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木块刺杀，明显气氛变得拘谨了些，攸安和石媪说完要求，王离只感觉下身有点凉飕飕，有种想要夹紧的冲动，强大的自尊心抵抗住了这股本能，只不过腰挺得过分板直。

  攸安起身走到黔首中间，王离顿时顾不上羞恼紧随其后。

  “大家等久了，先煮点豆浆分给大家喝。”吃点甜的缓解缓解紧张的情绪，没什么是吃一顿好的解决不了的，攸安深信这个道理。

  煮起来就简单许多，大秦黔首一个个倒是也不讲究别的，分到一小杯照样美滋滋，有的只能用树叶捧着，要不是顾忌攸安，他们都能直接舔干净。

  但一个个都攥着，打算等到回家涮涮。

  庖厨把握住时间，一群人紧紧瞧着他神奇的双手将磨出来的麦粉搅和搅和，然后扯成他们看不懂的东西，瞧着就不同寻常，后面等到馒头出现，更是一个个眼睛都不敢眨。

  虽然瞧着繁琐，但做出来是真的好看啊，不说平日里如此奢侈，但若是家里来客人，逢年过节也能撑撑面子。

  出锅的一瞬间，麦香味弥散在大街上，没有挤到前面的黔首一个个狠狠嗅着，试图找到源头。

  但，嗯？

  眼前是一堵厚厚的人墙。

  围得水泄不通，被调来得护卫也是越来越多，黔首们一个个都只分到两节手指长得馒头片，可全都激动的不行。

  眼神看向攸安越发火热，依旧是那位断臂的老哥开口，“贵人，不知道这些东西…”

  似乎也觉得有些羞赧，没再继续说下去。

  攸安没有被惹恼，“你们都可以学，接下来他们会再演示，你们有问题的都能询问，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听到居然允许他们学习，黔首们都要沸腾了。

  “贵人您说，我们都答应。”

  攸安觉得，黔首的脸上还是多点表情比较生动，心情很不错道：“若是有人询问你们，也要耐心解答，可能做到？”

  这么简单？

  他们都想过要付出点什么，没料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的要求。

  “贵人放心，我等绝不会藏私，巷里之间都会互相监督的。”他们拍着胸脯保证，本就是占了贵人的便宜，若是还吝啬于教授他人，那还是人吗？

  他们老秦人可不是此等没有良心之人。

  接下来轮不到攸安讲解，在一众护卫警惕眼神中离开危险区。

  她觉得还是不要挑战他们的神经，她站在这还得叫他们分心。

  只不过回到王家，王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东西，见攸安的眼神瞟过来，做贼一般藏到身后，越发明显。

  攸安了然，这有什么好藏的，还是她拜托石媪做的。

  她挑挑眉，“对了，石媪做的裤子你收到了吧？有什么不合身，你找人帮忙改改。还有陛下那，你顺带就去说了吧。”

  她完全不顾王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故意道：“你该不会想要自己独享，而不愿意进献给陛下吧？”

  “你……”王离脸色爆红，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完全预料不到有朝一日会和一个小女郎讨论贴身衣物。

  攸安笑得太过欠揍，“别扭扭捏捏，大方点嘛，我都没害羞，要是实在说不出口，我给你想个招，你找个人代替嘛。”

  祸水东引完，她背过身便离开，徒留王离在那神色变换。

  最后，王离选择做大孝子。

  他没敢去找他大父，但却是直接冲到他阿父跟前，“阿父，我，这个贴身穿，还是由您进献给陛下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王贲竟然没抓住这个狗胆包天的臭小子。

  一条裤衩被轮流传递，王离匆忙演示一下已经足够王贲了解它的用途，只不过，回想起臭小子说的话，脸色扭曲的变成王贲。

  可想而知，等到他解决完手上棘手的东西，王离得被抽到见祖宗。

  蒙恬正在屋外尽心值守，远远的就注意到走过来的武通侯王贲，心里在思索着是否有什么重要事发生，需要他亲自来。

  虽然陛下在王家，但哪怕是王翦都不会随意来打扰。

  “蒙大人。”王贲眼神复杂，还带着一丝歉疚，但想到尴尬之处，又转化为坚定。

  蒙恬此时还不懂这一眼的意义，“武通侯要见陛下？我去回禀。”

  “不不不。”

  王贲故技重施，只不过比起他儿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他却是在蒙恬不解的眼神中，掏出来一块奇怪的布，然后朝着蒙恬的下半身比划，吓得蒙恬本能后退一大步。

  “蒙大人，这是小儿出门后带回来的，就是我刚刚演示那般穿着，劳烦你呈献给陛下，我就不去了。”

  说完都不等蒙恬拒绝，把东西一塞便匆匆离去。

  蒙恬脸都要石化了，旁边的护卫们眼神好，一个个都没来得及合上嘴。

  在蒙恬扫视过来时，一个个迅速保持严肃认真的样子。

  心里却是在拒绝：幸好吾等没有随意面见陛下的殊荣。

  但一个个也都看到王贲的动作，心里在琢磨：不知道陛下介不介意吾等穿这个啊？

  蒙恬只觉得手上的布烫手的很，变换了一番，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入屋内，心里却是已经把王贲骂得狗血淋头。

  嬴政意外地看着蒙恬，他少年便老成，如此纠结和难以启齿还是头一回见到。

  蒙恬知晓这差事躲不掉，狠狠闭上眼，深呼吸一口，“陛下，此乃王家献上的衣物。”

  等到内侍送上来，脸崩的又换了个人。

  君臣两人默契保持沉默，没有多问一句。

  嬴政接下来处理奏章都心不在焉，等到有人查探清楚回禀，知晓这一连串的甩锅，他都被气笑了。

  平日里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臣子，这会儿倒是显现出不同的一面。

  还有神使，可真是……

  献的时候脸皮挂不住，但一个个私下里穿得比谁都快。

  攸安都没料到，裤衩比她的捣腾出来的呃玩意推广得更快，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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