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直升机已经飞走了，他们两个如果不留在现在这条船上，是没法赶回去上原来那架飞机的，我保证他们和我，还有你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

  “一样？”苏秦有点半信半疑。

  “我们只是要返航，只是在俄城境内，我们需要一个联络官，按海军的说法可以叫引水员，我不知道还有同行者要去我们的国家。”

  “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过来当这个联络官或者引水员。”小宁其实也一头雾水，虽然他得到的命令很明确。

  但是有意无意地略去了涉及的各方具体身份以及大部分的细节，可能是不想让通信环节上经手的人有太多的联想。

  “我本来已经登上了一架伊尔  76，但是我并不是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所以我不知道飞行计划，甚至也没有人告诉我目的地，我和我的人原本任务是押运。

  现在给我追加的命令是过来维持联络，保证你们能跟上那架飞机，所以我们的目的地肯定是一样的，如果你们是要回国，那恐怕我就必须到你们的国家去了。”

  说到这里，小宁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我再确认一下，是你们这条船需要一个空天军联络员和一个对空联络设备以便维持飞行吗？。”

  “是的，没错。”苏秦对自己手里的命令不是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倒没什么意见，他这趟跑的实在太远，回来要汇报的事情一大堆。

  手里的通信设备还都是要通过第三方转发，是真的没心情，也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计较这些，他只能匆匆考虑一下，就给出了正式的答复。

  “好吧，他们可以先登艇。”苏秦让开了通向舱口的通道。

  “但是在出发之前我会先和上级请示一下，如果……”

  “那当然，那当然，哈拉哨……”问题解决，小宁自然是满嘴千好万好，在前往南太平洋巡逻之前，小宁和华夏空军在共同训练中在岛国海兜过几个圈子。

  在他看来以现在的两国关系，两个兵搭个飞机实在是小事儿，只是这次是艘会飞的潜艇而已。

  苏秦当前领路，也不闲着，随口就从对讲机里口述简短的请示电文让艇上唯一的通讯兵赵荣光发了出去，等他说完，跟在他背后的小宁立即指着潜艇指挥塔上闪烁的电焊火花问道。

  “那是在做什么？现在才做改装吗？”

  “是的。”苏秦回答。

  “我们艇上缺乏大气层内飞行导航设备，现在紧急安装一个你们提供的设备，来自于高空气球，连吊篮都是现成的，但是要安装一个支架，把它吊挂在腹部。”

  “腹部？”小宁有点儿惊讶。

  “那不是要放在水下？”

  “不用，我们已经离开水面了。”

  “啊？”这回答让小宁有点儿难以置信，他暗地感觉了一下，确实，站在泰山号的甲板上比刚才在旁边那艘吨位很大的拖船上感觉还稳当的多。

  “时间很紧了，天就快黑了，我们最多两个小时以后出发。”苏秦继续在前头领路。

  “我们先吃饭吧，艇上正在开饭，起飞以后就没什么办法做饭了。”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苏秦只是不想到时候浪费艇上的电力。

  也不想惊世骇俗的开什么防护罩带走冷却水，在没有防护罩的情况下飞行总还是有些颠簸，艇上那些非专业潜艇兵也还是不要有过多活动比较好。

  “吃饭啊……”小宁和他的两个兵都是去过华夏，对这一套算是熟门熟路，一听这话不由得舌下生津，直到被让进充当餐厅的会议室，看见桌上的不锈钢餐盘，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饭菜很简单，但还是很可口的。

  “需要喝点什么吗？”苏秦不擅长招待客人，不过该怎样对俄城客人表示热情欢迎还是知道的，远航的舰艇上也确实会备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两瓶过得去的酒总还是有的。

  “不！不需要了。”小宁条件反射一般地谢绝，现在不是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战斗力的时候。

  他在华夏那不多的经验是，一般的人不会和你一起喝酒，主动邀你一起喝酒的人酒量都很可怕，

  然而苏秦居然就真的开始吃饭了，小宁终于才确认自己面对的是个真正的作战军官而不是个穿制服的招待人员。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自己倒准备了一些。”

  “请自便，恐怕没有什么像样的杯子。”

  小宁带来的通信兵阿廖莎跳起来就熟练地抓过三个水杯一字排开放在桌上，这段时间小宁和他的部下对于饮料的瘾头都有点大了。

  但是等奚嫣放下杯子，再转身去取酒回来，桌上的杯子变成了四个。

  “这可爱的姑娘是谁呀？”小宁也终于觉得这趟任务开始有趣了。

  到了饭点儿的时候水兵们都是在这里打了饭菜就走，在各处随便找个角落，或蹲或坐，三三两两，一边聊着天儿一边儿也就把一顿饭解决了。

  另外一处叫做餐厅的地方实际首先是会议室，军官会议室，这地方只有艇上的军官能来吃饭。

  一般也就相当于顺便开个碰头会了，当然在这里吃饭的原因主要是桌椅也要舒服的多，至少能伸直腰伸开腿，桌子也够宽。

  苏秦他们现在就在这里。

  现在的泰山号上情况实在跟以前又有很大的不同，真要按以前的规矩，这地方现在只有一个人不能来吃饭，那就是赵荣光，苏秦带上艇来的原班人马是精简了又精简。

  除了赵荣光全都是军官，小宋带上来的技术方人马也是如此，军衔还只高不低，还好小宋这边的人多数是陆军，没有潜艇上会议室可以当餐厅用的概念。

  苏秦看看人数，当然也不会主动宣布这个规矩，这样一来，只有饭点刚到或者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

  才有那么一两个年轻的陆军技术军官在确认会议室没人以后偷偷溜进来享受一次直起腰伸开腿的“快餐”，看到这一切。

  慢慢的，艇上的潜艇军官们默默的看看自己的军衔，没事儿要跟苏秦碰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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