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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


十六、

这话落下。

建昭帝和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话,  身后的朝臣中,便响起了一阵惊呼。

然后,一道身影急急冲出来,  一把揪住那小太监的衣领,  怒吼道:“你说谁出了人命,  怎么会是我家芫芫,  这怎么回事?”

吼完,  他就一转身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后,  你要给我们家芫芫做主啊!”

这跪倒在地的人,  赫然便是承恩公府姜家的大爷,也就是姜太后的亲侄子,  建昭帝的亲表弟。

太后被这声音吵得脑袋疼,但不说这是她亲侄子,  姜芫芫也是她最喜欢的后辈,这事当然要妥善解决。

她抬了抬手,  淡声道:“刚刚陆贵妃派来的人不是说了,  让哀家和皇帝去临溪阁亲眼看看,  不管发生什么,哀家总会给姜家和芫芫一个交代。”

这话,虽然看似是对着姜家大爷说得,但其实是给建昭帝听得。

其实压根不用去看,  姜太后便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建昭帝不是蠢货,  自然也能猜到。

男女之间的事,  不就那么回事。

更不用说,  先前顾思远已经提及了闺誉、清名什么的,  而能让一个女子以撞柱寻死捍卫的,也不过就是清白二字罢了。

姜太后伸手给身边的姑姑扶住,慢悠悠开口道:“走吧,皇帝也一起去,看看你的好儿子和姜家女儿,究竟闹出了什么事?”

建昭帝的面色瞬时难看至极。

但此时,这武英殿前不仅有后宫诸人,还有文武百官,还有北疆王,他想拒绝都不能。

一行人赶到临溪阁时。

陆贵妃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对面则坐着衣裳散乱、面色不堪的四皇子谢寰。

而地面上,果如那小太监所言,还能看见一滩滩鲜血。

见着太后、皇上来了,陆贵妃从椅子上起身,迎着二人坐下。

谢寰也立即抬头看向建昭帝,目光里全然是冤屈和恳求。

建昭帝点了点头。

太后对这父子间的眉眼往来只做不见,温声问陆贵妃:“哀家听你派去的人提到了芫芫,如今怎么不见她?人呢?”

陆贵妃立刻微抬下巴,示意了下右上角处遮着纱帘的隔间。

“姜姑娘那样用力撞在柱子上,当场就昏迷过去了,臣妾可吓了一跳,这不赶紧派人去请了太医来,正在里面诊治呢,也不知道人还行不行了?”

临溪阁是一处观赏阁,地方并不算大,除了观赏景色的正厅,便是一个用来休憩的里间。

谢寰和姜芫芫是在那里发生的关系,现在姜芫芫也正在里面躺着,不知死活。

太后眉头深蹙,半晌,才无奈问道:“怎么闹成这样,还出人命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贵妃美丽的凤眼,瞥向对面椅子上神思不属的谢寰,拨了拨艳红的指甲:“这事还是让四殿下先说吧,本宫说了,万一四殿下不高兴不承认,到时候还被拿住了话头。”

太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方才脸色微肃地看向谢寰:“寰儿,那你告诉哀家是怎么回事?”

“儿臣实在冤枉……”谢寰瞅了瞅自己的父皇,又看向一旁脸色难看至极的北疆王,实在没法开口。

见着这一幕,太后的目光立刻变得犀利无比,她当初也是深宫中身经百战走过来的,气势瞬时便叫人胆战心惊。

她一拍桌子,冷声道:“谢寰,你是目前唯一清醒着的当事人,又是成了年的男子汉,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开口的吗,看着你父皇做什么,你身为皇子,竟连自己做出的事也无法承担吗,那你将来,又能担得起什么事!皇帝又能指望你什么!”

太后这话已经说得相当犀利,简直指着鼻子骂他不是个男人,将来更没有资格去肖想那万里江山。

谢寰的面色,一瞬间苍白阴郁到了极点。

建昭帝也觉得自己母后有些严厉,但周围之人,尤其是北疆王,却显然对太后的言辞是一脸赞同之色。

建昭帝轻咳一声,只能硬着头皮道:“寰儿,你说说吧,朕也在这听着,若有什么误会和冤屈,朕必然会为你做主。”

谢寰知道再避无可避,微阖了阖双目,便开始慢慢地说了起来。

据其所言,因为先前在宴席上不小心湿了衣裳,他便支使宫人去其母妃住的飞鸿殿重新取一套来更换,自己则去了武英殿后的文思殿暂歇。

不过,飞鸿殿地处偏僻,距离此处尚远。

他刚刚喝多了点,身上又湿污了,坐了一会儿,便觉浑身都有些不得劲,便走到文思殿的观景台上透透气。

在观景台上站了没多久,模模糊糊中,谢寰一眼看到广场正对面的宁寿花园临溪阁窗柩,也有人在观夜景。

今日是中秋,宫中遇到赏景之人,颇为正常。

他一个人在文思殿等得无聊,便鬼使神差下楼,朝着那临溪阁走了过去,等上去之后才知道,那里居然是一女子。

不过,谢寰是四皇子,姜芫芫是太后侄女,常来宫里,两人自然是熟悉的,便随意说了几句。

可是,等谢寰准备离开时,却闻到一股陌生甜腻的香味,忽然觉得浑身不适,后来发生什么,自己便不知道了。

等再清醒过来时,是姜芫芫的丫鬟找了过来,看到他们两人浑身□□躺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就尖叫了一声。

