江边告诉坦克成员。

一赶到这儿看到这一幕的张四行摇摇头，鬼子的坦克可不是全都有无线电的。多数时候驾驶员，只知道跟着头车行动。

“赵连长，用这个高音喇叭。要你手下把顶盖打开，保证他们个个都听得明白。”

随着赵鹄振接过送话器，通过高音喇叭直接把日本炮舰的位置告诉了坦克成员，紧跟着十几辆坦克一起开火。

炮弹掠过芦苇荡，鬼子的木屐舰队四周立即腾起一条条水柱。因为是没有停车的射击，所以炮弹的准头十分差。

鬼子同样也发现了坦克的射击，他们的八十毫米炮同样朝着芦苇荡开火。

然而同样是间接射击，坦克又在不停移动，它们同样也没那么容易命中目标。

“这办法好，移动中射击，咱们就不会光挨打没法还手了。”

虽然炮声隆隆，可惜大家都是间接射击，所以打的都没什么准头，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惜此刻刮的西风，而他的汽油桶大炮也不过只能打三百来米。对于江心航行的炮舰，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十米公里的话，对于侦察连来说，根本跑不了多久。张四行来到江边没多久，胡杨他们也扛着“107毫米高平两用炮”赶到了江边。

站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瞅着江上四艘鬼子“木屐舰队”的炮舰，张四行恨的牙根痒痒。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用“107高平两用火箭炮”对付江上的炮舰。这玩意是面打击武器，可以说没什么准头。

要是这些炮舰早些来，借着天还黑，张四行敢驾驶三角翼用集束燃烧蛋直接把它们直接点了。可现在，凭那些炮舰上的机枪，可以轻易把他送走。

现在沿着芦苇荡不住移动的坦克连，依旧通过间接射击的办法对付炮舰。

炮舰打来的炮弹，只是掀起一片片芦苇。而坦克打出去的，是用来支援步兵作战的五十七毫米的榴弹。

而且间接射击，又是行进间射击，准确度十分感人，射击了十几分钟居然一发炮弹都没有命中。

唯一的好处是，承受了巨大伤亡的教导队以及金陵突围团终于突入牛首山，隐在山林中重新集结整编。

“长官，刚刚鬼子一阵炮击，我们损失了五百多弟兄，长官……”

周振强的声音中带着一缕哭音，张四行能理解他心中的感觉。打了半夜，就算在城中断后与第六师团打了半夜，也没有损失这么惨重的。

“他们都是为了我们渡江点的百姓们死的，教导旅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虽然张四行给了教导队的士兵很高的评价，但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令人感觉有些冷血。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服气的很。

因为为了战斗中事情动感情，那是活过战斗之后才有的机会。而在战场上，只有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才能活到战斗之后。

这时已经是清晨七点，唯一令张四行感到庆幸的是，此刻还没有出现鬼子的战机。通过步话机，张四行从老烟袋里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长官，我们这里百姓还有万把人，都隐蔽在江边的树林和芦苇荡里等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过江……长官，我们家继贤……长官，可怜我们家几代单传……”

“你那边百姓渡江越快，我们这里就可以撤的越早，你加快速度，有机会我就叫继贤他们营过江。”

另外一个方向令张四行放心的是，日本人在马鞍山的县城中留的守军并不多，陆飞舟他们那儿的情况倒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鬼子的校射气球……”

正当张四行通过步话机了解各处的问题时，突然间胡杨靠近低声报告。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几艘校射飞艇正慢慢的飞上天空。

不用问，那是鬼子炮舰上装备的校射飞艇。只要它们升起来，就会令他们火炮的射击越来越精确，最终把躲在芦苇荡后面打黑枪的坦克连消灭掉。

“用机枪干他们。”

随着张四行吩咐，胡杨带着几个人来到江边，架起HMG42机枪，一起冲着江心处越升越高的校射飞艇射击。

日本人的科技比起华夏那是强太多了，但比起老牌欧洲工业强国那差得是远了。最少他们的飞艇用的还是氢气，几枚曳光蛋就能解决得了。

欧洲一战时飞艇最初几乎无敌的，被子弹射中也不过只打几个小窟窿。然而充满氢气的飞艇，遇到隔几发子弹就装一发燃烧蛋或者曳光蛋就傻眼了。最初这种能干掉氢气飞艇的子弹，被称为“白金汉”。

随着几艇机枪齐射，HMG42的一千五百米的有效射程发挥出巨大作用。随着一枚枚曳光蛋击穿校射飞艇，它开始漏气接着燃烧着掉下去。

这一行动令所有看到的果军士兵目瞪口呆，大概是因为还没有人用机枪打过鬼子的校射气球。或者认为那玩意用枪根本打不下来。

看着巨大的气球向着底下炮舰上落下去，张四行突然大呼，

“胡杨快……快用107砸那些小鬼子……”

胡杨根本来不及细想，亲自跑到早就架好的“107高平两用火箭炮”旁边，然后调整射击诸元，接着就开始发射。

随着“唰唰”的声响，一排火箭蛋朝着江心处慢行的炮舰飞去。

而这时刚刚出乎鬼子炮舰意料之外掉下来的校射飞艇，恰恰盖在一艘炮舰上。

哦，我明白了，长官是看到那些布落在炮舰上，想一把火把那炮舰给他烧了啊。

然而当火箭蛋纷纷落下时，胡杨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火箭炮的准头真差，还不如坦克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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