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艾蔷薇问我的问题，我想黎曼亭还算说话算话。

她虽然在艾蔷薇面前说过我不少坏话，但她并没有拿我的家里事当成谈资，跟艾蔷薇八卦。

我一时的沉默，让艾蔷薇更加好奇了起来。

她追问道：“喂，陈默，我家里的事情你都门儿清，怎么我打听点你的事，你就沉默不语啊？有你这样的吗？”

“嗨，这有什么可沉默的，只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介绍我自己。”

“有什么不知道的？照事实说啊，你还打算编瞎话骗我不成？”

我点了点头：“本来确实有这个打算的，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这个必要。刚才你问我啥？老家还有什么人是吧？我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

艾蔷薇白了我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老陈家还剩下多少人，我不是在问你老家铁山县还有多少人口。”

我苦笑着解释道：“我爸在我九岁那年走的，一年后，我妈也走了。他们俩走了，老陈家没有人愿意收留我这个拖油瓶，我就开始流浪了。你说，我家还有什么人？”

听到我这么洒脱的说出了我悲惨的童年，艾蔷薇勺子里这勺羊汤，迟迟没能送进嘴里。

她呆滞了半分钟后才说道：“对……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家里是这样的……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了。”

“嗨，没事儿，陈年旧事了。”

她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要不要喝点酒？”

“干嘛？安慰我啊？没那么严重的。我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我十岁那年就流光了。与其用啤酒安慰我，不如……”

“不如什么？”

我猥琐的凑到她耳边说道：“不如用你柔软的怀抱。”

“柔软”两个字我说的格外用力，她也知道我是另有所指。

所以她马上抬起手指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娇嗔道：“我念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得寸进尺啊！”

“得寸进尺？那是什么意思？”

艾蔷薇鄙夷的说道：“你不是挺爱看书，挺有文化的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就是你得了一寸，还想再进一尺，比喻贪心不足，有了小的，还想要更大的。”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还没有得到小的，你凭啥说我得寸进尺啊？起码你要让我得到点好处，才能这么说我吧？”

“好你个陈默，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我看你这点小聪明啊，全用在调戏女孩身上了！”

我笑着说道：“不够准确，不是用在调戏女孩身上，而是用在调戏漂亮的女孩的身上。你以为我谁都调戏呢？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女人，也提不起我的兴致啊？”

“哦？照你这么说，你应该经常调戏黎曼亭咯？”

“呃……那倒是不敢。”

艾蔷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挺大个男人了，还有这么怂的时候呢？我看啊，这黎曼亭就是你的克星！哎，话说，你们每天生活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跟她之间，就没有互相生出情愫？”

“还互相生出孩子呢！我俩有什么情愫可言？她管我叫娘炮，我说她是泼妇。还情愫？不打架就不错了！”

听到我的抱怨，艾蔷薇更是忍不住一阵发笑。

可能是今天上身的那件衣服比较紧，所以她那里也被包裹的格外的挺立。

她笑的越开心，我看她那里抖得也就越厉害。

一瞬间，我感觉面前的烧饼也不香了，烧饼哪有那大白馒头好吃啊？

“呦，艾蔷薇，你还有脸在这喝羊汤呢？”

就在此时，一个不客气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小黄毛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后面还站着几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

小黄毛看起来比较稚嫩，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还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耳朵上夹着一根烟，嘴里嚼着口香糖。

上面一条马甲，没有系扣子，故意露出自己的腹部，肚子上还有个纹身，不过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纹身贴。

说白了，就是吓唬人的。

还有他身后的那群人，也就是看起来比他要成熟点，但其实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大。

他一出现，艾蔷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起身惊讶的问道：“小越，你怎么这副打扮？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小黄毛肯定是艾蔷薇的弟弟艾超越。

不对啊？艾蔷薇明明跟我说，她弟弟跟她的感情还不错。

这是还不错？

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哪有高中能容忍这副打扮的学生？

“连老师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管我？艾蔷薇，你知不知道，你把爸妈都快气死了！就是为了这个小兔崽子是吧？”

艾超越指着我的鼻子，管我叫“小兔崽子”……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竟然还把我说的挺年轻的！

艾蔷薇生气的说道：“这是大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

“大人？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刚才一回家，就听说你这个不孝女的事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带着这小子来这里喝羊汤，我马上就把我兄弟叫齐了过来找你们。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跟爸妈赔罪，要不然，我今天就弄死这小子！”

艾超越亮出了甩棍，用力一甩，威胁道。

见状，艾蔷薇生怕我会惹事，就跟我说道：“陈默，我们走吧。”

“走？往哪走？我同意你们走了吗？艾蔷薇，我念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先放你一马，但是这小子，我必须弄他！”

随后他一挥手，那几张稚嫩的面容立刻走上前来把我给包围了。

虽说这些小子年龄不大，但是人手一根甩棍。

这武器挺有年代感的，也挺符合他们的身份。

像他们这种出门上网都需要大家一起凑钱的小痞子，根本买不起什么像样的武器。

就只能买这种最廉价的甩棍，用来吓唬人。

实际上，这东西就真的只能吓吓人。

“我操！”

艾超越第一个挥舞甩棍朝我打了过来，我抬手挡下。

“铛”的一声后，甩棍弯成了九十度，瞬间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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