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一，马犇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起床，跑步，准备早饭，伺候妻儿吃完早饭，便送儿子去幼儿园。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驱车来到一栋办公楼前。

  停好汽车，来到一间律师事务所，让前台通报一声，要找古律师。

  “老同学，进来。”

  一个干练的女人亲自出来迎接马犇。

  “哦，做律师就是精神。”

  “你是想说，我不像女人吧。”

  “怎么可能？你能拿出十条理论出来证明你像一个女人，而我一条都反驳不了。”

  “就你嘴贫，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过来，想麻烦你，给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什么？你要离婚？”

  “是的，我不能离婚了？”

  “不是，你不早说，早知道你要离婚，我就不结婚了。”

  “你这话说的，让你老公知道，多伤人，还有，即便你没有结婚，我离婚后，跟你也是不可能。”

  “马犇，你说话才是最伤人的，再让我难受，你就离开我律所。”

  “能让朋友这样说坏话的，才是最好的朋友，谁知道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有一颗玻璃心。”

  “算你说了一句人话，说吧，离婚协议的内容是什么？或者说说双方的诉求。”

  “一方面是财产，都归我妻子，主要是一栋结婚时的房子。”

  “存款呢？”

  “各自的存款归各自呗。”

  “孩子的抚养权？”

  “这是第二方面，孩子的抚养权归我妻子，我每个月给妻子三万元抚养费。”

  “马犇，你是认真的？”

  “是呀，我没有开玩笑。”

  “你不是来开玩笑的，你是来炫耀的，炫耀你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的。”

  “还有，男方在节假日有权带走儿子一起生活······”

  “还有吗？”

  “没有了，主要是这些。”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还没有写过这样的离婚协议，这跟割地赔偿差不多了。”

  “我没有地，不过我爸在农村还是有一些，再过一段时间，我能继承上。”

  “没完了？马犇，就问你一个问题，当年我给你的暗示够明显的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哎，主要是我情商低，没有抓住你的暗示。”

  “放你的狗屁，看到你就烦，回家看到我老公更加烦。”

  “古律师，你就不应该结婚的。”

  “为什么？”

  “你太优秀了，没有男人配得上你。”

  “要不我也离婚，再跟你结婚？”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

  “我不会嫌弃你的。”

  “对不起，我一般不会比我优秀的女人结婚，我现在离婚就是吃了这个亏。”

  “你这是什么理论？”

  “你去相亲市场看一下，女人都是向上兼容的，而男人活该向下兼容，我不能打破这个规律的。”

  “协议打印出来了，赶紧给我滚。”

  “不用给钱了？”

  “给个屁钱，下次请我吃饭。”

  “只要你有空，给我电话就行。”

  “赶紧去办离婚证，办完我们庆祝一下。”

  “古律师，做人要厚道，不能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

  “这样的离婚协议，我怕你想不开，安慰你一下。”

  “不用了，你不打击我就足够了，再说了，哪怕你有一点女性的温柔，我都·····”

  “马犇，你去死，把协议书留下。”

  马犇已经走到律所门口了，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便离开了。

  “杨亚慧那个傻叉，怎么会跟马犇离婚呢，他喵的，离婚条件还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古律师咬牙切齿说道，完全没有她平时一个律师的形象。

  马犇回到家里，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妻子。

  杨亚慧看了几眼就不乐意了。

  “老公，你这也叫离婚协议啊？应该再加上一条的。”

  “好，你直接加上去。”

  “好啊，马犇在离婚以后，要做杨亚慧的奴隶，随叫随到，当牛做马地伺候着。”

  “这样的条款是无效的，你生错时间了。”

  “你还知道？这样的协议，到了你妈那里，还不闹翻天？我也成了罪大恶极的人了，这样，房子留给儿子，咱们都不要，儿子的抚养费，三万改为三千，其他的，没有问题了。”

  “还是老婆聪明。”

  “哎，婆婆应该很恨我吧，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我？”

  “你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我妈。”

  “不是，婆媳关系不好，家庭不和啊。”

  “我妈就是个老古董······”

  “老公，别这样说她，如果我是她，可能会做的更加过分，婆婆没有骂我，没有埋怨我，更没有打我，她已经很仁慈了。”

  “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瞎说，你妈的嘴，连刀子都没有亮出来，我就缴械投降了，那个气势，我怕，也第一次感到婆婆的陌生。”

  “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严厉，但我不怕她，我爸也很怕她。”

  “我爸也一样，提到婆婆也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老婆，离婚后，你不能把我赶出家门。”

  “这个家是儿子的，他才有权力驱赶我们，你说，他跟我亲还是跟你亲？”

  “一样亲。”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这么虚伪了，儿子昨天才表明态度，不能没有爸爸，他可没有说不能没有妈妈。”

  “儿子还小，不懂事。”

  “不，那是他的心里话，不过，我一点都不怪他，因为你全心全意为他付出了这么多，还不懂得感恩，不就成了白眼狼了吗？”

  “哇，老婆，你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来，亲一口······唔啊。”

  “哎呀，别亲了，我怕我突然恶心，快去弄离婚协议书，我今天已经预约了民政局，明天去办离婚证。”

  “这么急的？”

  “我想讨好婆婆。”

  “有你这么讨好的吗？”

  “我这不是顺了她的心意嘛。”

  “好，反正就是一纸婚约而已，离了，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

  “可惜，就是少了夫妻生活。”

  “老婆，又开始耍流氓了。”

  “怎么就耍流氓了？我实话实说而已，等过了三个月，我就去医院检查，看能不能行房。”

  “别，我还是能等的，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不行你就去找其他女人。”

  “杨亚慧，请你尊重我。”

  “老公，我爱你，心疼你。”

  “要不，我再娶一个女人回来，你做大，她做小？”

  “哈哈······只要你有本事，能找这样的女人回来，我没问题。”

  第二天，送完孩子去幼儿园，夫妻俩来到民政局，很快办理完离婚手续。

  吃过晚饭，马犇开车来到父母家。

  “妈，离婚证办好了。”

  马犇将离婚证书拿给叶茹秋看。

  “好，我问你，小杰的抚养权归谁？”

  “当然是归他母亲了，法官一般都是这样判的。”

  “那是一般情况，现在是女方存在重大过错。”

  “您想孙子了，我随时可以带他回来的，离婚协议上注明了。”

  “房子归谁？”

  “归您的孙子。”

  “杨亚慧的觉悟挺高的嘛，不过，我也看不上那房子。”

  “说的您有很多房产似的。”

  “我是看不上物质上的东西，但不是我拥有很多物质作为前提的。”

  “叶教授境界高。”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离婚后，回来住。”

  “啥，要我回来住？”

  “当然，你少糊弄我，如果你们还住在一起，那跟没离婚有何区别？”

  “妈，我的亲妈，我主要是要照顾小杰。”

  “那就把小杰一起带回来，周末再送过去让他们团聚。”

  “妈，您这是强人所难啊。”

  “当我三岁小孩啊，马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好吧，您是我妈，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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