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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害人终害己


之前在客栈丢了人的冯光宗和胡锦程,两个人又聚在一起,“上回,算是那个臭小子走运,我就不信这次他还有那么幸运。”冯光宗气愤地说。

  “冯兄,莫要生气,我打听到那个臭小子是来自广泉府的一个屁屎点大的山村。家庭背景也一般,所以我们根本不足为惧,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上回算他运气好,这回我想根本没有人能护着他,他定然在我们这里讨不到好去!”胡锦程开口。

  “哎哟,你小子可以,连人背景身份都调查好了。”冯光宗倒是要对胡锦程高看一眼。

  “嘿嘿嘿,这不是跟我爹学的嘛,这弄人,就得看对方身份背景如何,如果比自己厉害,那就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如果比自己差劲,那就直接开整,不用担心,我爹会为我兜住,会给我收拾烂摊子。”胡锦程笑着说。

  冯光宗也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谁叫我们投了个好胎,我们的爹各自都能给我们擦干净屁股,我一点都不担心,你这么一调查,我瞬间就觉得这个小子,他死定了。”

  两个人密谋着,说要给何途远一个教训,让何途远跪地求饶。

  两个人得知何途远被齐北庭接走了,去了齐北庭的别院,两个人一时恼火,“这个五皇子,怎么一天天没事干,老跟人对着干,也就是顾北剑不在京都,要是有顾北剑,这个京都简直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他俩简直就是狐朋狗友。”

  说归说,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拿齐北庭怎么样,毕竟,齐北庭的额娘云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虽然胡锦程的姑姑是贵妃,但是风头和云妃娘娘相比,感觉还是云妃娘娘更胜一筹。

  胡锦程的姑姑也多次提醒过家里,让家里人不要拖她的后腿。

  这也是为什么胡锦程不敢正面刚齐北庭的原因。

  两个人日日去齐北庭的别院守着,就是没见到何途远出来。

  “你说这何途远是属乌龟的吧?怎么这么能待?”胡锦程有点没有耐心了,为了天天来这里蹲何途远,他已经连续好多天功课都草草做了,被他娘发现的概率很大。

  “谁说不是呢?我都快没有耐心了!”冯光宗抹了一把脸说。

  “这样吧,考试在即,我们先回去复习,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我可以让何途远身败名裂。”冯光宗阴森森的笑着说。

  “什么办法?”胡锦程好奇。

  “你傻呀,这何途远不是喜欢读书,而且很在意这次考试,上回才没有同我们吵架,你想要是我们毁了他的考试,让他考不成,不比让他跪地求饶更让人心里觉得舒坦吗?”冯光宗笑的猥琐。

  “诶,冯兄,你这个主意真好,就这么办,我听你的,我们先回去复习,具体如何实施,我们再商量商量。”胡锦程催促他赶紧走,胡锦程的功课确实是落下了很多。

  等他俩走后,齐北庭才从阴影处出来“这俩家伙,真的是不学无术,害人有方!”

  侍卫拱了拱手“殿下,是否跟着?”

  齐北庭挥了挥手“你去跟着就行,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还想看看好戏呢!”

  侍卫领命下去了。

  齐北庭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这一场好戏,不亲眼看看,怎么过瘾呢?

  齐北庭驾马去了皇宫。

  一进去,就喊着“父皇,父皇!”

  齐霄汉一听,就摇头“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身边的熊公公闻言也摇摇头,“不知道啊,陛下……”

  “罢了,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次又要给朕搞什么幺蛾子。”齐霄汉放下批改奏折的毛笔,在一旁坐下。

  “是,宣五皇子觐见!”熊公公高声喊着。

  齐北庭一进来就哥俩好地要去勾皇帝的肩膀“父皇,我同你说一件事情。”

  齐霄汉也习惯了他这个没大没小没礼貌的家伙,毕竟这家伙跟顾北剑玩着长大,跟顾北剑学了个十成十的混账,但是由于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又无可奈何,只好哄着,只要大事上不出错,小事上随便齐北庭怎么闹。

  “何事?”齐霄汉疑惑地开口。

  “父皇,你也知道自从顾北剑离开京都之后,我就没人陪我玩了,虽然儿子也知道儿子年纪大了,老是这么玩也不行,不成气候,像二哥讲的那样,我得学着给父皇解忧。”齐北庭一开始还是正经的模样,说到后面就有点伤心的样子了。

  “你怎么感觉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齐霄汉疑惑,这儿子又是整得哪一出啊?

