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土肥原对他们的技术鉴定做了肯定：“还有其他说明吗？”

  “嗯，7号车厢，23位置，也就是那名共党的位置，有三个打歪的弹孔，也找到了弹壳。”松本赤阳作为技术鉴定者，说明都是根据鉴定结果为事实说话。

  “这弹壳和秦天的手枪匹配，秦天的口供是开了五枪，两枪打中，三枪打歪，和鉴定结果也一致，加上两名特务的口供，可以确认，他们都没有撒谎。”松本赤阳说完，把鉴定文件递给了土肥原。

  “这是我们目前的所有的鉴定结果，其他的还在进行。”松本赤阳说道。

  “箱子有结果吗？”土肥原询问道。

  “箱子也被烧了，但从灰烬来看，里面都是衣服和书籍，似乎，并没有文件类的东西，就算有，也已经被烧了，无法恢复了。”松本赤阳回答道。

  “好，辛苦了，你们先去忙吧。”土肥原打发走了技术组。

  办公室内，只剩下，土肥原，高兵，山村野夫三个人。

  “你们都听见了，什么看法？”土肥原询问两个人道。

  “敌人在7号车厢提前埋伏，我推测，应该是共党，是保护这位高级将领的保镖，这是常规操作。秦天的刺杀太突然，他们来不及反应，同时，火车又正好发生了脱轨。所以，这些埋伏的人，杀掉我们的特务之后，带着尸体，趁着混乱离开了现场。”高兵用最符合逻辑的推理回答。

  这个推理确实无限接近真相。

  “我也赞同高局长的看法。”山村野夫回答道。

  “这个解释确实很合理，但有几个疑点。”土肥原还是心细的。

  “第一，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土匪劫货，那是一辆客运火车，没有武器，没有药品，只是普通的物资，土匪需要如此吗？而且时间上太过巧合了。”

  “第二，对方杀了我们的特务，为什么没有和秦天，以及另外两名特务对射？”

  “第三，土匪和共党，有没有可能是互相勾结？”

  土肥原看着高兵，对于这个问题，他有其他的含义。

  “老师，这三个问题，并不重要，不管是巧合，还是勾结，都不影响现在的结果，是和否，对我们的判断都没有影响。”高兵听出了一些老师的言外之意。

  高兵这么回答，是替秦天说话。

  “课长，我觉得这事吧，到时候只要知道那名高级共党是死是活就可以了。如果死了，咱们目的达到，如果活着，说明他的命大，但我们的刺杀也确确实实发生的。”山村野夫说道。

  山村野夫是保守派，不喜欢天天惹事，这和特高科的宗旨也不太符合。

  但任何地方都有激进派和保守派，土肥原就是激进派。

  “我要的是共党去苏联见苏维埃党的商谈结果。”土肥原的根本目的是这个。

  而秦天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个目的。

  刺杀只是对他的考验。

  但土肥原没想到的是，秦天真的把对方给杀了。

  现在连对方的尸体也没了，人是死是活也未知。

  这显然不能直接说明秦天的问题，但又不能说明秦天没有问题。

  土肥原矛盾在中间，对秦天抓吗，理由不充分，无法证明这事和他有关，暗杀又实实在在的实施了。

  不抓吗，人或尸体都失踪了，又碰巧遇到土匪抢劫，巧合太多，也似乎在说明，秦天有可能泄漏了情报。

  但也只是推测罢了。

  秦天这步棋也是很精妙，既救了我党同志，守住了和苏联合作的重要情报，也保全了自己。

  “我觉得秦天在这次行动中，果断出手，做事缜密，没有问题，不应该怀疑他，应该嘉奖。”高兵回答道。

  “行吧。这事等结果再说。”土肥原也暂时被说服了。

  和高智商的对抗中，敌我都很难理出真相来。

  晚上。

  渡边良伊下班后，路上买了菜和啤酒，王妈去帮忙烧的晚饭，满满的一桌子。

  “来，我敬两位，成为新邻居，以后多多照顾。”渡边良伊诚恳地说道。

  “是渡边先生多照顾我们才对。”秦天回答道。

  “什么话，我就一会计，您是裕谷少将身边的红人啊。”渡边良伊回答道。

  秦天猛干了酒，说道：“那又如何呢？土肥原老师怀疑我啊，哎，这人啊难做。”

  “别这么想，都是替上面干活吗。”渡边良伊说道。

  秦天有点摸不透这个男人。

  “也是，听说，渡边先生对古董有点研究？”秦天故意笑着问道。

  “秦先生听谁说的吗？”渡边良伊马上沉下脸来，询问道。

  “哦，我不是开了个烟馆吗？来我们烟馆吸烟的富商，高官可不少，有些人为了吸烟，把家里的古董都当给我们了。你说那些东西，市面上又不好流通，我急呢，想换成金条，却苦苦没有渠道。”秦天故意说道。

  “这样啊。”渡边良伊有些犹豫，这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不过，他对秦天的了解不够，做渠道是有风险的。

  日本人这边的贪虽然没有伪政府这边的处罚严重，但若惹了日本人本身的利益，显然也是不行的。

  “这年头，抢来的古董名画不少，我之前可是抄家了不少，可就是缺金条，还是金条保值，携带也方便。”秦天继续说道。

  “呵呵，秦副局长会不会找错人了？”渡边良伊有些迟疑。

  “我给你10%的分润。”秦天当即说道。

  “呵呵，秦副局长真会开玩笑，喝酒喝酒。”渡边良伊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别人那边，他都是5%的分润。

  秦天知道，这事谈拢了。

  这样，和渡边良伊利益绑定一起的话，一些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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