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乌被震惊到了。

  良久，他才默默给江小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太厉害了！

  “……”

  江小北脸微微有些发烫。

  她稍微有一点不好意思。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然后专心致志地准备讲座的事情。既然已经在备课的事情上偷了懒，她就没准备在学术讲座上走捷径。

  对于大学老师来说，前者的能力可有可无。

  江小北敢说绝大多数的大学老师的授课能力都很一般。

  毕竟他们的主职是搞科研搞研究的。

  所以后者才是她能不能应聘成功的关键。

  江小北决定在讲座的事情上上点心。

  ……但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她在洛东大学有关系的话，她甚至连讲座都不用准备……

  万恶的人情社会。

  就跟她在燕大的硕导说的一样。

  她还在国外的时候，对方好几次联系她，说只要她愿意，什么流程都不用走，她立刻就能是他们的讲师。

  有一点点心动……

  但那点欲望就只在江小北心里短暂地萌芽了一会，就被江小北给扼杀了。

  她既无大志向，就不该去破坏母校的学术氛围。

  “……”

  罢了。

  不想再回到给导师打工的日子了。

  江小北一边思绪乱飞，一边慢慢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最先开始的时候她只是零星地敲下几个按键找找感觉，突然间灵光一至，然后文思泉涌。

  她目光紧紧地盯在屏幕上，几乎未曾见她移动过视线。

  手上键步如飞。

  她十分认真。

  林九乌：“……”

  在这种气氛下，林九乌感觉多说一句话多发出一点声音都是罪过了。

  ……好像进入了某考研自习室。

  他偷偷看向江小北。

  林九乌感觉江小北现在浑身闪着光。

  林九乌已经幻想出江小北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孤零零的黑夜里她点了一盏灯，一边披着毯子一边写论文的画面。

  时间流逝。

  没过一会，小哥就把奶茶送过来了。

  几个店员各自挑了自己的，然后剩下的两杯就是老板和老板娘的了。

  “老板。”一个店员过来敲门。

  “嘘！”

  林九乌自然而然地压低了声音，他接过了店员手里的奶茶，然后冲她点了点头。

  店员也没多说，送完了奶茶就下去了。

  于是林九乌又看看江小北：“……”

  要不要叫她呢？

  想了想林九乌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等她忙完再说吧。

  于是把奶茶放在一旁后，林九乌就默默把手机开了静音模式坐在一旁耍。

  然后他就从天亮刷到天黑。

  夜幕降临。

  江小北忘了时间，林九乌也一时间没注意。

  一直到他感觉周围环境变黑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时间。

  原来已经晚上八点了。

  林九乌起身去开灯。

  这么久的时间，江小北的姿势也从一开始的坐在椅子上变成了蹲在椅子上。唯一不变的是她仍然全神贯注。江小北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只有她脸上被笔记本照出来的一点光。

  咔。

  林九乌开灯了。

  但是江小北依然没反应。

  林九乌回到沙发上，他已经在想着点外卖了。

  然后他又转头悄悄看了江小北一眼。

  虽然不应该打扰她……

  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饭怎么行呢？

  林九乌点开喵团看了一圈，有点不知道给江小北点什么。他想着江小北这么辛苦应该点一些大鱼大肉，但心里又记挂着江小北口腔溃疡吃不了。

  真难办。

  白天就应该问她溃疡好没好的。

  于是林九乌又转头看了一眼江小北手敲键盘全神贯注的样子。

  算了。

  等她忙完再带她出去吃也行。

  ……

  ……

  “我写完了！”

  兴奋地大喊一声，她敲下最后一个字，然后颤抖着手点了保存。

  关闭文档。

  接着又打开点进。确认她写的学术讲座的内容还在文档里面，江小北才长舒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但这还不够。

  她又做好几份备份。

  江小北才放心地将电脑关机。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小北才发现刚刚竟然没有人理她。

  咦。

  她站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空旷无一人。

  林九乌不在。

  他肯定又出去抽烟了……

  江小北在心里想。

  再转头一看，窗外夜幕深重。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江小北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股饥饿。

  不知道林九乌吃了没。

  然后她打开手机给林九乌发消息。

  「你在哪？」

  ……没回复。

  但是江小北转身一瞅眼看见了林九乌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了。

  江小北：“……”

  很好。

  至少说明他没跑远。

  把林九乌的手机带上，江小北先开门下楼。

  一楼灯火通明，货架上也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卖光了还是丢光了。

  想到林九乌的话，江小北又突然觉得那些蛋糕要是被扔掉了真的好可惜。

  她怎么就不是个饕餮呢？

  这样她就可以把那些蛋糕全吃光了。

  江小北：“……”

  在一楼扫了一圈，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于是她又推开大门去看。

  他果然在外面抽烟！

  林九乌见到江小北出来。他迟疑了一下，但又不好让人家抽他的二手烟。

  “你等一下。”

  说完这句之后，林九乌就把江小北打开的玻璃门给关上了。

  他把她关在里面。

  江小北：“……？”

  ……什么东西？

  江小北抿了抿唇。

  她目光幽怨，然后就隔着一扇玻璃门在那边看着林九乌慢慢把一支烟抽完。

  他在那边吞云吐雾。

  呼！

  林九乌抽完烟后还吹了口气，紧接着他又扑腾了两下衣服去去烟味。

  哈！

  江小北不幽怨了。

  她觉得他有点好笑，就好像一只大鹅在扇翅膀。

  林九乌把烟头处理掉之后才回来打开门。

  他把江小北放出来。

  “你忙完了？”

  哦对。

  然后林九乌又后知后觉地说道，“是不是要对暗号？”

  哼！

  江小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往回走。

  “你身上都是烟味，我不跟你对。”

  “没有！”

  林九乌又抬手闻了闻，“外面风大，都被风吹完了！”

  江小北转头看了他一眼。

  看见他闻袖子的样子，又笑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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