“就是这样……”谢寰说完后,又信誓旦旦看向建昭帝:“父皇,儿臣不是有意的,那陌生香味……儿臣绝对是被陷害的,儿臣绝不是那色令智昏之人……”

听他出此言,是不想负责任的意思。

当即,太后便冷笑一声:“你说不是有意的?是陷害?却原来是你自己主动走到临溪阁来的,哀家还以为是有人打晕了你,然后送过来的。”

“皇祖母……孙儿当时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谢寰讪讪辩解。

闻言,陆贵妃首先忍不住冷笑一声,嗓音悠悠道:“随便走走,却深更半夜往一姑娘处走,瓜田李下、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四皇子竟也不懂?”

建昭帝看她一眼,冷冷道:“你少说两句。”

陆贵妃却是完全不忿,继续道:“皇上是男子,自然不懂被毁了清白女儿家的艰难,臣妾今日不得不仗义执言。四皇子,你可不要说去临溪阁之前,会不知道上面是男是女,如此深夜,侍卫全在固定岗位值守,后宫除了太监,哪里还有男子敢出入,难不成四皇子巴巴地过去,是为了找哪个太监一起作诗赏月不成?倒不知四皇子竟有如此爱好?”

“陆贵妃,你……”谢寰面色骤变。

谢宣瞥他一眼,冷声道:“我母妃是你长辈,四皇兄慎言。”

建昭帝也不赞同地瞥了谢寰一样。

他虽然心里不把陆贵妃当回事,但陆贵妃却毕竟是谢寰长辈,谢寰这般公然顶撞她,只会让自己的风评更差。

谢寰面色阴郁。

一是因为不占理,二却也是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自然是知道临溪阁中人乃女子,所以才特意去的,甚至他还看清了那人是姜芫芫。

他跟姜芫芫本就暗中有情,今夜他又喝多了酒,突然见到窈窕美人,侧影极美,刚好还是自己的情人。

虽明知道不合规矩,他还是心里起了火,就直接跑了过去,想着跟人随意亲热一番。

谁知道一过去之后,不知怎地,事情发展就完全不受控了,居然直接发生了关系,还被姜芫芫的丫鬟直接给嚷嚷开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北疆王,忽然站了起来,直接对着建昭帝道:“关于小女和四皇子的婚约,本王觉得恐怕当初决定太过仓促,这件事还是就此作罢,希望皇帝陛下允许。”

建昭帝和谢寰纷纷面色骤变,虽然早猜到发生这样的事,会给北疆王留下不好印象,但没想到北疆王竟然就这般眼中揉不得沙子,想直接取消婚约。

建昭帝勉强笑一声,劝道:“北疆王,此事关系我两邦盟约,还是谨慎商量为好,而且寰儿提到了陌生香味,此次必然是遭人陷害,不如待朕调查一番后,再做打算。”

北疆王摇摇头:“不用了皇帝陛下,本王相信大梁和北疆结盟的诚意,就算没有婚约维系,大家也会合作愉快。”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宣,也突然轻笑一声,悠然道:“诚如北疆王所言,本殿下也觉得,此事压根不需再查了,八成就和前些日在在校场发生的虎患一样,说不定也是草原人的阴谋,就是为了破坏大梁和北疆的友好关系,不过,多亏北疆王深明大义,就算取消婚约,也依然与大梁友善如旧,真是庆幸。”

此言一出。

建昭帝当即死死盯着谢宣,知道这事八成和他有关了。

那日在校场,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个猛虎案的调查结果,所以现在,谢宣要反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自己一军了吗?

北疆王不知他们父子间的官司,闻言,倒是笑着点点头:“六皇子言之有理,大梁和北疆是最好的朋友,不管那些人怎么作乱,都不会破坏我们的结盟。”

建昭帝没法当着北疆王的面说什么难听话,只能蹙眉再一次确认:“北疆王,真的不再考虑了?”

北疆王点头,肯定道:“你们大梁人也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北疆人也是一样,本王原本就舍不得小女远嫁,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本王便不需再纠结,还是带她回北疆留在自己身边,找个一心一意的好儿郎。”

话到这里,建昭帝也沉默了,他身为天子,自然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北疆王就差直接说,他觉得你儿子不是良配了。

谢寰作为当事人,自然更明白其话里意思,但他却不能为自己辩驳任何一句,脸色瞬时阴沉下拉到极致,几乎能滴出水来。

太后看了这些人一眼,淡声道:“既然北疆的婚约取消了,那芫芫的事,也就好处理了。”

建昭帝猛地抬头:“母后,你的意思是……”

太后神色安然:“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男未婚女未嫁,芫芫素来名声在外,又是承恩公府嫡长女,难道还配不得皇帝你的儿子吗?”

