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刘琦吊丧(二合一章节)
新野县衙之内,房间中不时间传出让人脸红的喊叫声,隐隐约约的响在夜空中……
那声音虽称不上震耳欲聋,却也是不小,守护在房间外的那些侍卫闻听到这个声音,一个个不由有些面红耳赤,脑海中亦是浮想联翩。
有些在院外巡夜的士兵不由暗自感慨,心道刘府君果然是少年英雄,极有雄风,不但能打的南北诸郡守各个潜身缩首,狼狈而逃……连这驭女方面也是当世顶尖的,果非是等闲之辈。
着实是让人羡慕的紧呀。
……
“呼!”
房间之内,刘琦光着膀子站起身来,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虚弱的支撑起身,转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只觞,向里面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蔡觅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满面娇羞的转头看着刘琦,她头发凌乱,双颊绯红,酥胸来回起伏,显然是被折腾的不轻。
“好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副属狗的德行,吃不够……”蔡觅羞涩地低声道。
刘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又倒了一盏酒,道:“这不是想让阿姐有孩子么?不尽力耕地怎么行,我又怎么能让阿姐伤心落寞?毕竟你可是我的爱妻。”
蔡觅轻轻的啐了一口,道:“一天天的竟花言巧语的哄人开心……”
说到这,却见蔡觅又是忧愁的叹了口气,道:“姐姐谢谢你的心意,只是有些事情,却不是光靠咱们自己努力才行的,非得是有好医者帮忙调理身子不可。”
蔡觅这话说的很实在,既然已经有五位医者说她不孕不育了,那就说明她的身体确实是存在问题的,不能不稳步治理。
只是如今那五位医者的水平到底如何,刘琦也并不好说,但既然是蔡觅找的人,想来水平也不会太差。
希望他们的药能够有效吧。
蔡觅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内的火盆旁边,坐在地上,伸手烤着火盆……
火光映照在她那一双白皙的大腿,和半露的酥胸上还有她娇嫩欲滴的脸庞,将她映照的格外妖娆。
刘琦看到蔡觅的这幅样子,喉头微微一动,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他生怕自己一时火大,再去废力耕种一番。
之所以不这样做,主要是因为身体受不了,刘琦觉得自己多少也应该养养生了。
“其实,我在荆南的时候,曾听闻五脏内经之道,这天下实有一位名医专精,其人之医术精湛,非比寻常,名声响彻荆南,若是能够找到他替我诊治,或许会有奇效也说不定。”蔡觅突然幽幽道。
刘琦听了这话,不由一愣。
神医?
刘琦试探着问道:“阿姐说的那位神医,姓什名谁?”
蔡觅用她如同白藕一般的玉臂裹紧了胸口前的衣襟,笑道:“弟弟,你可曾听过南阳张机这个人?张仲景!”
“南阳张机……”
刘琦的眼睛微微一眯,语气不善道:“这个人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昔日亦是长沙郡守么……不错,此人确实是当世神医,但他同时也是南阳张氏的人,我们又如何能让他医治?”
蔡觅不解地看着刘琦:“为何就不能找他了?”
刘琦摇了摇头,苦叹道:“南阳张氏乃是南阳郡的郡望门阀,门中历代多出两千石之人,昔日的南郡五大宗族之一的张方,还有后来被我在荆南平定的张羡,都是南阳张氏的人,张机与张方、张羡乃是同宗,我弄死他的族人,他又焉能替你诊病?我们和他可算是有深仇大恨的!”
蔡觅闻言,不由绣眉微蹙。
少时,却听她开口道:“我觉得不会,南阳张氏乃是大族,而且姐姐我先前也让人打听过他的出身,张氏在南阳有诸多分支,张济和张羡,张方等人分属不同支系,彼此少有往来,他如何会去没有什么感情的张羡和张方报仇?再说医者多仁心,这张神医的贤名在南地多为人传颂,很多被他救过的齐民黔首皆赞其为仁人,争相崇敬,这样的仁者,我不相信他会干出下作的事。”
刘琦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不能光靠听来的,需眼见为实。”
蔡觅撅着嘴道:“弟弟这话说的在理,既然你还没见过张神医,又为什么断定他不会认真的为我治病?需眼见为实才是!”
