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路边有蹲着抽烟的，就凑过去打听了一番。

“兄弟，这些人都是等井大夫的？”

“不然呢？大半夜的蹲这儿，不为了那老头，难道是为了找小姐？”

他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显然，等待的时间太久了，让他非常烦躁。

我笑着问道：“这个井大夫真的这么神吗？难道天下就他一个好大夫？”

“这咱就不知道了，有人给我一天五百块钱，让我在这替他排队。我是来赚钱的，其它的一概不问，一概不管。他医术好不好跟我没关系，我就算有病，我也不可能找他来看病啊？我要是找他给我看病，那我才是真的病得不轻！”

得，问了也是白问。

连医馆排队都有黄牛，不说他的医术高低，至少知名度是冠绝整个冬城了。

这可就棘手了，我接着问道：“大哥，那你是从几点开始排队的？”

“我是中午就过来了。”

他打了个瞌睡，说道：“这他妈都晚上十点了，这钱可真不好赚！咱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有病不去大医院看，为什么偏偏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呢？我就不信，中医能比西医牛逼？那不就是一群骗子吗？”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西医的概念引进我国才多少年？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起码前四千九百年，在我们国家治病救人的都是中医。”

“哎行行行，别跟我废话了，排了一天了，烦着呢！”

大哥脾气还挺暴躁，他懒得跟我讲话，我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因为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只能明天再来碰碰运气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说服周兴钰亲自跑一趟了。

随后，我打了个车，回到了酒店。

这往返的时间用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估计艾蔷薇已经睡着了。

所以我蹑手蹑脚的进入了房间，洗漱之后来到床边。

借着月光，我可以看见床上那个优美的轮廓。

我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结果艾蔷薇突然开口道：“回来了？”

“哎呀，是不是我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

“没，我本来也没睡着。”

我躺进了被窝，这回艾蔷薇提前预备了睡衣，不过睡衣也比较清凉，所以我紧挨着她的手臂，她的大腿。

“怎么样？找到那家医馆了吗？”

“唉，找到了是找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都半夜了，还有人在那排队呢。我在来之前，就预料到医馆的生意会很好，但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好。”

艾蔷薇好奇的打听道：“那看来，你的这个朋友，跟你的感情应该很好吧？要不然，你怎么能大老远的替他跑腿呢？可我记得你才来海城两个月啊，就结交了感情这么深厚的朋友？”

我心说我这朋友，你还认识呢，那可是你们航空公司的老板！

但我和周兴钰之间的事情，我又不能告诉艾蔷薇。

所以我就换了个口吻跟她说道：“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得清。别说两个月了，有时候只需要一眼，认准了这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一见钟情没听说过吗？”

“切，一见钟情？那钟的不是情，是脸！冠冕堂皇的解释一堆，实际上你们男人都是小头控制大头的生物！”艾蔷薇批判道。

“呃……也不见得，也可能钟的是腿。比如蔷薇你的腿，就是你身上最著名的景观了……说真的，我见过很多身材好的女人，但是还没见过身高腿长的比例像你这么好的女人。”

艾蔷薇下意识的裹紧了双肩：“嘶……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夸我，但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你还是别夸我了。”

“是你这个人太别扭了，所以你听我说什么都觉得别扭。”

“你说谁别扭？你才别扭！”艾蔷薇在被窝里突然胳肢了我一下。

“艾蔷薇，你在床下挑衅我，我也就忍了，上了床你还敢挑衅我？”

“哼，挑衅你又怎么了？是你先说我的，我这算正当防卫！”

我搓了搓手：“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哎呀！”

我和艾蔷薇在床上折腾了三分钟，此刻，她光洁的躯体已经完全出现在了我眼下。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每次看到，我都如获至宝，忍不住好好欣赏一番。

不同的是，这次她也看见了我的。

“陈默！你不要脸！你赶紧穿上！”

“嘿嘿，我记得在火车上，你不是说自己没有需求吗？我现在这是想帮你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灵活的蹭了一下，随着那里被拨开，艾蔷薇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娇嗔，仿佛从灵魂发出，让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连骨头都酥了……

她握住了我的双肩，指甲都快嵌入我的皮肤了，我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紧张。

别说她了，我也是一样，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是因为我在这方面也没有任何经验，再一个也是因为我不知道如果真的什么都发生了，我该怎么面对跟艾蔷薇的关系。

不过，还不等我想明白，艾蔷薇就推开了我。

她慌张的说道：“不……不行，陈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被她推开后，我那不断上升的体温，才算得到了控制。

我长舒一口气，幸亏艾蔷薇比我理智一点，要不然，今天晚上可就铸成大错了啊……

本来以为，我们就应该这么睡去了。

结果几分钟后，艾蔷薇突然开口问道：“陈默，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当然是朋友关系了，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想当然的回答道。

“没什么，睡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艾蔷薇想听到的回答，实际上是我的表白……

这一刻，我如鲠在喉。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跟她在一起，我想名正言顺的保护她。

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妈当年的惨状我依然历历在目，我不配，我不应该打扰艾蔷薇刚刚平静，蒸蒸日上的生活。

我捏着拳头，内心极度矛盾。

但最终，还是让遗憾陪我度过了这个难捱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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