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陆封寒的步子很大, 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出了好远。
他感觉身侧似是没人, 回头一看, 昭昭果然还在成衣店里看着他呢,他停下步子:“还不跟上来?”
昭昭连忙打起精神,然后跟了上去。
德顺则是苦哈哈地拎着一大包衣裳跟在后面,等出了店门, 他把衣裳递给一旁的侍卫:“把衣裳拿好,”然后上了马车旁伺候。
一路上陆封寒都没怎么说话, 昭昭也不敢说话,主要是她还没想好借口。
于是沉默了一路, 回了府后两个人回了听云院。
陆封寒回去后坐在书案旁, 然后拿了一本书看,许是觉得蜡烛不够亮, 又吩咐莺儿多燃了一支蜡烛。
到了该安置的时候,陆封寒却坐在这儿看书, 昭昭当然知道他还在生气, 这回确实是怪她, 是她思虑不周。
昭昭小心地坐在陆封寒旁边,然后拽住了他的衣袖:“王爷,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昭昭求人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就软了几分,她的眼睛湿漉漉的, 谁看了都招架不得, 陆封寒果然有些心软了, 而且方才昭昭给他买了最贵的中衣,他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了,这会儿就放下书问昭昭:“以后还敢这样吗?”
见陆封寒说话,昭昭就知道这招儿有门。
“妾身再不敢了,妾身以后再给王爷买东西的话,一定给王爷挑最贵的,”昭昭说。
昭昭这颔首求饶的样子让人见了就心软,陆封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捏了捏昭昭的脸颊:“好了,安置吧。”
昭昭一愣,陆封寒怎么这么好说话,她发现陆封寒越来越好说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天色也不早了。”
两个人分别去净室洗沐了一番。
陆封寒看着中衣发起了呆,他方才的气已经消下去了,只是这会儿见到这件中衣又被勾起了些。
昭昭连呼糟糕,她去一旁拿过刚买的中衣:“王爷,今儿晚上穿这件吧,那件该洗了,”其实那件才洗过,干净的很。
陆封寒抬手伸开胳膊:“那你帮我穿。”
按说该是女子伺候男子上朝穿衣的,只是昭昭一向起的比陆封寒晚,几乎没给陆封寒穿过衣裳,她展开中衣:“好,妾身给你穿。”
陆封寒的个子很高,昭昭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帮陆封寒套上衣裳。
见昭昭如此费力,陆封寒不动声色地弯下身子,好让昭昭更方便些。
昭昭把衣裳穿好后,又帮陆封寒捋了捋衣襟,没一丝褶皱才松手,她上下看了一眼:“王爷身量高大,穿什么都好看。”
听了昭昭这话,陆封寒的耳根不自觉红了一下,“好了,睡吧。”
昭昭一向睡得早,在榻上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陆封寒抱住了昭昭,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地拧了下昭昭的鼻尖,到底没舍得用力,“小财迷。”
他给了她那么多银两,就给他买一件五折的中衣。
不过也是,她毫无身份背景,就靠着府里的月银生活,他日后该给昭昭多谢银两铺面傍身才是,这样她不会如此紧张银钱了,他得记着让德顺准备些铺面。
陆封寒抱住了昭昭,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陆封寒照旧先起来,等到了外间动作才大起来,莺儿和青叶在一旁服侍陆封寒。
一旁的案几上还放着昭昭给他买的中衣,陆封寒看了眼中衣:“把这衣裳收好,”他以后还是要穿的,毕竟是昭昭给他买的。
莺儿和青叶应是,然后送陆封寒出了听云院。
…
昭昭生病的事阖府皆知。
韩侧妃那里当然也知道了消息。
紫苏拿过了新裁好的衣裳:“娘娘,这都是新裁好的厚裳,您穿穿试试,可还合身吗?”
韩侧妃看了眼衣裳,她按了按额头:“先拿下去吧,我等会儿再试,”她现在哪有心情试衣裳。
前些日子昭昭把她的脸往地下踩,接着又借病邀宠,还狐媚地请了王爷从御医院里请了御医过来,这是在阖府面前显摆她受宠啊。
韩侧妃都快要气疯了。
紫苏还要劝韩侧妃,忽然进来了一个小丫鬟,紫苏见了她面色一变:“你过来的时候可没人瞧见吧?”
