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的不行，要不是被眼疾手快的岁一扶了一把，他非得跌下台阶不可。

  李老师也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

  “主任您先别急，我跟小秦叔叔有点儿交情，我去打听打听情况。”

  岁一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不准确，韩灵的情况应该更复杂。

  岁一把教导主任送到车上，自己转身又进了刑侦队的办公大楼。

  教导主任也没拦着她，只分开前交待她有什么新的情况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小秦叔叔？”岁一呲牙道：“要不要帮忙？”

  对于又折返的岁一，秦柏也不意外，他好笑的道：“你确定你帮得上忙？”

  “这可说不准。”岁一不害臊道：“您就说上次程惜那个案子，是不是我的功劳？”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虽然学习不行，但歪门邪道......鬼蜮伎俩贼多。”

  秦柏失笑，这俩词区别大吗？

  “秦队......”有警员过来报告道：“董胜的律师要求保释他，他来者不善，准备充足，局里命令，若是再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先放了他。”

  秦柏神色骤然变的阴沉，他吩咐道：“先拖住他们，其余的我会和局里协调。”

  警员应声转身离开。

  秦柏则是把目光放到了岁一身上。

  “咋啦？”岁一不明所以的道：“被我的无双美貌吸引了，你想犯错误呀？”

  勾搭未成年有没有罪？

  “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你那个同学？”秦柏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我们学校的院墙外。”岁一马上反应过来道：“你想去守株待兔？”

  “是不是韩灵身上有那个董胜的犯罪证据？”岁一紧接着又跟了一句。

  秦柏微讶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两个问题，一个也没错。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个，自己貌似没说过这两个人之间有关系吧？

  “就你现在最紧要的不是找那个董胜的犯罪证据吗？”岁一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刚说到这儿，你就跟劫匪似的凶神恶煞的盯着我问韩灵，我能不多想吗？”

  “而且你们没有通缉韩灵，也没有贴告示找人，反而是加大人手私底下寻她，说明你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她身上有你们要的东西。”

  “那个董胜能被保释，应该是刚被抓不久，这跟韩灵的失踪时间吻合，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巧合？”岁一表示这并不难。

  秦柏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有没有兴趣报警校？”秦柏问。

  这丫头着实是敏锐又聪明，若是能为国家所用，也算发挥她的长处了。

  岁一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嫌累，我怕被管，我喜欢钱，我觉得我的追求还能更高，比如干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在家里躺赢摆烂。”

  潜在意思就是警察的工作又累，约束又多，还没多少钱，她才不要干警察这一行。

  秦柏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寂静下来的京市一中院墙外，一排树中的其中一棵树上，岁一跟秦柏一人坐一个树杈，两个人时不时的还聊两句。

  “你怎么确定韩灵会来这里？”

  秦柏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地方跟别处有什么不同。

  “安啦。”岁一信心满满指着前面一块黑灯瞎火，根本看出不出什么特别的墙道：“你看到前面那块墙没有，那个地方本来是有个排水口的。”

  “后来那个排水口被想逃课的学生挖开了一个口子，学校嫌口子太小，找人修不值当的，于是就拿砖把那里堵了起来。”

  “这是晚上你才看不见，实际上白天那个地方很明显的凹凸不平的。”

  “韩灵想进去，这里是最合适方便的地方。”

  “我跟你说，我们学校对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可是重视的很。”

  “很多老师都会给它做个宣传，说明一下爬这个狗洞的后果。”

  “虽然有很多前辈留下的惨痛案例，但依然挡不住我们向往自由的心，每年总有那个几个人想给自己的青春加点儿颜料添点儿彩。”

  头一次听逃课还能被形容的这么清新脱俗，秦柏也是醉了。

  “你也爬过？”秦柏感兴趣的问。

  “怎么可能？”岁一马上反驳道：“就我这翻墙爬树的本领，用得着钻狗洞吗？”

  秦柏......该说不说，在这方面你确实挺优秀的。

  “韩灵要是不来怎么办？”秦柏转移话题。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儿吗？”岁一反问：“小秦叔叔，你要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找韩灵是你的任务，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大晚上的，我搁这儿陪着你给蚊子添宵夜，这属于义务帮忙，搁别处还得管饭呢。”

  一点儿好处没有就算了，还想让她鞠躬尽瘁不成？

  秦柏无言以对。

  “小秦叔叔你也不要太担心啦，我觉得只要韩灵没被别人抓住，她应该会来这里。”岁一分析道：“她现在可是被黑白两道通缉。”

  警方找她拿证据，那个董胜的人自然也会找她销毁证据。

  “白天还好说，伪装伪装也能混过去，可是晚上她没地儿住怎么办？”

  “她一个女孩子，夜深人静的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可是很引人注意的。”

  “像什么桥洞呀公园儿呀这类的地方，就是她不怕黑，也怕坏人不是？”

  “如今也只有学校是她最安全的躲藏地点了。”

  一是学校有保安，二是她对学校熟悉。

  岁一想，这也是她能在学校院墙外遇到韩灵的原因。

  因为除了学校，她无处可去。

  说到这里，岁一的耳朵动了动，她向秦柏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秦柏直起腰，神情郑重的观察四周。

  一道戴着鸭舌帽的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靠近，走到刚刚岁一指的那块墙前面，她停下脚步，然后蹲下了身。

  “韩灵”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吓的韩灵一个激灵，她站起身就想跑，又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秦柏看着韩灵，用对讲机招呼躲在别处的同事，很快，韩灵就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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