  “我能不伤心吗?二哥那话说的,就好像我已经很大了,而且搞得好像父皇年纪很大了一般。我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过。”齐北庭假模假样地擦拭不存在的泪,暗戳戳地给贵妃的儿子二皇子插软刀子。

  齐霄汉一听是有这个意思,顿时有一点不悦。

  “不过我觉得父皇如日中天,身体康健的很,一看就是能跟乌龟比寿命的人,肯定活的长命百岁,两百岁!”齐北庭给自己找补。

  齐霄汉一听,虽然是夸自己的话,但是总觉得哪里混账,“你这个泼皮猴子,怎么拿父皇跟王八相比?”齐霄汉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嘿嘿,人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北庭搂着他的肩膀,耍宝似得说。

  齐霄汉觉得是这么回事,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罢,看在这孩子就是盼自己长寿的份上,就不同他计较了,“行了,说吧,说你的正事,你该不会来就是为了告你二哥的状吧?”

  “嘿嘿嘿,那当然不是,我这不是觉得二哥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长大了,得为父皇分忧了,我看近日来了很多外地的学子,进京赶考,所以我想着父皇日理万机,不如就把监考官一职让儿臣做做,儿臣还没做过监考官呢,您不是一直叫我要多读书吗?我打算跟帝师莫问一起,也好长长见识,多学一些,父皇您觉得呢?”齐北庭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罢罢罢罢,随你去吧,这一职位,原本是你二哥的差事,既然你二哥说让你要成熟一些,那你就去接你二哥的职吧,也算是学着为朕分担些,省的日日气着你的母妃。”齐霄汉挣脱出来一只手,去拿了茶水。

  “啊,那二哥不会记恨儿臣吧……”齐北庭贱兮兮的说。

  齐霄汉都给他整笑了,“谁能有你滑头,不会,你二哥心胸开阔,不会同你计较。”

  齐北庭立马把齐霄汉喝空了的茶水给满上了,“嘿嘿嘿,那我谢过父皇了,好耶,我当上监考官了!”

  齐霄汉一脸正经的说“监考官,涉及到人才选拔,断不可儿戏,你平常吊儿郎当惯了,你这方面要是没有经验,你就多问问莫问,莫问虽然年纪一大把,但是学问是实打实的。相信你这次去,绝对能收获颇丰,对了,要公正严明,如有人作弊,严惩不贷,你可清楚了?”

  “是,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去莫大人那里先学习学习流程。”齐北庭一本正经的说。

  “好,你去吧。”齐霄汉欣慰地看了一眼。

  齐北庭立马一蹦三尺高,兴奋地走出去。

  原本齐霄汉心里还有点疑惑,这孩子怎么一反常态,还以为是他隐藏的深,没想到没过三秒就恢复原样了,这孩子就是孩子心性,估计给他二哥说的话给激到了,想要证明自己。

  熊公公一脸为难的上前“皇上,那二皇子那里怎么安排?”

  齐霄汉看不出阴晴的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声“他不是要为朕效力吗?那就让他去跟碑虬国打好关系,这碑虬国的女王,好像想要进行新政改革,想重点提升经济实力,你去让他去做使者,要是达成了两国的建交,也算他给我解忧了。”

  熊公公应是,就退了出去。

  二皇子收到自己不去做监考官,而是去做什么劳什子使者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熊公公说皇上很看重这件事,这才把二皇子给安抚下来。

  二皇子还是好奇到底是谁接替了他的原先监考官一职,熊公公嘴很严,说不清楚,岂敢揣度圣意。

  二皇子心里虽然憋屈,但是也只好如此。

  到了考试的时候。

  齐北庭送何途远到考场附近,“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千万记着衣服里不要有夹层。”

  何途远点点头,他这次也没带什么东西来,就带了伊芽米给他的水和食物,还有杜银叶给他的东西。

  何途远信心满满的走了进去,检查的人员把他的食物用手掰开,确认没有任何夹带,就放他进去了。

  何途远的考试号是7,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每个人都窝在一间三面是墙的小包间里面写卷子,屁股底下是木板,木板底下是恭桶,方便考生们方便的。每个人带的食物和衣服就放在木板上,夜间不写卷子了,就把衣服或者被子一铺,就是一张床,就蜷缩在那里睡觉。

  冯光宗和胡锦程两个人进来的晚,确认了何途远的考生号,就决定先让何途远写卷子,等他写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让人去给他塞东西。

  齐北庭穿着浅黄色的皇子服,跟在一个年纪有点大的大儒模样的官员身后,像模像样地检查每个考生的答卷情况。

  第一天没有动静。

  第二天也没有动静。

  第三天夜里,冯光宗和胡锦程觉得差不多了,就差人去悄悄地往何途远的衣服夹层里面塞抄好的纸条。

  齐北庭跟莫问说“莫大人,辛苦了,这考试也快结束了,我先去考场看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莫大人明日再来审视也可。”