刘琦闻言一愣,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看来蔡觅这心中已经是有了心结了。
自己若是不把张机找到他的面前证明一下,怕是她日思夜想的都得是这件事情了。
“也罢,那回头我让张允四下打探一下,看看张机此人现在何处。”
蔡觅一听刘琦这么说,顿时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就知道好弟弟疼他姐姐,不舍得逆了他阿姐的愿。”蔡觅脸上笑嘻嘻的,很是开心。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撩人呢。”刘琦无奈的一摊手,叹气道。
蔡觅突然道:“其实我事前,也曾也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张机之所在,听闻他游历四方,目下正在颍川之地,好像离咱们这里并不是很远呢……”
刘琦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阿姐,你这次来新野,莫不是不是专程来找我的……找张机治病,才是你的目地所在吧?”
蔡觅轻轻的啐了一口,不满道:“瞎说,张机再有手段能把我的病治好,但要是没有你这小郎君,我一个人又如何能生的出孩子?”
刘琦恍然的一拍脑门,笑道:“这倒也是……正好,我最近也有事要去颍阴一趟,也就顺便让人在那边打听一下张机的动向,此人四处游历,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行事并不低调,我想要打听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过了年节,咱们便出发,阿姐和我一起去。”
蔡觅似乎没有想到刘琦居然会要主动去颍川颍阴县,不由奇道:“少郎君刚刚才在新野驻扎屯田养兵,这还没待几日,如何又要去颍川了?此番去却是要做什么?”
刘琦长叹口气,道:“吊丧。”
“吊丧?给谁吊丧?”
“司空荀爽。”
……
果然如刘琦所承诺的那样,过完了年节之后,刘琦便带领一荆武卒,并待领典韦,太史慈,李典等几名亲信校尉,冒着冬雪严寒,率兵直入颍川境前往颍阴县,去为司空荀爽吊丧。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荀爽的坟虽然远在长安,但在荀氏本家这面,还是要为他摆灵位守孝的。
而他的直系子孙,则是最少得给他守孝半年。
半年的守孝时间,对于一个三公级的死人来说,已经是很丢面子的事情了,其实按道理最少也要三年才是。
当然,这期间,也会不断的有荀氏一族的各方好友前来凭吊,而身为东道主的荀家,也自然是要好生的接待。
……
刘琦与其麾下一千多人直奔颍阴县而走,阵势可谓不小。
当然,虽然刘琦的身份不俗,但若是无缘无故的前来凭吊,多少也有些失礼数,所以刘琦才从荆南调赵俨,繁钦,杜袭三人代为引荐。
颍川八龙荀爽这一支中,荀爽的儿子是荀表和荀棐,他们继承了荀爽的基业,在士族的政治资源上,可谓雄厚,但他们的名气在历史上却远不及荀彧,
但就目下的形势而言,荀氏一族下一辈的主要政治力量还是掌握在这两人的手中,这也是荀彧和荀谌兄弟迁族北上,重立基业的原因,因为在目下的荀氏一族中,荀彧兄弟着实还排不上号。
荀氏府内的伴当在接到赵俨,繁钦,杜袭,刘琦等人的名刺之后,飞快入内通报。
不多时,便见两名身着白色葛巾以及白色的生绢丧服的青年,匆匆出府降阶而迎。
不消多说,这必然是荀爽的两个儿子,荀表和荀棐。
两方的人各自见礼,因为大家都是有名望的士族,所以执礼甚恭,一点僭越之处也没有,无半点马虎。
繁钦,赵俨等人都是颍川名士,与荀家多年来都有千丝万缕的往来,大家彼此也算相熟,唯有刘琦对于荀氏兄弟而言,是生客。
但这位生客,目下在南方的声望实在太隆,不由得荀氏兄弟不谨慎对待。
毕竟,能够上雒京师,杀胡轸,败袁术,灭张羡,定丹阳山越,杀公孙越的青年……这年头也着实不多了。
刘琦很有礼貌的向着二人拱手,道:“两位少君节哀顺便,南阳郡守刘琦,虽与慈明先生不曾相识,但当初慈明先生初至雒阳时,曾与家严有过数面之缘,闻慈明公仙逝,家严言大汉又失一栋梁矣,痛不欲生,本欲前来,却被诸人所阻,毕竟严君目下镇守荆楚不能轻动,无奈特命刘琦前来,代其凭吊,叨扰之处,还请二位少君见谅。”
言罢,便见刘琦介绍了一下随同他一起来此的太史慈,典韦,李典等人。
蔡觅也随刘琦来了颍阴,但她身为女流,有些事不方便露头,况且她对于荀爽的死并无什么感触,此来完全是为了张仲景一人,故而刘琦没让他跟随自己来荀府吊丧。
荀表当先站了出来,对刘琦作揖道:“刘府君亲临,阖门上下,俱感厚意。”
说罢,荀家的这两位兄弟,就将刘琦等一众人引入了府邸。
既然是来凭吊,来了荀府,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到灵堂祭奠。
杜袭,繁钦等人陆续拜祭,并致以凭吊之词。
最后轮到刘琦,他先是对灵位长作一揖,然后便呜呼长叹。
“慈明公,刘琦来晚一步!”
