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等等，那双眼睛！”

  团藏终于注意到了夏佑。

  谁叫之前他被扉间老师抽的嗷嗷叫，根本没心思观察其他人。

  同时，立马就被那双【轮回眼】吓了一跳。

  之前长门的佩恩傀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现在他一看到【轮回眼】，就忍不住的心颤。

  “这位是【佑道仙人】，称呼先生即可。也就是先生带老夫我过来的。”

  团藏大惊。

  能被冠以仙人称呼的，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除了【六道仙人】，也就几大通灵圣地的祖师有这资格了。

  这家伙，究竟是？

  “仙、仙人？！！”

  扉间也没有瞒着，简单替团藏解释了一下夏佑的身份，以及自己是从34年前穿越过来的。

  团藏听闻后更是不敢置信，感觉整个人的世界观都碎了。

  不过。

  眼前的扉间老师，以及身上皮开肉绽的剧痛，可假不了！

  对方说不定真是一位仙人。

  也只有仙人之力，才能带人穿梭时空了吧？

  “等等…扉间老师，那你、你已经见过日斩他了？”

  团藏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

  “对。大半个月前见过一次，就九尾暴乱的那一夜。”

  “啊？！！”

  团藏愕然，心中开始画圈圈诅咒着猿飞日斩了。

  难怪当初水门主动退让时，日斩那家伙，居然没有接手火影之权。

  原来是早就被扉间老师收拾了一顿啊！

  合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自己不知道啊？还一直像小丑一样的上蹿下跳着。

  日斩误我啊！

  团藏心中哀嚎不已。

  要是早知道扉间老师还在，还能穿越时空来看望自己。

  他哪还敢如何张扬啊？

  早就把屁股夹起来做人了。最多、最多也只敢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了……

  当然，团藏心里也清楚。

  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日斩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相信的。

  ……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扉间板着脸问道。

  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他能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团藏顿了顿，踌躇犹豫道：

  “老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差劲？”

  “是。”

  “……”

  团藏面如砒霜，没有什么比来自扉间的否认，更令他羞愧的了。

  扉间不太会安慰人，他更擅长怼人，尤其是怼宇智波。

  真的，要不是团藏是他的弟子，而且自己那边的青年团藏还表现不错。

  扉间早就宰了这家伙了。

  甚至，扉间都怀疑这个团藏是不是中途被掉包过？

  “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

  “如果、如果当年第一个开口留下断后的是我，我能当上火影吗？”

  趁着这个机会，团藏问出了这个埋藏在心中数十年之久的死结。

  这个4号忍界的团藏，就因为这个死结，一直耿耿于怀。

  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懦弱。

  让他落后了猿飞，从而失去了可能继承火影之位的最好机会。

  从而悔恨折磨了自己数十年。

  后来的几十年中，他接手根部一直表现的极度激进残酷，也有这方面的补偿心理。

  甚至，直到死前，都难以释怀。

  而现在，扉间老师穿越时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正好是解开这个心结机会！

  团藏知道自己此去【砂隐村】卧底，九死一生。

  这才想在死之前，最后求一个答案！

  “不能！”

  扉间很直接的给出了回答。

  “啊？”

  团藏怔在原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自己难道不是输在那里的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个主动断后，而失去了成为火影的机会吗？

  “哎……”

  扉间叹息一声，非常不争气的问道：

  “团藏，你以为怎么样才能当上火影？”

  “我……”

  团藏哽咽在喉咙，不知道如何回答。

  犹豫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

  “是绝对的力量？”

  “力量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何况，你有绝对的力量吗？”

  团藏有足够的力量吗？

  打个万花筒二柱子都氪了多少条命啊？何谈力量？

  他也就能欺负一下影级之下的对手罢了。

  而且，就算拥有绝对的力量，也未必能成为火影。

  曾经的宇智波斑就是如此。

  放眼全忍界，也没几个人敢说在力量上胜过斑那家伙了。

  “那就是权势！只要掌握了足够的权力，就能坐上火影之位！”

  团藏有些魔怔，依旧沉溺在掌握根部那生杀予夺的美妙权力之中。

  可扉间又是一道鞭子，直接将其抽醒。

  “啪——！”

  “啊！！！”

  “老夫组建暗部，是为了强化火影的权力，是为了削弱忍族体系，好为村子带来更稳妥的和平环境。”

  “而不是让你还没有成为火影，就贪婪的索取更多的权力！”

  扉间破口大骂，又忍不住抽了几鞭子。

  自己的一番好心，居然被猴子和团藏搞成这样。

  甚至，还建立了什么狗屁根部，将暗部的名声彻底搞臭……

  他那边，全村的忍者，都以能加入二代火影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为荣。

  而现在这边，木叶几乎把暗部和根部等同于魔窟了，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甚至可以说，团藏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就是猿飞日斩特意分出一个根部，让团藏成为隐藏在木叶阴影下的黑暗……