  莫问点点头,确实是年纪上来了,熬不得夜了,齐北庭这么积极主动,他自然是同意的“五皇子去吧,平常听闻五皇子为人放荡不羁,喜欢自由潇洒,没想到传闻竟是假的,五皇子比传闻中的更负责更认真些。”

  齐北庭笑了笑“父皇交代的事情,我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好,说的好,我回头替你跟你父皇多说你几句美言,给你正正你的名声。”莫问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倒不必了,多谢大人美意,我这就去考场了。”齐北庭拱了拱手,离开了。

  莫问心里总觉得不安,便悄悄跟着齐北庭身后,齐北庭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戳穿。

  齐北庭去的时候,一个个认真检查过去,发现大部分考生都是在休息或者挑灯夜战。

  只有何途远这边隐隐约约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齐北庭站定,定睛一瞧,发现是一个看守的衙役,手里正拿着一个纸条的样子准备往何途远的怀里毛毯塞。

  他摸了半天发现没有夹层,只好放弃,干脆直接塞进去,刚要把手里的纸条往何途远怀里塞的时候,齐北庭的侍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大胆!考场戒律森严,竟有人敢作弊陷害学子!”齐北庭大喝一声。

  在齐北庭身后的莫问也看的一清二楚。

  齐北庭就是要等莫问全部都看清楚之后才开口。

  那个衙役吓得腿都软了。

  隔了好几个间隔的冯光宗和胡锦程有点着急,虽然之前两天看着齐北庭,还觉得大事不妙,本来以为今天晚上算是找到机会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这下子给抓住了,完蛋了!

  两个人不停地往外冒汗。

  齐北庭一声大喝,惊醒了很多考生,包括何途远,何途远一看侍卫捏着一个衙役的手,手上还有一个纸条,何途远顿时就觉得一脑门子的汗,立马跪到地上“监考大人明鉴,这不是小人的东西,小人是冤枉的!”

  齐北庭还没开口,莫问就站出来说话了“你不必担心,是与非,本官和五皇子看的一清二楚,来人,把所有人的卷子扣押,所有的考生一个个盘查。”

  莫问脸色阴沉,他为官这么多年,虽然也知道有人会徇私舞弊,但是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这一次,他绝对不轻饶。

  审那个衙役和那些考生,审到了后半夜,皇帝都惊动了。

  那个衙役一开始是害怕冯光宗和胡锦程家里的背景准备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过,但是一看皇帝都来了,一想到齐北庭说的“你要是不说实话,你的九族,全部都要人头落地。”给他吓着了,皇帝一来就一五一十都说了。

  齐霄汉震惊这京都,天子脚下,还敢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外地学子,而且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就如此欺负人,这人算是运气好,被自己儿子发现了,那如果没发现,不是就多了很多冤假错案吗!

  思及此处,齐霄汉很生气,决定拿这两个人开刀,以儆效尤,避免后面还有人敢仗势欺人。

  但是考虑到这两个人的爹确实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一下子做的太难看也不行,但是不罚他们,不足以立威。

  其他监考官,见风使舵的赶紧派人去找了冯光宗和胡锦程的爹来。

  冯丞相和胡大人一下子就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对不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儿子,您要怪,就怪微臣吧,微臣愿意罚俸三年,求您放过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两个人异口同声,说明来的路上都商量好了。

  齐霄汉一看这两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行行行,儿子犯错,老子承担,即日起,罚俸三年,冯光宗和胡锦程,剥夺考试机会,终身不得再进考场!”

  冯光宗和胡锦程还有他们的老爹,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完了。

  冯丞相脸色都绿了,这是他冯家嫡长子,最争气的儿子,最有希望当官的,原本只要他稍微动用一下关系,这仕途绝对一片光明!冯丞相气得抽了冯光宗好几巴掌。

  冯光宗不敢相信,最疼爱自己的爹,居然会打自己。

  胡锦程的哥哥已经是个闲散官员了,胡锦程当不当官,对胡大人来说可有可无,但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再进考场了,心里也不好受。

  冯丞相和胡大人都谢过皇帝,然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家去了,回家之前还承诺一定会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

  排查过后,除了这个幺蛾子,没有查出徇私舞弊的事情,其余的考生接着去考试了。

  经过这么一波,很多的人的心态已经搞崩溃了。

  很多人卷子答出来也答得不好,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虽然何途远的心态也有受到影响,但是看到那个毛毯,还有那些食物,喝了一口伊芽米送的水,他好像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经此一事,何途远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害人,但是别人不一定不会害你。要做人上人,强者中的强者,强到一定地步,别人才不敢轻易动你。

  思及此处,何途远继续动笔,心里带着必胜的信念和一定要做成的想法,下笔如有神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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