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10的项目，部里现在已经有了规划，空军那边呢，也打好了招呼。

订单过了年，钱一批，就会发过去。

你跟小王熟，他要问了，你该说就说，不问呢，就算了。

J-11这块，你刚才说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先走着看，不着急。

经费听说都是你自己搞来的，那项目你把着，我们也都放心。

等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再送过来就行。

这个车，我也知道了，该避的，你避一下就行了。

赚外汇的重要性，我们也是知道的，你做事，我们都放心，你看着来就行。

关于那个74工程，送羊城的事情，这事儿也可以，我帮你打个招呼，你等着收车就行了。”

在王老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该聊的，也基本上聊的差不多了。

“那王老您先忙着，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方想听完王老的话，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情他也都有数。

过来，主要也是李长江拉着，跟王老见个面的事情罢了。

既然聊的差不多了，自然该提出告辞。

“行，刚才说的那个事儿，也是我猜测，你自己知道就行。

别大嘴巴到处嚷嚷。”

看方想要走，王老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瞧您说的，我什么人，别的人不清楚，您老还不看的透透的。

放心吧，这个事儿，在我肚子里，稳稳的。”

方想知道王老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行了，滚蛋吧。

回头有事儿了再打电话。”

王老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笑眯眯地对着方想摆了摆手。

“好嘞，那您忙着。”

方想笑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门口一溜凳子上排排坐的人。

不用说，都是等着见王老的。

“聊完了？”

李长江也在其中坐着，看到方想出来，顿时起身。

“聊完了，走吧。”

方想点点头。

“那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还得回家一趟，见一下我老丈人。

昨儿刚回来，到现在都没回去，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不得拿鞋底子抽我。

还有机械工业部那里，也有一堆的事儿等着我，就不在你这儿多待了。”

下了楼，方想便准备开溜。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头记得给我弄点你们那儿的特产。

上次你送的火锅底料，那味儿可真带劲。

就是吃了老拉肚子。”

看方想要走，李长江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

反倒是要起了东西。

“想要火锅底料还不容易，早说我就给你带点了。

不过这次是从羊城来的急，什么都没准备。

这样，等年底，我让蓉城那边的同学，帮我多弄点，给你送过去。”

李长江找他找东西，是真拿方想当弟弟看，要是外人，你看李长江会不会开口。

方想也是清楚这一点，自然大包大揽。

“好，那我可等着吃穷你小子了。”

李长江笑着拍了拍方想的肩膀。

“哈哈哈，没问题，到时候记得帮我给黄河哥也送一份。

这次回京，事儿太多，我不一定有时间过去找他。

要是见了黄河哥，帮我告声罪。”

方想哈哈一笑，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方想便坐到了车上。

“教授，下一站去哪儿？”

看到方想上了车，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小程，问了一句。

“先去中北海。”

方想刚才还笑眯眯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好。”

小程看到方想的表情，聪明的闭上了嘴。

没多久，车就到了目的地，可惜不巧，刘爸爸正在开会。

方想只能乖乖排队等着。

终于等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才见到了刘爸爸。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声都不吭。”

当方想坐到刘爸爸面前时，刘爸爸刚才还绷着的脸，才浮现出疲惫的神色。

“昨儿才到的。”

方想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点了点头。

“我们聊点事儿，你去门口帮我看着点。”

刘爸爸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黄秘书说了一句。

“知道沪市的事情了？”

等到黄秘关上门，刘爸爸才开口说道。

“嗯，刚知道，总装的王老跟我提的。”

方想点了点头，很诚实的回答。

“没看出来，他鼻子还挺灵的。

这么看的话，他估计也要退了。”

刘爸爸挺放心提到王老，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您也要退？”

听到刘爸爸说了个也字，方想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嗯，年龄差不多了，也该退了。

而且，看这架势，是要大面积的退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是大势。”

刘爸爸摸出烟，给方想丢了一支，自己也点上。

“那。。。”

方想接过烟，却没着急点，而是问了一句。

“不耽误，你和启文，这么多年早就安排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常的换班子而已，不用想太多。”

刘爸爸抽了一口烟，知道方想要说什么。

“可是，沪市那边，可是有个沪汽的。”

方想还以为刘爸爸没想到这点，便开口提了一句。

“跟沪汽没一毛钱关系。

你不是跟老杨谈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的事情吗？

人家也是点头答应的了。

说明人家不会针对你，反而对你挺看好的。

搞不好，沪汽那边你也得接手了。”

刘爸爸一听就知道方想想偏了，干脆直接点明了。

“也看好我？”

方想听完刘爸爸的话，若有所思。

“不然呢，你现在自身的影响力就已经很大了。

但凡是主政一方，搞经济的，都知道你。

沪汽那边不争气，产品竞争力不行，可毕竟摊子铺了那么大。

如果想快速做出成绩，肯定绕不开你。

既然绕不开你，何不拉上你一起？

而且说起来，沪汽跟你也是有渊源的，这次大众合资的事情呢，很多人也是有意见的。

但已经既成事实，再去提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向前看。

要是你有心接手，反倒是个好事。

怎么样，有想法没？”

刘爸爸一眼就看穿了方想打算守着广汽那一亩三分地的心思。

但毕竟李爸爸站得高，看得远，想的深。

沪汽其实做的很不错了，即便是方想压着，人家现在的成绩也拿得出手。

可毕竟广汽和二汽在前，沪汽就显得没那么耀眼了。

但怎么说，沪汽也是一个大型国企，在二汽和广汽在方想手里搞得风生水起的对比下，就让高层的人觉得，沪汽那点成绩就不太够看。

因此，刘爸爸说的让方想也接手沪汽的想法，也其实就不难那么理解了。

反倒是方想自己，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把二汽和广汽捆绑在一起，同进共退，出去赚外汇。

顺便将小日子碾死。

这件事，就是从方想提起国家汽车工业总公司那句话，开始的。

作为高层，杨老和刘爸爸却觉得仅凭二汽和广汽，这两个砝码不够重，

打算把沪汽也摆到秤上。

也难怪方想意外了。

“嘶。。。

玩这么大的吗？”

方想也不傻，当即就想通了这件事的后果，抬起头看向了刘爸爸。

“趁着我还在，这件事情还好推动。

到时候，你也能在那位面前，留个好印象。

未来，启文说不定也能去沪市坐一坐。

怎么样，够不够有吸引力？”

刘爸爸的眼睛，在一大团烟雾后面，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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