  “清醒点了吗？”

  “清醒了！”

  团藏连忙点头，不敢丝毫反驳。

  眼见团藏还未明悟，扉间也直言道：

  “力量、权势、心性、名望等等……都是成为火影的必要条件。”

  “但最本质上，想要成为火影，就需要代表大多数村民的利益，为大部分人带来美好的未来！”

  深谙政治艺术的扉间，比任何一代火影都更加理解这其中的关键和本质。

  “只有得到大家的认可，才能成为火影！”

  “而不是成为火影之后，再去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团藏，你弄错顺序了！”

  “一旦踏上错误的道路，就只会在通往火影的路上越行越远……”

  “你的这些所作所为，根本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可！”

  扉间一语点破团藏的错误根源。

  这两种选择、两条道路。

  看似相同，但实则天差地别。

  前者：是在成为火影之前，就得到了足够的认可度，团结了大部分力量，代表了大部分的利益。能坐上火影，水到渠成，而且也会坐的无比稳定。

  而后者：却将目标和因果逆转，以火影为第一目标，很容易变成自私自利，会为了成为火影而不择手段。在当上火影之前，就会侵犯很多人的利益，从而被整个村子敌视，给村子带来痛苦。

  形象来说。

  人家宇智波富岳、日向日足等等，为什么要选水门，而不选你团藏呢？

  选你能有什么好处？

  人家图你什么？

  图你能带领木叶走向胜利？图你能抵抗四国联军？还是图你能让志村一族繁荣壮大，并压缩别族的生存空间？

  一个只喜欢隐藏在背后，喜欢靠根部迫害同村忍者，喜欢拿别人的命去冒险的家伙。

  谁会选你啊？

  听到这，团藏脸上露出浓郁酸苦，基本明白了。

  但心中还有最后一丝期盼：

  “老师，如果当年我当上火影，结果会不一样吗？”

  “不。就算我指定你成为火影，你也做不了火影……”

  “不可能！大家都那么尊重您，只要您开口，我一定能坐上火影的！”

  “你还是没有理解啊！”

  “猿飞当时能成为下一代火影，是他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代表了大多人的利益。”

  “而非我一句话，就能指定的。”

  “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次；就算你赶在猴子之前甘愿留下断后，我也不会让你继承火影之位的。”

  “虽然很残酷，但我可以告诉你。”

  “团藏，无论那时候，还是现在，你都不够资格！”

  扉间的话，如同一把把无情利刃，狠狠的撕开了团藏的最后一层心房血肉，将他的所有幻想剁的粉碎！

  就这样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灼灼烈烤。

  谎言并不伤人，来自扉间老师的实话，最为致命！

  这几乎让团藏当场崩溃！

  但扉间说的也都是实话。

  那场断后测试，根本不是用来决定火影之位的。

  只是为了猿飞冒头证明一下，并敲打一下团藏，顺便让六人逃回去时更加团结一心。

  就像水门是猿飞指定的四代火影吗？

  其实不是……

  早在猿飞传位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大多数木叶忍者的认可。

  或是说，他能代表所有非血脉普通忍者的利益和前途，而且还不会威胁到木叶原本的各家大族，更能以实力保护木叶不受外部危害。

  所以，他才能上位。

  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成为四代目火影！

  而猿飞当年能代表所有加入木叶的忍族，还有着转寝小春等人的支持，所以他才能坐上三代火影之位。

  更能稳稳的坐上数十年之久。

  可当猿飞先后出卖日向一族，又纵容团藏杀光宇智波一族后。

  他就逐渐失去了所有人的认可，与村子和各家忍族走到了对立面。

  从而失去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乃至最后被大蛇丸单刷致死，也没有几个木叶忍者愿意去救援他。

  ……

  …

  团藏愣在原地，身上的痛苦都感觉麻痹了，心中的悔恨更加无法言语。

  “我错了？”

  “我一直都错了？”

  “可、可为村子背负黑暗，也是一种功劳啊！”

  “没有我，谁来替火影干那些肮脏龌龊的事？”

  团藏激动的质问道。

  扉间只一句话就堵死了他：

  “团藏，你觉得大哥，你觉得我，还有你觉得水门他，需要干那些肮脏行迹吗？”

  “我……”

  “就算干了，你觉得我们没有背负这份罪恶的勇气和觉悟吗？”

  “我……”

  “不要误以为只有自己才能背负黑暗！”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处黑暗却被黑暗污染吞噬……”

  “而且，只要生命力足够强劲，木叶的根甚至不需要扎根黑暗在的泥土里；哪怕泡在水里，一样能够茁壮成长！”

  团藏无言以对、精神近乎崩溃。

  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仿佛泄成了一团烂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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