青桃跪下向韩侧妃行礼:“奴婢见过侧妃娘娘。”
然后才回了紫苏的话,“紫苏姐姐放心,奴婢是出来领月例银子的,然后顺道走了小路过来的,没人瞧见。”
韩侧妃睁开眼:“听云院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错,青桃正是昭昭初来王府时韩侧妃拨去的丫鬟,当时薛月未在府中,还是韩侧妃掌管中馈,也是韩侧妃安顿了刚来府里的昭昭。
韩侧妃一向思量的远,当时她一连拨了好几个丫鬟过去,当然自然安插了眼线,青桃就是她安排的眼线,只是青桃不争气,到现在了也只是听云院的粗使丫鬟,只能在外头伺候着。
不过聊胜于无,有个眼线在听云院,好歹能探听到些消息。
“娘娘,听云院里最近消停的很,没什么消息,”青桃道。
韩侧妃示意了一下紫苏,紫苏取出一个香囊递给青桃:“这些银子你先拿着,随便买些小玩意儿。”
青桃面露喜色,她接过香囊放好:“谢谢娘娘。”
紫苏道:“好了,你回去吧,切记要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不对劲儿。”
“紫苏姐姐放心,若是听云院一有消息,奴婢马上来报,”青桃道,为了避免人怀疑,青桃又顺着小路偷偷走了。
等青桃走后,韩侧妃落下脸:“也是个没用的,这么长时间还只是个粗使的丫鬟,连近身都近不了。”
若是能近身,碰得了听云院的饮食上头,她想动些什么手脚也就方便多了。
韩侧妃吩咐紫苏:“把那些衣裳拿过来,我试试。”
她不能急,也不能似庄氏一般莽撞,否则最后葬送的会是她自己,她得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下把昭昭置于死地。
…
裴砚正在回京城的路上。
他先是去徐州办了事,待回程路过洛州的时候特意去了洛州,然后寻了当地掌管户籍的胡大人。
都是同朝为官,门路算是好找,只是这事算是私改户籍,要费上不少功夫,人脉银两缺一不可。
不过当裴砚找到昭昭的户籍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曾入过贱籍的痕迹早抹去了,是干干净净的良民身契。
裴砚略一思量就知道是陆封寒做的,看来陆封寒对昭昭是上了心的,此间事已了,他便启程回了京城。
回京的路很快,裴砚到了京城后先是入朝回禀上司,待一切事了结后便径直去了晋王府。
晋王府门房的小厮见了裴砚道:“这位大人可是来寻我们王爷的?”
裴砚略一思忖,然后点了点头。
“真是不巧了,我家王爷携着王妃等贵人去普宁寺还愿了,大人改日再来吧,”小厮道。
小厮看了看裴砚,又道:“大人姓甚名谁,待王爷回来后我好禀告给王爷。”
裴砚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直接去普宁寺找昭昭吧。
…
没错,陆封寒一行人去了普宁寺还愿。
之前皇上生病时薛月带了昭昭等人过来祈福,现在皇上龙体康健,自然是要来还愿的,佛家事都讲究一个因果轮回,还愿也是正常的。
陆封寒事忙,送昭昭等人到了普宁寺后便回去了,待后天再过来接她们回去。
已来过了一次普宁寺,众人便按着上次的规矩住了下来,昭昭住的还是上次的禅房,莺儿等人把行李铺好,“主子,做了半晌马车了,您歇会儿吧。”
昭昭也确实有些累了,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昭昭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直接用了晚膳,普宁寺的素斋味道很好,昭昭还多吃了小半碗饭。
说是还愿,便也是在佛前诵经,再就是捐些香油钱。
第二天上午,昭昭收拾好以后便去了小佛堂,还是上次的僧人,一行人在僧人的带领下诵经。
一上午很快便完事了,下午也是则是抄些还愿的经书,昭昭向薛月行了礼:“那妾身便如之前一般留在禅房里诵经还愿。”
上次薛月说她身份不够不能抄写经书供奉佛前,说辞已经定了,薛月自然不好再改,就道:“那两位妹妹便在禅房里诵经吧。”
昭昭和郭姨娘应是,然后分别回了禅房。
回了禅房后,昭昭躺在榻上揉了揉腿,跪了一上午,到底有些酸涩,莺儿在一旁凑趣儿道:“这样更好,主子还能留在禅房里躲清闲。”
等歇过午觉后,昭昭打算出去逛逛,普宁寺的景色还是很好的。
还没等她出门,门口来了个小沙弥,正是上次的小沙弥,昭昭心一跳,莫不是裴砚回来了?
