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要宣布。”等赵荣光关好门，王院士却摆出了一副笑脸，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小宋，脸儿却冲着苏秦。

  “不过只好缩小点儿范围了，苏秦！站起来。”

  “到！”苏秦赶紧从舵手位置上跳起身来，立正站好，指挥舱里的工作空间狭小，不是王院士明确要求站起来，苏秦本来是可以坐着回答口令的，这么正式搞得苏秦有点儿紧张。

  “祝贺你，苏秦上尉，我这里没有正式授衔命令，但我保证这个军衔是千真万确的。”王院士一边说，一边示意小宋打开他递过去的那个信封，里面果然是一副上尉军衔。

  “昨天我回了趟基地，发现我们艇的舷号都被别人给占了，一番理论之后想起来你在泰山号上还是个实习生，就往你们学校打了个电话，要来这么个准信儿。

  你的毕业证书还有授衔命令都还得等几天，不过我们的任务不能等了，还有你这个见习副院士也直接转正，支队那边已经同意了。

  就是调令什么的也得等你的关系从学校过来以后才能正式发，总之你就带上军衔直接上任吧，任务紧急。”

  “谢，谢谢院士！”苏秦胀红着脸挤出了几个字，这两天他还真没顾上想什么毕业，什么军衔，更没有想过什么毕业典礼上老妈亲自往自己肩膀上戴军衔儿的戏码。

  忙！忙得连自己还没毕业都忘了。

  “这就上尉了，嘿！”指挥舱里，赵荣光的心里这会儿酸酸的，泰山号上之前论起军衔数他最低，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新上来的几个轮机兵都是反应堆操作手。

  响当当的老军士长，而艇上的医生当然是军官，连现在还没上来的医疗队赵荣光都注意过了，好些年轻漂亮的女护士都是军士长，他这个通讯兵中士真的不够看。

  本来苏秦这个学员算是边缘军衔，在泰山号这条训练潜艇上几乎是被当做新兵蛋子对待的，所以赵荣光也一直就和苏秦走得近。

  这下好了，苏秦直接蹦到了上尉，不过酸归酸，赵荣光还不至于为这出声，这时候出声不怕得罪人的只有徐思齐。

  “你那成绩拿得到上尉吗？”徐思齐对苏秦还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也绝对不会留什么情面，尤其是今天，不然就不是亲兄弟了！

  “啊，对，你自己觉得呢？”没想到王院士也跟着加了一把火。

  “大概，比较难……”这个问题把苏秦的脸都憋红了，如今军改之后，军校毕业生出校门一般都只是少尉，潜艇算是艰苦专业，普遍要高一级。

  也要优秀学员才能再高一级拿到上尉，当初徐思齐这个优秀飞行学员都是从中尉起步的，苏秦稍微想一下，觉得自己那个成绩名次只怕是得不到上尉军衔才对。

  “说对喽，这是你们学校给你的补偿。”王院士笑嘻嘻的说。

  “潜艇兵了，也不要忌讳，你们学校，还有你的那些同学，可是赶在毕业离校之前把你的追悼会都给办了，还好他们找不到你的家人。”

  “啊？”再往苏秦肩膀上按军衔儿的小宋手一抖，差点把军衔丢地上。

  “应该没什么家属被通知到了吧？”王院士赶紧安慰小宋。

  “搞上了潜艇，这种事儿常有，头一次出海就遇上倒是没见过，你们这倒好，一家子都在这儿了。”

  徐思齐在一边儿张口结舌，他都没想到自己随意挤待一下苏秦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指挥舱外的喧哗终于被各部门长弹压了下去。

  “好了，那就先去把铺位重新定一下，生活舱那里的铺位都先让出来，医疗队的女同志多，然后就检查设备，做出航准备，医疗队下午才登艇，我先去接老谢。”

  小宁现在的身份是航空顾问加俄方观察员，在泰山号上属于客人，非请不到，要请还得王院士这个身份军衔对等的去请。

  铺位的事儿倒是很好办，一听说可以不在生活舱里住，赵荣光是拔腿就跑。

  生活舱里的铺位也就私密性好的一点，要论舒适绝不是潜艇里最好的，最舒服的部位是前鱼雷舱里的鱼雷架。

  533毫米重型鱼雷的直径决定了这些架子的宽度和高度都超过生活舱里的铺位，是潜艇上唯一躺着可以翻身坐起来不用怕碰头的睡眠场所，再加上军官们一般不好意思来抢。

  虽然配套设施少隐私条件差却从来就是水兵们的最爱，二战以后各国的潜艇上基本上就没有满载过昂贵的鱼雷，很多时候干脆就把这里叫做前居住舱水兵居住舱之类。

  泰山号上的鱼雷架子之前都是鱼雷兵才有份睡，偶尔掺杂一些机电兵轮机兵，赵荣光这个信号兵一直很眼红，但他这个部门是在指挥舱里执勤，人又少又被管得很严，所以一直没享受过。

  前一次出航的时候赵荣光也没找到机会，因为小宋他们们在这里摆满了科研仪器，这次他是坚决不能放过了。

  前鱼雷舱里现在一枚鱼雷都没有，但是仍然是一个庞大的军火库，轻武器库里放不下，又是泰山号随时可能要动用的武器都堆在这里，包括80式通用机枪。

  02式14.5毫米大口径机枪，HJ73反坦克导弹和120重火箭筒，12名特种兵把这些东西和备用弹药一起塞在鱼雷舱前半截的角落里。

  自己也占据了最前面的12个鱼雷架子，正好顺便的守住了前舱门。

  赵荣光当然不会跟他们争，剩下的铺位还多着咧。

  紧跟着赵荣光到的是徐思齐，他是在苏秦提醒下才跑过来的，苏秦一脸羡慕的跟他一起，这个地方的好他是知道的，然而他这次也没份儿。

  王琴韵已经提出了严正抗议，不准再对着她的盔甲匣子七搞八搞，要求苏秦负责严格看管自己的盔甲匣子，这个骑士扈从任务苏秦想拒绝却没有人支持他。

  他只好拖着两个盔甲匣子进了暂时不会有什么用处的声呐室准备在里面打地铺，那环境除了够安静之外，只怕伸直腿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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