接下来,刘琦便是苦楚悲痛的至以了一套凭吊之词,什么呜呼慈明公!不幸夭亡……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蒸尝等等。
荀表和荀棐兄弟在一旁彼此相望,心中暗叹这刘府君果然不是一般人,听他这悼词,怕是自己兄弟对这个亲爹,都没有他孝顺了。
而繁钦,杜袭,赵俨等人则是在心中暗暗佩服,看来刘府君此一番功课做得足呀。
刘琦沉痛的悼念了一番荀爽之后,便拿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他那鳄鱼的眼泪,然后向荀表和荀棐道歉道:“刘琦适才一时悲痛,露怯于堂,实在是惭愧惭愧了。”
刘琦在灵堂中,这般痛彻心扉的悼念荀爽,虽然知道可能并不是他的真情实意,但荀表和荀棐心中还是非常感动的,至少他们能够看出来,刘琦是把他荀家当回事了。
对于重视荀家的人,他们兄弟自然不敢怠慢。
“府君如此厚意,我兄弟感恩不尽,略备稀薄之饭,还请府君与诸君勿嫌鄙陋,略略食些才是,也好让我等兄弟尽地主之谊。”
吊完丧留在主家吃饭,这是规矩,也是对方表示的一种感激,刘琦自然不会推辞。
于是,一众人便在荀氏兄弟的安排下,在荀府用饭。
饭菜很简单,也没有酒,这不是荀府抠门,实在是服丧期间,是不能隐约舞乐的,这是规矩,亦是为子孙者的大忌。
当然,刘琦也并不在意这些,他来这的目地,可并非是为了蹭饭的。
一边吃,众人一边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终于,刘琦将话引向了正题。
“两位少君是慈明公膝下的爱子,慈明公在世时对两位少君多有教诲,想来必定是才学不凡,如今慈明公仙逝,上一辈的八龙中最后一人亦不在世,然颍阴荀氏乃是长于学术之族,若不出仕辅国,恐非慈明公所愿吧?”
荀表和荀棐彼此互相对望,嘴角都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想不到这位刘府君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事。
他从荆楚远来,居然是抱着想招我二人入仕的想法。
荀表拱手道:“府君厚意,我等甚为感激,只是眼下天下纷乱,我兄弟二人又非济世之才,与其强自出头,去做一些自己所不能及之事,倒不如守家待业,保我荀氏一族不为这乱世波及,才是正理。”
刘琦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当今这天下,还有能不被战祸波及的地方么?”
说到这,刘琦顿了顿道:“南阳郡乃是龙兴之地,可西凉军入境搜牢,刘某亦是毫无办法,二位试想,南阳郡既然都能被西凉军霍乱,这颍川之地,日后难道就不会被西凉军或是黄巾霍乱么?”
“这个……”
荀表皱起了眉,似有犹豫。
一旁的荀棐言道:“刘府君,说句实话,若是府君乃是颍川郡守,我二人自当相投,倾荀氏族中资源以助府君匡扶天下,只可惜府君是南阳郡守……唉,我兄弟二人乃是守家之徒,无四方之志,恐怕就要辜负府君的一番厚意了。”
荀表似乎是怕刘琦误会他们,忙道:“不过我们二人虽是守家之辈,但眼下在我等府中,尚有我荀氏一侄儿,此人有四方之志,莫如我等将他引荐给府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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