果然,小沙弥双手合十:“女施主,裴施主说他在上次的地方等你,”说完便走了。
昭昭很开心,裴砚真的回来了,莺儿和青叶听了也很开心,裴大人竟然回来了,虽然现在还不能认亲,但到底是主子的哥哥,能见家人一面多好啊。
昭昭抿唇笑道:“咱们去灯楼吧。”
莺儿和青叶跟了出去,临走前青叶特意告诫旁的丫鬟:“你们好生留在禅房里,我们陪主子出去走走。”
一众丫鬟也没多想,上次来普宁寺的时候昭昭下午就时常出去,倒是在外头的青桃留了个心眼,这昭姨娘怎么总是出去呢?
青桃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同青兰道:“我肚子有些疼,先去恭房一趟,有什么活劳烦姐姐帮我看着些。”
说完,青桃便走了。
昭昭一行人走的并不快,青桃悄悄地跟在后头,普宁寺里人很多,也没人发现,倒是一路顺畅地跟了过去,最后停在了灯楼前,她躲在回廊后头。
青桃很小心,她些微探出头去,发现昭昭竟然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两个人还很亲密的样子!
青桃心头大惊,她连忙藏好,以免被发现。
没错,昭昭正在和裴砚说话,两个多月未见,裴砚瞧着没什么变化,昭昭很开心:“哥哥,你这次回来是把差事都办好了吗?”
“嗯,都办好了,上司还夸我办事得力呢,”裴砚摸了摸昭昭的头发。
昭昭感觉与有荣焉,“那就好,待日后哥哥的差事越办越好,就能加官进爵了。”
裴砚瞧见昭昭这可爱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下:“好,那就承昭昭吉言了,”那样也好,他就能更好的保护昭昭了。
倒是裴砚发现昭昭像是瘦了些,他眉眼一敛:“你怎么瘦了?”
昭昭本就很瘦了,现在看着更是身量纤细,她的下巴颔儿很尖,颇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虽然看着很美,但到底是过于瘦了。
“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着了凉,胃口不大好,没怎么吃下饭就瘦了些,”昭昭说。
见裴砚似是很担心的样子,昭昭连忙又道:“哥哥你放心,我现在全都好了,过些日子就能胖回去了。”
“那就好,以后要更加仔细着自己的身子,”裴砚道。
昭昭打小就身子弱,后来那些年跟着裴志身边又是洗衣又是做饭的,甚至有时候都吃不饱饭,她的身子自然就差寻常人要差一些。
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裴砚就恨他没能再早一点找到昭昭,否则她就不用受那些苦了,更不必被卖到青楼里然后成了旁人的妾室。
裴砚看着昭昭,他以后一定不会叫任何人再欺负昭昭。
昭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说了会儿话就要傍晚了,她得回去了,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裴砚点头:“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这之后昭昭回了禅房,青桃的心砰砰直跳,她为了不被发现离的很远,虽听不清昭昭和裴砚说了些什么,但她分明瞧见了昭昭和裴砚两个人举止亲昵。
青桃绕小路先回了禅房,也没人发觉出不对劲儿。
直熬到晚上,青桃趁没人注意去了韩侧妃那里,她将下午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韩侧妃有些狐疑:“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昭昭现在正得宠呢,她没必要去和旁的男人私会,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否则只会惹了她一身骚。
青桃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奴婢说的当然是真的,上次来普宁寺的时候昭姨娘就经常在下午时出去,奴婢只以为她是出去赏景了,可这回又巴巴地出去,奴婢觉出事情不对劲儿便跟了去。”
“昭姨娘确实是在跟男人厮混,奴婢虽没听清她们俩说了些什么,但奴婢瞧的分明,那男人还摸昭姨娘的头发,很是亲昵,若是寻常人怎么可能做出此举。”
青桃本只是想看看昭昭总是出去有没有什么猫腻,可没想到昭昭竟然同男人私会,她也确实没想到,这着实是意外之喜。
青桃的语气又急又切,且说的事情有鼻子有眼,韩侧妃就信了。
