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绫轻轻敞开双臂宣传着就连自己都不信的神教，毕竟讲法律他们也不会听，还不如让他们信神明。

  这时终于有人开口发出声音，主动承认那从未出现过的“神之声”：“听到了，我听到了！不要杀我！神明，救救我！我愿意向无上的神忏悔我的罪恶！”

  有了第一个，有些人也开口承认了神明。

  烟绫走到一个还算眼熟的男人身前，只见他跪在地上高举双臂展现出自己的虔诚，希望那虚无缥缈的神明能救他一命。

  烟绫缓缓朝他伸出手，借着神明继续朝他发问：“我向世人宣扬神明的慈悲，神明命我引导罪恶的羔羊迷途知返。而你，神明虔诚的信徒啊！你能告诉我吗？把那些罪恶之人所在的魔窟告诉我。”

  他激动地流着泪，又恐惧的颤抖着，没有丝毫犹豫把他的老大出卖了。

  看着他身上的外套，烟绫给了他一个微笑：“我明白了，神明会接受你的虔诚。还请向神明忏悔你的罪恶吧，神明会原谅你的。夜渐深，风渐凉。你能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吗？”

  他用力点点头，“当然、当然！”一边说一边将外套脱下递给烟绫。

  烟绫接过他的外套挂在枪上，用手轻抚他的额头：“感谢你，虔诚的信徒。”说罢，烟绫展开翅膀飞出了仓库，消失在夜空中。

  男人大口喘着气，没有丝毫犹豫给自己老大打去电话：“老板！艾琳·亨特来了！”

  ……

  一转眼，烟绫的身影出现在一家非法的私人赌场前。此时的烟绫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大致将她身上的装备遮挡住了。

  烟绫走进一道门，她眼前随即出现两道身影。在看见烟绫的时候，那两人恭敬上前，用足了他们能用出的礼貌说道：“艾琳·亨特小姐，我们老板邀请你进去。”

  烟绫左右看了他们一眼，点点了头。随后他们二人走在前头，烟绫跟着他们走上楼梯。随着一道门被推开，里面霓虹灯的闪光和各种各样的喧嚷也从门后涌出。

  烟绫迈步走了进去，一位抱着箱子的女人凑了过来，似乎是想让烟绫把枪交上去。

  烟绫身旁两名男人在她开口前就阻止了她，随后把烟绫迎进深处。

  然而烟绫没有前进，反而在身上摸索出一个钱包，从中抽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在前台换了两枚筹码。

  因为前台的一名男人吸引了她的目光，他一脸疯狂和决绝，也充满了自信和渴望。他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很快又按上指印，将那张纸递给前台的服务员。

  很快，整整十沓百元大钞出现在他面前，他眼睛里的疯狂愈发强烈。他毫不犹豫来到烟绫身后，准备将这十万现金通通换成筹码。

  烟绫捏着两枚筹码让出位置，他把现金塞进前台窗口，略微沙哑的声音沉声道：“十万！”

  前台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给他兑换了十枚万元筹码，妄图一晚上就吞光他的财产！

  烟绫缓缓迈步走向赌桌，可他走的比烟绫还快，很快就来到一张赌桌前坐下，烟绫随之跟了上去，就坐在他身边。

  这张赌桌玩的是百家乐，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副叫作“庄”、一副叫作“闲”的两副牌，每副牌两到三张。

  A算1点，10、J、Q、K算作0点，最后取二或三张牌的和作为点数，0点最小、9点最大。只计算点数不计算花色。

  玩家便需要从“庄赢”、“闲赢”和“平局”三个选项中选一个。赔率分别是1:1、1:1和1:8，也就是押一块钱赢了就得几块钱。

  至少这家地下赌场就只有三个选项。

  她身旁的男人舔了舔唇，随后将一块筹码压在“平局”上。谁都清楚，他这是想一直压“平局”，只要他能赢一次基本上就能回本了。

  烟绫随手将两枚筹码放在“庄”上。荷官抬头瞟了烟绫和身后的两名安保一眼，显然察觉到什么，不过他没有多说。

  先发庄家再发闲家，发则明牌，也就是直接打开来看。

  庄家第一张是3，闲家第一张是4。

  庄家第二张是A，闲家第二张是3。

  庄4点，闲7点。

  看到这一幕男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因为他下的是“平局”，想让庄和闲平局，那么庄必须要拿到3。可台面上已经有两张3了，哪儿还有那么多3让他平局？

  按照规则，庄家理应多要一张牌，而一张4的出现也让烟绫的筹码翻了一倍。

  在之后的三局里男人一直压“平”，烟绫一直压“庄”。她手里的筹码变成了320，而男人接连损失四万筹码。

  这时他可算发现了烟绫身后的两名赌场打手，稍微想想没再提前下注，而是等待烟绫的动作。

  烟绫开口提醒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输了多少，可我劝你及时收手。”说罢，烟绫也将两枚百元筹码押在“庄”上。

  男人思忖几许，还是将两枚筹码跟着烟绫压在“庄”上。

  趁着荷官还没开口叫停，烟绫又道：“这一次会输哦！”男人咬着牙瞪了烟绫一眼，却还是没有动作。

  他到底是猜对了，重新赢回两枚筹码。而烟绫的筹码也再度翻倍，变成400回到烟绫手中。

  第六局，烟绫在三个地方都压上了100。这样的状况让他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最后他跟着烟绫压了“平”，因为只有这样烟绫才有赢钱的可能。

  可最后赢的却依然是“庄”。

  男人有些不忿，看着烟绫的送钱操作，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了一句。

  第七局，烟绫押了200“平”和200“庄”，男人可算是不信邪了，在“闲”上压了两枚筹码。

  最后烟绫总共获得1400筹码，顿时让男人悔恨不已。

  第八局，烟绫再一次将1000筹码押在“庄”上，也彻底让男人陷入怀疑之中。

  再一再二不再三，烟绫也懒得劝他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这些人这么痴迷。

  男人跟着烟绫输了两枚筹码，又连连发出对烟绫的咒骂和痛骂。烟绫懒得理会他，因为她清楚，他已经没救了。这样的可怜虫，完全就没有理会的必要。

  到了最后的最后，他彻底输光了。烟绫给了他100筹码让他打个车吃个饭，又把最后20筹码塞回到那个钱包里。

  至此烟绫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一切并非烟绫幸运而他倒霉，这一切都是发牌荷官控制点数的结果。

  所谓“赌托”就是如此，让自己人拼命赢钱，营造出一副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的假象。而可怜的猎物们不知道的是，输钱的人永远是他们这些迷恋赌博的赌徒。

  无论有多少钱，只要从一开始缺失了一部分，那么一位彻头彻尾的赌徒在输尽最后一个筹码以前是绝不会停手的。

  不仅是他，在烟绫周边能观察到的许多人都是如此。不过是拥有着相同结局的一个又一个的可悲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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