建昭帝犹豫。

姜芫芫从身份上来说自然不差,可承恩公府虽然是太后母家,但却着实没出什么出彩人物,承恩公本人倒还算踏实,但姜家大爷、二爷却是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只是仗着皇亲国戚吃老本罢了,对谢寰争那个位置根本提供不了任何一点助力。

太后见他如此,面色难看到极点,顿时大怒道:“皇帝,难不成你想让芫芫带着这名声一死了之吗,让姜家成为京中笑柄吗,你可别忘了,你母后我也是姓姜的,你自己身上也流着姜家的血!”

建昭帝很久没见过太后生气了,这还有文武群臣在,一不小心,自己都要背上不孝之名,只得赶紧连声赔罪。

谢寰知道,自己只怕是要娶定姜芫芫了。

他刚醒来时,本就怀疑姜芫芫是因为想嫁给她,所以故意设下了这局。

但是,后来他看着姜芫芫那样惨烈的往墙上撞,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姜芫芫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极好的,当初都宁愿嫁给谢宣以给他做内应,如果不是谢宣好好的拒婚……

想到这里,谢寰目光再次扫向谢宣,里面满是怨毒。

如果不是谢宣当初拒绝了姜芫芫,哪里又会有今日的事?让他这般名声尽毁、进退不得。

而且,刚刚听谢宣提及校场猛虎一事,自己今日之事百分百就是被他给设计的,这是在蓄意报复。

该死的东西!

谢宣却只当没看见,心里忧郁着:今天的破事早点解决完吧,他还想回去和自家顾大将军一起过中秋呢?

不出所料,在太后的压力之下,这事还是被定下了。

今夜在场的人都被嘱咐封了口,皇家的八卦自然不是那么好传的。

过几日,建昭帝便会给谢寰和姜芫芫赐婚,然后两人抓紧时间成婚,以免隔得时间太长,万一怀上孕什么的,那就真糟糕了。

……

到了夜半,文武群臣等出宫回府了。

谢宣也回了六皇子府。

不过,皇极殿中的灯火却依旧明亮。

建昭帝和谢寰在里面,召见顾思远和鱼鳞卫的人。

建昭帝首先看向鱼鳞卫:“最近,六皇子府没有什么动静吗,这次寰儿的事,肯定是他做的。”

鱼鳞卫首领立刻答道:“回陛下,前些日子,六皇子府的人在私下调查猛虎案,属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

建昭帝眉头微蹙,又点点头:“现在他直接对寰儿动手了,肯定是查到什么了,他手底下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还有呢……”

鱼鳞卫首领又抬头看了建昭帝一眼,方才小心翼翼道:“不止如此,六皇子的人还调查了飞鸿殿。”

“他想找死。”建昭帝目光当即一冷。

谢寰也是冷笑,自己的母妃可以说是父皇的逆鳞,谢宣查什么不好,居然查到了这上头来。

真是找死!

不过,谢寰面上却是立马装作一脸焦急道:“父皇,谢宣要是知道了母妃的身份,会不会拿这个做把柄要挟您……到时候怎么办?”

建昭帝目光更冷,仿若利箭一般。

他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顾思远,问道:“思远,前些天朕让你专门盯着六皇子府的那名神秘高手,最近可有什么收获?”

顾思远点点头:“算有一些。”

建昭帝眯眼:“说。”

顾思远随口乱扯:“前天晚上,属下在六皇子府跟上了那个人,虽然依然没有弄清他的具体身份,不过看他所去地点,已经能够看出些什么。”

建昭帝:“他去了哪里?”

顾思远冷声道:“京卫指挥使司。”

京卫指挥使司拱卫京师,统管整个京都内的军政事宜,分管京都内屯田、巡捕、漕运、备御、出哨、入卫、戍守、军器等事务。(注1)

在前朝之时,就连皇宫中的御林军,都属京卫指挥使司管辖。

到了本朝,皇权集中,御林军才被分出来由帝王直属。

听得京卫指挥使司这几个字,谢寰眸中又是惊又是喜。

惊得是谢宣居然跟京卫指挥使司有关联,喜得是皇子私下勾结军方武将,几乎可算得上是谋逆大罪了。

建昭帝果然脸色瞬沉如水:“他这是想造反?”

谢寰道:“难怪谢宣最近跟疯了一样吗,原来他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建昭帝冷笑连连:“想造反,很好,很好,那朕就帮他一把!传出风声去,就说朕最近总感身体不适,决定要在十月生辰当天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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