青桃又道:“娘娘,瞧着今儿的情形,昭姨娘明儿怕还是要同那男人见面,这次机会可只此一次啊,错过就再没了。”
韩侧妃在屋中来回踱步,最后道:“若是明儿他们俩又私下见面了,你便来小佛堂告诉我一声。”
就像青桃说的,只此一次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韩侧妃冷笑,她本还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扳倒昭昭,可没想到昭昭自寻死路,竟然私会外男,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
第二天下午,韩侧妃和薛月二人正在小佛堂里抄写佛经。
抄了得有大半个时辰了,也有些累了,两个人便歇了下来,也喝些茶水解解渴,正在这时候青桃过来了,然后悄悄冲韩侧妃点了下头。
韩侧妃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那昭昭竟然真的如此大胆,竟水性杨花勾搭外男,果真是个小地方出来的破落户,没有脸皮。
韩侧妃琢磨着如何和薛月说此事,然后好和薛月一同去捉奸,有了见证人才好定罪,她可不能像庄氏一样扑空。
正在这当口,门口处忽然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陆封寒过来了,薛月微惊:“王爷怎么提前过来了?”
原本定好的是傍晚时陆封寒过来接她们回府,怎么下午就到了。
陆封寒的声音低沉:“今儿下午无事,便提前过来了,”他四下扫了一眼,却没看见昭昭,“昭昭呢?”她不是也过来还愿了吗?
薛月面色一僵,这要是让陆封寒知道了她用昭昭低微的身份折辱昭昭,她定是没好果子吃,她张了嘴,却半晌没想到该说些什么。
韩侧妃却眉心一跳,她没想到陆封寒也会来此,岂不是连老天爷也在帮她?
她原本还想着让薛月去做见证人,可若是能让陆封寒亲眼见到,那效果才是一顶一的好,她上前一步:“王爷,昭昭妹妹说她身子不舒服,就先留在禅房了,王妃见此便让郭姨娘陪着昭昭妹妹。”
薛月一愣,这韩侧妃怎么会帮她说话。
韩侧妃又道:“王爷,正好您也来了普宁寺,不如亲自去灯楼给皇上供奉一盏长明灯吧,这样也好显示您的诚心。”
陆封寒点了点头:“也好。”
既然他都来了普宁寺了,正好帮父皇供奉长明灯,顺道给母妃也供奉上一盏,他长年累月都忙着,倒很难遇到这种闲暇时候。
陆封寒要去灯楼供奉佛灯,薛月和韩侧妃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一行人往去灯楼的路上走。
韩侧妃的心跳的很快,她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这么顺利,顺利的她不敢想象,现在就只等着捉奸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昭昭那贱人跪地求饶的样子。
灯楼处算是僻静,但往来的人也不少。
韩侧妃记得昨晚上青桃说的话,青桃说昭昭和那男人是在灯楼西北方向的一处回廊里私会,那地方人少,她特意嚷道:“王爷,妾身怎么好似瞧见莺儿和青叶了呢?”她说着指了指西北向。
陆封寒顺着望了过去,是有个丫鬟看着像莺儿。
韩侧妃接着似是有些怀疑的样子,她犹豫道:“昭昭妹妹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会来此?”
韩侧妃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封寒:“莫不是昭昭妹妹来此私见什么人,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偷偷摸摸的,要不然王爷过去看看,也好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遭了陆封寒一记冷眼。
韩侧妃咬着唇:“王爷,不是妾身攀扯昭昭妹妹,只是这等事上还是要仔细的。”
陆封寒思忖了半晌,他倒不觉得昭昭来此是来见什么人的,她说不定是嫌在寺庙里待得闷了才来这儿散心。
只不过韩侧妃话里话外都在影射昭昭,下人们都听见了,若是他不亲自去证实一番,以后定会有闲话说昭昭,这样反倒于昭昭有碍,他便顺着西北方向走了过去。
韩侧妃心里一喜,她连忙跟上去。
离的近了,莺儿和青叶看见陆封寒一行人面色也大变,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主子还在和裴大人说话呢,王爷怎么忽然过来了?
