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老鼠会偷吃葱叶，这个理由也很好解释。家里又没什么粮食，吃点葱，那肯定比啃家具好呀！

  至少葱还算食物。

  不管江小北信没信，反正林九乌是肯定不信。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觉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谈曼青趁他俩不在，觉得这葱长老了要浪费了，于是偷偷给这葱掐了。

  当然这是想法之一，想法之二是他妈趁此报当初他们顺葱的一箭之仇。

  “好饥不择食的老鼠……”江小北沉默了许久，最后感叹了一句。

  说着她又朝他伸手，“你让我看一眼。”

  “给。”

  林九乌把盆栽递给她。

  葱叶没了。好歹那个老鼠还算仁心，还给她留了点根。但葱总是顽强不息的，稍微浇浇水，没过几天它就又能长起来。

  江小北伸手摸着那上面的豁口，忽的她胃里一动，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霎时间她什么也管不了，只顾着将手上的东西随便找个地方一放，然后便急急地冲进厕所里面去。

  林九乌：“……”

  他就知道。

  林九乌立马跟着过去，给她拍拍背。“我就说你闻不了，你得离这些有刺激性味道的东西远一点。”

  江小北面色苍白地把头抬起来。林九乌见她状态好一些了，又去那边给她倒一杯温水来让她漱漱口。

  “——死葱！”漱了口水后，胃里也稍微平复了一点，江小北便生气地对空气大嚷。

  林九乌瞅她，“你刚刚可不是那样说的。”

  紧接着江小北便去捶林九乌的胸口，“莫管。”鉴于她现在心情不太好，因此狗来了都得被她踢两脚。

  “……”

  晚饭仍然是一大锅鱼。

  林建木特地钓的。至于是不是菜市场买的用来充面子的，谈曼青不得而知。鱼头砍下来做剁椒，专门摆到江小北面前。剩下的鱼肉则往用锅炖，往里面放点白萝卜出味。

  江小北看着那一大个鱼头流口水。但是她没想好要怎么吃，鱼头这玩意不好夹，她一直都觉得要吃的话就只能夹一整个。

  她这样想着，于是又忍不住往左右看了看。爸妈都在，她要是一整个都拿走了，肯定会被骂的……

  林九乌先用筷子给她夹一点鱼肚子上的肉，这上面的没刺。

  “小北。”

  “诶！”

  江小北猛的抬头，谈曼青正笑吟吟地的看着她。她开口问道：“这几天玩的咋样？”

  “挺好的。”说着江小北抬起手来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钏，她应道：“这是十八籽，他跑宝通寺给我求的。据说能保佑我们发大财、诶你踩我干什么？”

  猛的被踩了一下，江小北急眼了，于是连忙转头瞪向林九乌。

  林九乌：“……”

  愚蠢的江小北！

  回瞪了她一眼，林九乌连忙为自己找补道：“她听错了。不是发大财，这个是祈福平安的。”

  于是谈曼青也瞪林九乌，“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出息。”

  林九乌：“……”

  江小北又说，“对了妈，我们逛街的时候买了条旗袍，您一会记得试试。”

  “咳咳。”

  林建木突然咳嗽了两声表现出自己的存在感。

  “爸也有。”江小北望着他，“那边很有名气的烟酒，黄鹤楼和稻花香。不知道好不好，总之在那边很出名。”

  怕谈曼青怪自己给爸买酒，江小北又往旁边一指，悄悄把这个锅扣在那人身上，“他让买的。”

  “……？”

  林九乌脑壳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关他什么事？但他抬头悄悄扫一眼，瞧见了谈曼青朝他看过来的和善目光。

  完蛋。

  这饭吃不下去了。

  米饭吃了小半碗，江小北还是馋那个鱼头。伸出筷子往前一夹，随后便扒拉出两根骨头来。

  就尝了个味，什么也没吃着。

  桌子底下她踩了林九乌一脚，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要吃鱼头！”

  “你吃呗。”林九乌有点懵。都摆她面前了，想吃就夹呗。

  “我夹不起来。”

  林九乌想了想，然后伸手又把那盘子往她跟前扯了一点。他开口说道：“再夹不起来的话，你可以直接把米饭倒里面，用这个盘子吃。”

  江小北：“……”

  这不太好吧……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老两口，老两口一点反应都没有。

  \

  九月一，新生入学。

  下半年的开学总是要比上半年更热闹些。今年多了大一新生，从他们的脸上还能看到些许稚嫩。大一和大四的区别，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校门口设了迎新点，再往里面走几步便是军训服的发放处。

  太多小孩子了。

  走进去江小北都觉得自己的老年心都青春不少。她今天没课，来这只是单纯看看，见识一下更年轻的小孩。

  阿乔抽空跟她见了一面。

  她摸着江小北的肚子，很稀奇：“为什么它还没鼓起来，我看别人的肚子都是大大的。”

  在校园里的奶茶店里，两人坐在座位上悄悄讲着小话。没让林九乌跟着出来的原因是她想偷偷喝一杯奶茶。

  那厮给她弄了限量，一个月只让她喝一杯。虽然这才是九月的第一天，但那个林扒皮竟然说她的份额已经在八月的时候全部用完了，所以她九月一杯也不能喝。

  江小北咬着吸管回应她：“因为这才两个多月。你的手、”

  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江小北便分出一只手去打她，凶她：“死变态，不准在我肚子上摸来摸去。”

  “那要几个月才会鼓起来？”阿乔问。

  “四五个月吧，我也不知道。”

  她也没什么经验。反正该鼓起来的时候它总会鼓起来的。

  ……咕噜咕噜几下，奶茶喝没了。瞧瞧四周，注意到周围没人看着她之后，于是江小北又撕开封口去嚼吧嚼吧里面的小料。

  阿乔眼神发愣地瞅着她，她睫毛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那你上班怎么办呢？”

  在怀孕的事情上阿乔总问得很多，可能她也有一点想以前人为经验的想法。

  “你以后不会挺着大肚子去上课吧……”

  “再看吧。”江小北道。她还有产假没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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