瞧见莺儿和青叶面色大变,甚至慌的忘了给陆封寒行礼的样子,韩侧妃心下越发笃定,昭昭定是藏在后头私会男人。
“好啊,你们两个在外面待着,昭昭在里面做什么呢?竟这般隐秘,”韩侧妃问。
说罢,她就绕过莺儿和青叶,然后率先走到了里面的回廊处,果然瞧见昭昭和一个男子在那里,那男子背对着她,韩侧妃看不清他的脸。
昭昭正在吃糕点,那男子则正在揉昭昭的头发,举止何其亲昵。
韩侧妃脸上的笑都要压不住了,青桃没骗她,昭昭真的在这里同男人私会,这下人赃并获,昭昭可是没话说了吧!
韩侧妃看着后头的陆封寒,她指着昭昭道:“不知廉耻的贱人,竟在佛寺里和男人私会,王爷可还在这里呢!”
私自同外男见面,这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就算王爷宠爱于她也不能包庇,何况王爷看见了这一幕心内又会作何感想呢,如此一来,昭昭的下场会比庄氏还要惨。
韩侧妃越想越兴奋,她太期待看到昭昭的下场了。
昭昭正在吃糕点呢,忽然就听见了韩侧妃的声音,然后便看见了陆封寒等人,尤其陆封寒面色阴沉,像是要杀人似的。
陆封寒立在原地,他从没想过这个画面,昭昭和另一个男人笑着吃糕点,那男人还揉昭昭的头,昭昭几乎从来没对他那样笑过,如今却对着另一个男人这样笑,陆封寒浑身血液倒流,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砚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了陆封寒等人,他心内嗤笑,这是来捉奸的吗,看来晋王府里果然不安静。
裴砚本就生的俊秀无比,尤其此时眉眼间一丝冷意,是越发阴郁的俊秀,竟是看的人挪不开眼去。
韩侧妃一愣,和昭昭私会的这男人竟生的如此好,和王爷不相上下,想罢,她恨恨地看着昭昭,果真是个狐媚的贱人,到处勾搭人。
韩侧妃指着昭昭:“你还不跪下认罪,说不定王爷还能饶你一命,还有你那个奸夫,一并跪下求王爷饶命吧。”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为什么要认罪?”
他说这话时眉眼冷淡,声音很低,眉梢微挑间竟是说不出的高傲之气,就像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似的。
昭昭还没回过神儿来,她侧过脸看着裴砚,这可怎么办,竟然叫韩侧妃她们碰上了,她本来好好地在这儿吃裴砚带给她的糕点,谁能想到竟会碰上这事。
韩侧妃气极反笑:“为何要认罪?”
“你一个合该人人耻笑的奸夫竟不低头认罪,还在这里摆公子爷的谱儿,真是不要脸至极,还有昭昭,你可是王爷的女人,凭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王爷要了你的命都是正常的。”
皇家可从没有敢红杏出墙的女人,若是有,定会被秘密处死,就算王爷今儿要保住昭昭,她告到德妃那里去德妃也不会轻易放过昭昭的。
韩侧妃看着陆封寒身侧的侍卫:“还不上去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拿下,都愣着做什么呢。”
陆封寒却忽然抬手:“慢。”
同朝为官,他当然认识裴砚这个前途无量的探花郎,裴砚姓裴,而昭昭……也姓裴。
韩侧妃不敢相信,“王爷?”难道这种时候他还要包庇昭昭吗?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原来王府里的人竟是这样欺负你的,昭昭你跟哥哥回家吧,免得再受委屈。”
韩侧妃愣了,哥哥是……什么意思?
裴砚看着陆封寒:“晋王,我难道不能看看自己的妹妹?”
所有人愣在原地,场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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